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从容就像先前那些事根本没发生一样,依旧巧笑嫣然不时的用双关话逗弄颜子虚甚至苏摩。颜子虚完全没了脾气,要他再端出昨天那样冷冰冰的态度实在有些累,故而局面再次呈现了倒向花从容的形势。
苏摩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她昨天塔上唱的是什么歌。花从容笑道,“这歌可不适合你这种小妹妹唱,要知道没有那种经历和情感是唱不好这首歌的哦。不过名字可以告诉你,叫桃花劫。”
颜子虚心里一跳,昨天似乎花从容就说过这个词,那是在桃花从天而降的时候。难道是她临时现编现唱?如果是的话,这才情的确是难得。
苏摩撅起嘴刚要说话,花从容又笑道,“但是,你要肯叫我一声容姐姐,姐姐我不介意再唱一遍给你听。”
苏摩怨嗔的表情马上变为喜悦,踌躇了一下才细如蚊蚋般说出了那三个字,花从容也高兴得很,两女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轻声唱起来。小丫头记性本来就好,昨天听了一遍几乎就已经能唱,花从容再细细教了一遍,两人马上就能唱和。
一个清亮一个轻柔,颜子虚听在耳里,心情没来由的也好了很多,说来也奇怪,这歌被两人这样一唱,居然没有了昨天花从容一人吟唱的那种浓浓的哀怨和无奈,细细听去反倒多了一丝坦荡和释然。
无论唱还是听,都要凭心情啊,颜子虚心里暗暗叹道,只是苏摩似乎根本没把昨天自己的话听进去,两姐妹一首歌反复唱下来,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女人哎,还真的不好懂。
花从容交代了四名女弟子看好庄园,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出了门,好像早就有此打算似的。
颜子虚看她这样,不禁问她,“我们下一个要去哪?兰屿还是清水断崖?中禅寺?”
无论他怎么问,花从容就是不理他,拉着苏摩一路如风般自在前行,你唱我和不知把这只桃花劫重复了多少遍,根本不会腻似的。
最后不是苏摩给他偷偷使眼色,颜子虚没奈何在问话后加了句容儿,花从容绝对会把颜子虚一路当透明就这么信步走下去。
听到那个称呼之后,她才转过头来,笑着答了一句,“你想去哪都行。”
颜子虚彻底无语,说道,“你不是说要听你安排吗?”
花从容挤了挤眼睛,说道,“是啊,我已经安排了啊,随你去哪。”
“……”
颜子虚半晌后才说道,“那去清水断崖吧。”
“日月神王我打不过。”花从容头也不回的答道。
“……那就去兰屿。”
“黄泉神王比日月那厮更厉害。”
“你……”颜子虚差点没气晕过去,又隔了很久才说道,“那只有中禅寺了。”
出了行宫后花从容在外头罩了一身粉色衣裙,不像昨日那般大半身子都露在外面,不过高耸的胸口依旧秀色可餐,这也是苏摩唯一气恼的地方。
她从怀中不知何处掏出了一瓶蓝色花酿,一边怂恿着苏摩也喝上一口,仍旧头也不回的说道,“佛宗那些和尚你知道的,你要是能让我和苏摩进得了中禅寺这种佛宗密境,我倒是没别的意见。”
“你什么都说不行,那我说有什么用。”颜子虚忍不住顶了一句,顿时知道要糟糕,花从容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能耍嘴皮子的可怕女人,连孟罗和宁白衣都有所不及。
果然,花从容听罢回过头来,微讽道,“男人就是这样做主的吗?说本来就没用,这三个地方不打架是进不去的,中禅寺好点,如果你觉得你辩难胜得过每天到晚都在思索一些有的没的古怪问题的和尚。”
“你挑了个我这个软柿子,算是挑对了。”
百花神侯说出这句话,就是毫不客气的奚落了。颜子虚一口气堵在胸口,狠狠的说道,“那就去中禅寺!说不过就硬抢!”
花从容这才掩口而笑,仿佛把颜子虚心境弄浮躁是她最得意的成就,“就是嘛,男人本该这样决断,放心,就算打不过死掉了,你还有两条命在我和她这里留着呢。”
说着花从容想到了什么,眼光在小腹处逡巡了一下,脸上有些微红。
颜子虚大窘,死掉?这是什么话啊……
苏摩却在一旁嗤嗤的笑,似乎猜到了花从容的心意,提醒道,“笨蛋,姐姐是故意在说反话啦。”
颜子虚终于决定不再和花从容纠结这些旁枝末节,尤其是在苏摩喝着某人的花酿,一起唱着那支歌谣的时候。
一个对付你们两个吗?哼哼,以后总有机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例如晚上……他心底闪过一丝男人本能的回应,昔日里烟雨街上操酒瓶偷窥洗澡的那个颜子虚又回来了。
……
中禅寺在天神界里并无具体地名,很多修士都认为这座寺庙根本就是躲在某处虚空中,把那处存在谓之为西天彼岸。
当颜子虚说起这个在皇甫那听来的说法,花从容讥笑道,“西天彼岸?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只要是神侯境界以上,都能轻易抵达。那些不过是夺天之下的愚民们被和尚们迷了心窍,跟着一起瞎起哄罢了。”
苏摩也点头附和,说道,“当年我和父亲就去过那里,那时还没有中禅寺,只有沙椤双树。”
“中禅寺建寺才五百年,佛宗和尚因为藏经秘境被毁,所以才告知天下佛骨移到了中禅寺,使得中禅寺五百年来人才繁盛,成为佛宗新的彼岸秘境。”熟悉天神界这些秘闻轶事的花从容说起故事来简明扼要,好像每件事都在现场亲历一般轻描淡写。
“不过呢,那沙椤双树的确是道奇妙风景,算的上天神界一处妙地,连佛宗金蝉子转世的沙伽罗摩大和尚都选了这处得道,也难怪苏摩凌御要把一处天帝秘藏放置在那。”花从容说着朝苏摩笑道,“你父亲倒是不怕你拿不到这五大秘藏,净挑些有名气的胜地。”
苏摩道,“哼,我那时要去玩,父亲还不是一声令下任由我去耍闹。”
花从容悠然道,“是呀,苏摩凌御不管怎么说,的确是一代天帝,勇冠天神界那么多年,还真没听过他输过谁。要是我生在当年,兴许也要被他迷住呢。”
苏摩斜了她一眼,花从容马上拿手胳肢小丫头,逗得她格格直笑,板着的脸马上松了下来。
在一旁再次变得透明的颜子虚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两个天命真女已经学会彻底无视自己了,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他挠了挠头发,看着远处苍山白雪叹了口气,才半日功夫马上就要到西北之地了啊。
中禅寺,和尚,想到这些他觉得体内苍神剑微微动了动,想到龙树和尚死前那些话,不禁有些感慨,但愿中禅寺的和尚们都像龙树那般好说话。
……
……
终于三更,今天总算没自己吃掉自己的话。想到明天还有那么多杂事,心里忐忑啊。亲们,鼓励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