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苦笑道:“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皇上和王爷,南京府的衙门的确是传王爷去府衙问案,王爷这可怎么办呀?”小皇帝问易土生:“小易子,这是怎么回事儿?”易土生道:“皇上,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奴才的奴才给奴才惹了事儿,奴才要回去了解一下。”小皇帝没作声。
易土生哭丧着脸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不能陪着您做木匠活呢,奴才告退。”小皇帝勃然大怒,“南京府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传讯王爷,他不知道小易子是朕的心腹吗?”曹化淳着急忙慌的说:“皇上,来人说了,别说是皇上的亲信就算是皇上本人犯了法,也照样抓起来,更别说是个王爷!”
“竟然有这种事儿!”小皇帝气的七窍生烟:“小易子,你就去看看,看看这个南京府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回来禀报朕。”易土生哭道:“人家存心对付奴才,奴才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皇上,臣跟您告别了……”小皇帝可过不了没有易土生的日子,沉思了一下说:“朕写一道圣旨,你戴在身上,如果他们要对你用刑逼供你就拿出来就说朕恕你无罪。我这道圣旨就像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一样管用。”
易土生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愁苦万分。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小皇帝的圣旨写好了,吹干了墨迹交给易土生:“小易子你去把,早早的回来吧情况报告给朕。”
易土生捧着圣旨千恩万谢,跟着曹化淳去了。来到宫门外,易土生把圣旨揣起来,气呼呼地问:“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曹化淳说:“南京府知府张秀被魏良卿收买了,魏良卿状告您窝藏他家的奴婢,南京府居然派人到王府去搜查,幸亏大夫人及时把人藏了起来,不然也就被他们给带走了。”
易土生气的差点昏厥,怒道:“带人到王府去搜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是动土,让本王的面子往哪放。”
曹化淳道:“说的也是,奴才当时就站出来和他们理论,可是这伙人仗着有魏忠贤撑腰,胆大包天蛮横的不得了,硬是冲了进去呀。”易土生咬牙切齿的说:“好,居然敢跟老子作对,我一定要弄死他。张秀,张秀,好,太好了。”
曹化淳扶着易土生上车,两人快速的向家门奔去。进了王府,柳如是和公主还有朱建都在门口等着哩。柳如是看到易土生回来了,赶忙凑过去说:“老爷,不好了老爷,妾身给你惹事儿了,南京府来抓人了,还说要让您去过堂,这可怎么好?”长安公主说:“这般狗奴才简直胆大包天,居然连本宫的房间都不放过,小易子,你一定要为我们出一口气。”易土生道:“你们不用担心,小小的一个南京府有什么好怕的,都进去吧,用不了一会儿,我就让他跪在你们的面前给你们磕头认错。”
柳如是道:“南京府也是皇上钦点的知府,老爷身为武将千万不可鲁莽,跟他好好的讲道理,实在不行,就去求求皇上,可别惹上了官司,耽误了您的前程。”易土生知道柳如是不懂官场上的是是非非,跟她解释也是徒劳,点了点头道:“夫人放心吧,我有皇上护佑,不会有事儿的,对了,你告诉顾眉让他踏踏实实的在咱们家呆着,本王保她万无一失。”柳如是落泪,点了点头:“都怪我不好。”
长安安慰她说:“没关系的,不就是个小小的知府吗?他还能把王爷怎么着,而且小易子还是个驸马,是皇亲国戚,谅他也不敢动刑。”曹化淳道:“王爷,要不要带上两千锦衣卫去旁听。”易土生摆摆手道:“不必了,那样反而显得咱们怕了他,就你我两个人去可以了。”曹化淳答应一声,出去备车了。
易土生道:“我就不进去了,南京府还等着呢,我去会会他。”说完,给丫鬟们使了个颜色,大家过来把三位夫人扶到屋里去了。
上公堂受审,对于易土生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盼望着早一点到达,看看南京府到底有什么花样,所以,一个劲的探出头来催促曹化淳。曹化淳心里还纳闷:王爷这是怎么啦。
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到了南京府府衙门口,这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大概大家都知道今天要审问的是安平郡王所以都来凑凑热闹。易土生从马车上跳下来,整了整衣衫,整了整王冠,昂首挺胸的向里面走去。曹化淳急忙从后面跟上来,像条溜须主人的走狗一样。
来到大堂上,易土生一看,只见堂上坐着一个威武的知府,只是穿着和做派比较威武,长相却不敢恭维,一米七零左右的个头,四尺左右的腰围,坐在那里像一座肉山,满脸的横肉和肉疙瘩,喘气的时候肥肉跟着抖动。
张秀身后是一副东海日升图,再上面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两边站着三班衙役,人人抱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地面是用黑色的大理石铺成的,置身其中,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当然,那是指的一般百姓,却不是易土生。
易土生往大堂中一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魏良卿,魏良卿咧着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张秀站起来,笑道:“这位就是安平郡王吧,下官这里有礼了,王爷,咱们这里是公堂,下官有问案的责任,一切礼数应当从简,请王爷恕罪。”
“你就是个那个南京府新任知府张秀?”易土生傲慢的问道。张秀拱手道:“正是下官。”易土生道:“你要本王来有什么事情?”张秀道:“有人把王爷给告了?”易土生狞笑道:“是那个狗杂种把本王给告了。”
魏良卿气的蹭一下站起来,厉声道:“易土生你敢骂人,就是本大人把你给告了,你窝藏我家的家奴,你该当何罪。”易土生斜着眼睛看了看魏良卿骂道:“原来是你这个狗杂种把本王给告了,你好大的胆子,本王饶不了你。”
魏良卿冷笑道:“张秀,让他跪下,给他四十大板,看他还狂不狂。”张秀一拍惊堂木,喝道:“王爷,你现在是被告,不可随便说话,本官正在问案。”易土生道:“问案的时候,原告和被告都应该站在下面,怎么魏良卿跑到上面去了,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