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爷的急信,要送给哈勒合林的赵候爷。”
把信送给亲王忽必烈的手下,张文谦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他回到亲王忽必烈给他准备的旅行车上,这是亲王忽必烈为了体现他对文人的照顾特殊配备的。这样的车辆是赵旭手下,照抄“华夏帝国”的产品。虽然舒适性上差些,但总算也还不错。
一上车,张文谦就从壁柜里拿出一瓶烈酒,把里面的酒在铜酒壶里倒一些,温在面前的小铜炉上。然后一屁股从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再度掏出一根雪茄烟来。
他不会抽亲王忽必烈的给他的雪茄,因为那个蒙面人告诉过这样一件事。
“哼,亲王忽必烈的雪茄烟你不要吸,那里加过料的。不相信你可以尝试上一次,不过别吸太多,小心晕死你呢!”
抽了雪茄烟为晕,这让张文谦想起自己第一次吸烟斗时的感觉。一斗烟下去,就感觉整个天空似乎旋转起来一样。甚至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飘在云间,并被风远远的吹走。
但现在吸久了烟,就算换成雪茄烟,也再没有体验过那样的感觉。对于亲王忽必烈吸的是加过料的雪茄,张文谦那是万万不敢尝试的。据那个蒙着脸的矮胖子说,搞不好有一天亲王忽必烈会被那样的雪茄吸死的。
蒙着脸的矮胖子,事实上就是潜伏在赵旭身边,并充当了他的军师的哈桑。吸烟草他不知道会不会死,但他知道吸鸦片那是一定会死的。偏偏鸦片这种东西,在华夏帝国位于阿拉伯的盟国里的那些沙土上,长势非常好。只不过被收到华夏帝国之后,就被提炼了吗啡,其后掌握在军医的手中。
对于张文谦这样的文人,哈桑是连唬带吓,轻轻松松的就能收服一大堆。有的时候哈桑还不大能理解他们,倘若他们真的热爱“中华民族”,想要对得起列祖列宗的话,为何还要替蒙古人服务呢?
虽然他不否认生存的压力,但更多的时候哈桑是看不起此刻的大宋朝廷。诸如张文谦这样的人,他们为蒙古人所用,大约在求生的同时,还有一种报复的心理。
毕竟空有报复,而报国无门的时候。那么许多人会选择放弃那个朝廷。而南宋朝廷从杀掉立志恢复旧土的岳飞时,就已经杀掉了别人对他忠诚以及爱护的心思。这时的朝廷,能够听到歌功颂德,但永远也不会听到反面的意思。
而多数时候,能够坦率对朝廷说出它的问题的人,才是真正爱护这个朝廷的人。当朝廷打碎了镜子,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剩下跳海了。由此也可以证明,那些只知道对自己的小民封口的皇帝们,就是S.B。连谁在为他好都分不清楚,这样的人称他S.B,实在是太过于宽容了。
因此,在哈桑理解了张文谦这样的所谓文人们的想法之后,让这些反正,成为“华夏帝国”的特工,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而因为蒙古的王公、贵族以及将军们,没有文化的人比比皆是。所以汉人的文人们,往往都会在那些人身边。也正是因为哈桑这个计划的成功,蒙古人的行动对于“华夏帝国”,已经没有了秘密可言。
当他对张文谦晓以大义之后,剩下的就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威胁就好。这样的文人们,有的时候还是要稍稍的吓唬一下才好的。
“嘿嘿,面对蒙古人的威逼,你当然该这样做。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原没有什么!只是倘若成了出卖列祖列宗的汉奸时,就有些过分了。好在我们华夏帝国的皇帝陛下,是一个仁慈的人……”
“那个赵伏波一是个仁慈的人?”
张文谦感觉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与眼前这个蒙着脸的矮胖子交流了,一天之内用炮火屠杀了10几万人的家伙,居然是一个仁慈的人,这仁慈到底是从何说起的呢?
“当然,我们华夏帝国的皇帝陛下当然是一个仁慈的人。张先生,我只问你一句,他杀过一个华夏的百姓吗?包括大宋的汉人,他有过无缘无故的杀人吗?我可以现责任的告诉您,倘若陛下在我们华夏帝国无缘无故的杀人,同样要受到审判,同样会被绞死的!在我们华夏帝国,可没有什么刑不大夫的问题!”
张文谦没话了,看得了来“华夏帝国”的人,不会把杀外国人当杀人。他们所说的残忍,只是对于他们内部的人而言。至于外面的人,尤其是那些作为侵略者的蒙古人,“残酷”这个词,早已经与他们没有关系了。
看过《华夏律》的张文谦明白,眼前这个蒙着脸的矮胖子并没有瞎说。张文谦沉吟了一下,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说的方向,自己很想去尝试。毕竟他张文谦也是饱读过圣贤书的人,如何不知道为蒙古人服务,那是一件多么令人羞耻的事情。
“唉,积重难返啊!先生,难道那个华夏帝国的皇帝陛下,他真的能够原谅我们吗?”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因为如果有人能做话,谁愿意去做狗呢?亲王忽必烈固然对他们这些汉人中的读书人不错,可他终究是个蒙古鞑子,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当然,过去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但问题是今天华夏帝国皇帝已经发布了宣言,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而且永远也不会原谅那些侵略者,所有的侵略者必须付出生命为代价。那么张先生,我倒想问问您,难道您真的想要与他们一起去死吗?”
本能之中,张文谦对于这样的威逼稍稍有些反感。虽然他承认,“华夏帝国”以一部《华夏律》的确表明了他们相当远大的目标。虽然给人一些不踏实的感觉,但就对“华夏军”的了解,他以为未来这华夏大地必是他们的天下。
因此想了半晌,他只好叹口气。
“好吧,我还是将功折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