子虚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师兄叫苍井空吗?(一更)

看着那朵无冬之炎出手,颜子虚摇摇头说,“既然你已经展示了你的实力,他们不可能会把我们放在一个能让你随便打破墙壁的房间里。”

“我知道,我可没说现在就要打破它。”花从容朝颜子虚眨了眨眼睛。

话音未落,那朵无冬之炎迅速变大,瞬间笼罩了整个天地。这片小千世界就像那时的莺歌森林一般,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与地面上柔和的白色沙砾颜色不同,这层火炎散发出幽冷的白光,如同百花神侯性格中冷厉坚硬的那一面。

“只要不是神君境界的世界之力,都会被无冬之炎慢慢侵蚀硬化,到时我们只要……”花从容伸出一个手指轻轻一弹,颜子虚想到了莺歌森林里那棵被弹裂的大树树干,点了点头。

“那要多久?”

“除非和尚们一直输出力量修补这个小千世界,不然总有水滴石穿的一天。”花从容挑了挑指甲发出清脆的响声,毫不在乎有关于时间的问题。“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中禅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只派出个小和尚化身出来敷衍我们几句就下了逐客令。这可有些不对劲。”

“姐姐的意思是中禅寺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无暇顾及我们?”苏摩好奇的问道。

花从容笑着捏了捏苏摩的小脸,说道,“小丫头真聪明,我看啊,还不是小麻烦哦。”

“会不会是有人跟踪我们,也想来中禅寺寻找秘藏?”颜子虚左思右想,虽然觉得发生的这些事的确不太正常,但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花从容说道,“我一路上已经用神力消去了我们三个留下的行踪痕迹,按理说除非是修为高于我的人才能不着痕迹的追踪我们。可若是修为高过我,那又何必费事玩追踪的把戏。”

见颜子虚眉头紧锁,花从容抬手将地面细沙汇聚成一张小桌三张椅子,安逸的坐了下来,胸有成竹的说道,“坐下来喝杯花酿,姐姐心情好了也许会想起什么来哦。”

知道这女人必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却在此卖关子打发时间,颜子虚无奈的坐下,自觉的开始调配酒液,花从容这才笑眯眯的说,“来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有些不对,这西天雪山实在静寂得有些奇怪,倒像是……倒像是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了中禅寺闹腾,雪山外被和尚们打扫整理过似的。”

“是敌还是友?”颜子虚心里一动。

“这个不清楚,你不用太担心,或许我们能做个得利的渔翁,让和尚们先焦头烂额一番也不错。”她摆弄着手中空杯,似乎很期待颜子虚的手艺带来的享受,根本不在乎中禅寺这层层叠叠的西天莲花世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颜子虚不是不懂,可是他想不通会有谁提前进入了中禅寺,似乎还让佛宗很是头疼的样子。是敌是友,如果真像花从容所说是某位界神境界的神侯,难道他是故意来中禅寺制造乱局好让自己三人趁虚而入?

苏摩在旁说道,“还好当初我们是循方便之门进来,表现了足够的佛缘和诚意,否则一定会被当做那些人的帮手,一起抓起来痛打。”

苏摩的话明显是偏帮颜子虚的,花从容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抱怨道,“你这小丫头关键时候就露出尾巴了。我们来本就是抢秘藏的,文抢武夺结果还不是一样。再说啊,什么叫抓起来痛打啊,姐姐我就那么差劲,比不过这些臭和尚?”

苏摩朝花从容做了个鬼脸,不再言语,捧着酒杯像是喝热茶似的小口小口的抿。

这边三人悠哉悠哉的品酒闲聊,静静等待这片满是白沙的小千世界被无冬之炎侵蚀透了的那一刻到来,而另一方,中禅寺数道层叠的世界中某一处,早已闹腾到几乎翻了天。

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年轻人手执一把奇特的黑白两色长刀,霸气十足的在闹场叫嚣,肩头上坐着一名看样子不过三四岁的小女童,沉默不语,两只大眼睛骨碌碌自转,不时在年轻人耳边小声说些什么。

一名中年和尚拧着两道漆黑粗犷的眉毛,手握一根光闪闪的鎏金法棍,沉声喝道,“你这孽障不分青红皂白闯入中禅寺胡闹,三天连闯两层莲花世界,打累了就在这胡言乱语撒泼,莫非真以为中禅寺无人了吗?”

年轻人嬉笑着拉长声音说道,“有人,当然有人,除非我先前打的真的是秃驴。”

他单手按住长刀肆无忌惮的坐在了地上,另一只手却从怀里掏出一只大鸡腿在啃,毫不顾忌手中油腻和佛门忌讳,一副无赖模样哪看得出是能打过两层莲花世界把中禅寺弄得人人自危的煞星。

“我不过来看看所谓的沙椤双树,你们中禅寺推三阻四,不过是有个大和尚在树下悟了道,就被你们连着树一起搬走,若是哪天你们有人在天庭之上悟了道,还不得把天帝的宝座都给拿走收藏啊。”

年轻人说着嘲讽的话,口中鸡腿嚼得啪叽有声,引得黑眉和尚身后一众僧人脸色都不好看。

黑眉和尚更是被这番歪理气得不行,然而顾忌年轻人手中长刀上那两层黑白火焰厉害,碰到他手中堪比仙器的鎏金法棍也留下一道浅浅印痕,差点没让法棍脱手当众丢丑,要不是这年轻人打了三天忽然嚷着肚子饿停手,凭他的仅仅在第三层莲花界里翘楚的实力,还真拦不住这年轻人。

恰逢中禅寺十年一度的讲经会,除开第一层莲花界是接纳世俗人等,后几层莲花世界有些实力的弟子都去了真正的沙椤双树下听沙迦罗摩大师说禅唱理。这黑眉和尚名为井照,辈分其实不低,却因为犯戒受罚才不许前去听讲,本已经懊恼不已,谁知道又遇到这样一个蛮横无理的年轻人闯寺胡闹还不是对方敌手,这让本就不白的井照和尚脸色更加难看,黝黑脸皮几乎快要和两道浓眉一个颜色。

“你若是专程来以武言道,我井照和尚自认抵不过你,可惜师兄去听经,不然一定给你好看,让你在这第三层莲花界就彻底服输。”井照和尚拿鎏金棍头一点年轻人,大声喝道,身后众僧听他这样一说,知道他说的师兄是谁的都纷纷点头附和。

年轻人啃完了鸡腿,手上一道白焰升起,将油脂残骨烧得干干净净,这才甩了甩手笑问道,“照你的说法,你那师兄是这第三层最厉害的?他叫什么名字?”

“师兄法号井空。”

“什么?”年轻人愣了一愣,重新问道。“你再说一遍。”

见年轻人神情有些变化,黑眉僧以为这年轻人听到自家师兄的名号有些胆怯,便大声重复了一遍,井空两字在庙宇僧房间来回回荡。

那年轻人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马上爆出阵阵大笑,最后竟然捧着肚子叫唤,差点没在地上打滚。

“原来井照的师兄叫井空,你师兄出家前不是姓苍吧。”

谁都没想到这句话里有什么笑点,众人面面相觑,见年轻人狂笑了一阵后好容易才收敛了张狂之意,重新按刀长身而立,脸上嬉笑神情尽去,正色说道。

“我孟罗勘破夺天之后静悟前生,前世最恨的就是日出之国的人,只恨不久前去那里没有本事,不能亲手痛打那狗屁新免武藏一顿。你那师兄叫什么不好,居然叫这个名字,偏还是个男子。你不说还好,既然说了,他这顿打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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