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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自然女神是位悲悯万物的神祗,各种花树鸟虫沾上一星半点机缘而踏上修行之路的不在少数。修行本是逆天的荆棘小道,听着傲狠一路上说的那些青州野史轶事,颜子虚就觉得这位女神实在是太悲天悯物了些,像是养了无数花草猫狗的天真少女,恨不得这些宠物能永远陪着她,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关于她点拨度化山石花木修行的故事流传下来。听傲狠这么一讲,他也开始逐渐认可这片无边无际的古老森林就是自然女神后花园的说法。
青州并无险峰峻岭,小有起伏的林间道路并不难走,只是越往深处,原本偶尔还能辨识的路痕就越浅,最后随着头顶骄阳一齐消失。无数棵不知历尽多少岁月的古树摆在眼前,随便一棵的年纪和树围都能让东林禅院那支被一指点成齑粉的老松羞愧低头不敢称老,青苔和满地败叶更透出一股子沧桑厚重的凉意,将眼前这片似乎走再久都不会有太多变化的情景沁润出淡淡的冷漠之意。
已经感受不到头顶烈日的热度,颜子虚忍不住摸了摸有些凉的手臂,问道,“你说的那位女神,帮的都是些花花草草,顽石老树,难道就没有祂帮过人的传说留下来?”
“万物之长的人类,活得太久便太过骄傲,忘记了这份骄傲原本也是诸神赐予的。”
颜子虚听出现世某个自称绿色和平组织发言人的语气,不再细问,心神被这一片青翠海洋包围,浑身窍穴深处似乎有隐隐生机被某种莫名力量召唤,如巨石下的青嫩草芽挣扎着要冒出头来瞧一眼似的。他不敢托大自认为这就是神祗残留下来的力量使然,只是心里对于这片后花园的敬畏感又多了两分。
对于傲狠是否能找到那只英招兽的巢穴他并不怀疑,唯一担心的是找到后该这么办。如他所说相当于至虚巅峰的英招兽,同为至虚巅峰的傲狠,带着两个至虚中品的帮手,以及自己这个甚至只能算拖油瓶的至虚初境,胜负能否过五成都是未知。何况瑞兽都有本命技,一只融合了女神身体一部分的瑞兽,即便只有一根细细的头发,颜子虚也毫不怀疑那根头发的神效。
但愿所有人都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来,颜子虚心里虽这样想,可回头瞥见那淡眉轻眸的叶似锦以及衣着搞笑的光头和尚,实在没有能够自我安慰的本钱。叶兄,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师兄带他们两个一起来,实在是兵行险着的一步诡棋。傲狠没有交代他该注意什么,当颜子虚却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一旦真的跟英招兽对上了,十成中七成注意力都得放到走在后面的这两人身上。
小半日功夫,四人已经深入哀愁森林腹地。行到一处小溪流泉欢快飞泻之处,傲狠提议说休息一下,变戏法般从溪边石壁一棵横伸而出的小树上摘下数枚黄色野果,一人抛了两个过来。“青州才有的舒眉果,我们又叫它开心果。你们个个都好像心事重重,吃几个解解闷。”
颜子虚就着溪水洗了洗咬了一口,汁水迸开,满口甘甜,嘴里说出的话却没那么让人开心,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我说,你们觉得东林禅院那人会不会跟天魔有关?”
一句话出口,顿时其余三人都呆了几秒。
这个担忧并不是颜子虚才有,看他们的表情,这个问题也早在心头闪现过。跟林婉儿以罗汉真身立下心誓的颠倒自然不可能说谎,他将野果在宽松衣襟上擦拭了几下,没有放到嘴里。
“如果真如傲城主以及夫人所预料,颜施主就是感天者要找的那颗关键的屠龙棋子,老衲很想听听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被人称为棋子的感觉其实很不爽,尤其是一盘以万千苍生性命为输赢代价的棋局,颜子虚歪了歪头,说道,“我只是有这种猜想,以我看来,似乎当今修行几大宗门世家,也就是一宫一院两阁三府,似乎只有冥府的行为诡异难测,究竟谁会积心处虑潜伏进东林禅院,听到那八个字还忍不住泄露了行踪?”
他看了看颠倒的光头,苦笑道,“佛门秉承济世延宗的古训,不忘寻找感天者,图的是谋个生存的先机;反过来看,一心要颠覆这个世界的天魔,想抢先一步对付感天者也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知道这句话会刺激将林婉儿性命视若珍宝的灰发男人,然而事到临头颜子虚也顾不得这么多,一句话像大锤般重重落在了傲狠心头。他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据我所知,天魔七百年前入侵九州,的确是将整个九州修行界的秘辛打探了个底朝天。他们要知道佛宗的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很容易。当年小凉山一役,九州至虚境以上的修行者十去其七,屠了天魔几十万大军也只是换了个两败俱伤的惨胜,那一战佛宗也没少伤兵折将,以天魔的本事从被活捉的和尚们心里挖出这些秘密不难。”
说到这顿了顿,灰发男人将自己妻子的部分略过,看着颜子虚认真的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当年天魔挥师强攻九州无果,连夺天境界的天魔主帅胤临都因为我大师兄姬烽火的缘故重伤退走,师弟若是猜对了,只怕这回天魔入侵九州,已经换了对我们来说最坏的那种方法。”
强攻不成智取,谁都知道的道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抢不到就哭着要,天魔不会不懂。颜子虚想到那位离开书院已有一段时日的白发少年至今音讯全无,谁都认为垂涎源质矿的天魔会蠢蠢欲动,可到现在羽仙城庞显达已经将主矿旁的伴生副矿都快全部掀开了,却一点相关的动静也没传出来,这种感觉比钓鱼时往水里撒光所有引鱼的饵饼,桶子里还依旧清水荡漾更糟糕。
“说到那天偷听的神秘人,那种收敛气息潜匿的方法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更不用提他诡异快速的遁法,似乎九州知名门派都没有类似的法诀。”
听傲狠说到这里,颜子虚再次抛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这个疑问在那天他和叶似锦几人骑在马上由刹马镇赶往三叶城时就出现过,只是这时说出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在天魔入侵的无形威压之下,是不是太谨慎了些,完全都是把事情往最坏的那个地方去想。
“冥府的出现时间恰好是在天魔上次败退之后,虽然我一直不清楚你们忌讳不谈的那次大战具体细节,但在我的推测里,行事低调的冥府会不会就是天魔但是败退留下的一着暗棋呢?”颜子虚说着耸耸肩,“当然如果你们对冥府有所了解,能说出反对的理由当然最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既然你们都说冥府算是实力能排的上数的宗门,不是天魔伏手那是最好,如果是,届时这个蚁穴的口子可有些大。”
颜子虚看了叶似锦一眼,似乎有些怪他当时用了花言巧语将望千寻关于冥府的问题敷衍了过去,叶似锦挤了挤两条好看的淡眉,无可奈何的说道,“颜兄,我是当真不知道冥府的事,你自己也说它们行事低调的嘛。”
颠倒和尚清咳了两声,像是极不情愿的开口说道,“我师兄迦叶,现在应该在调查这件事,应该说是调查跟这个相关的事。”
听颠倒说着支支吾吾,傲狠不耐烦的蹙眉说道,“到这个时候,莫非你还想隐瞒什么?”
光头摇了摇,一点树荫中难得投下的光斑在数点戒疤之间晃了晃,更显得颠倒和尚的尴尬表情颇为好笑,他哭笑不得的对着颜子虚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我师兄说,冥府应该就是天魔余孽。”
看到三人听罢不可置信的样子,颠倒和尚以敬佩糅杂着好奇的复杂眼神看着颜子虚,似乎要看透颜子虚为什么能一针见血说出这些佛宗最顶级的机密,“而且更糟糕的是——虽然我也希望师兄这句话有误——大明宫现任主人弘历,跟冥府也脱不了干系。”
叶似锦这辈子都没有这般大张嘴失态过,自认为出身大雪山让他足够了解世上太多秘密,然而颠倒和尚在寂静无人的哀愁之森里轻轻说出的这个消息,足以让整个九州世界分寸大乱,同时也不例外的完全打乱了他心里已隐藏多时的那个计划。
灰发男人眉眼间露出一丝凛冽怒意,嘴角却是冷笑浮现,也不知道是无法接受两百年间保持排名第一的修行世家大明宫主人居然与天魔同流合污,还是责怪颠倒非得逼问到无路可退才肯吐露实情。
“我一直认为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即便能感知天命轨迹,一己之力也不足以改变大局。”他目光扫过颠倒和叶似锦,将手中吃了半口的野果掷入潺潺溪水,任其随波而去。
“看来我看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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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如看山不喜平,我已经开始把曲折小露尖尖角,亲们,你们慢慢看,只会越来越出乎你意料。
之前问我颜子虚是不是大老板私生子的骚年,你恍然了吗?颜子虚为何失去心灵异能的伏笔也会接着解释清楚的。还有,好久没让小颜momo了……唉,收藏,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