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一发炮弹直接命中总兵脑袋,把他整个人炸成了一滩血水。炮弹在人群中间炸开,被波及的小兵几十上百。没被波及到的也都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窜。
易土生连续五发炮弹,把奢崇明的五个小分队炸成了火海,军营里的明军振臂高呼,热情激荡。另外十个小分队的敌军兔死狐悲不敢上前。
易土生一看,只剩下十五发炮弹了,下令:“弓箭手、火器营准备,本帅要放他们过来了。”
半天没有开炮,大梁军一下子又活了过来,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没炮弹了,弟兄们,冲啊。”士兵们登时加快了脚步,呼天抢地的杀向寨门。
“放箭,放箭!”
“嗖嗖嗖嗖”,一顿连珠箭发,冲在最前面的敌军一排排的倒了下去,直接命中要害的数以千计。火器营在近距离里威力大展,很多大梁军莫名其妙的被打死在地上,有人听到一声响,身边的弟兄就死于非命,也不见箭伤,忍不住大叫“有鬼!”
敌阵中忽然响起一阵号角,敌兵有秩序的后退两百步,在第二重壕沟处重新结成防御阵型,以刀矛手和盾牌兵重重地围住弩箭机和发石机,准备对寨门进行远距离打击。
易土生一看他们撤退,就知道这里边有内容,待看到敌人把弩箭机和发石机搬了出来,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急忙调整炮口,要轰击对方的重装备。可是,他的速度毕竟慢了一步,敌方的发石机也太多了,还没等发炮,已经有上百块巨石从天而降砸了下来。营寨内的士兵登时有人中“弹”身死。
易土生连发两炮,毁掉了三四架发石机,敌人却没有撤退的迹象。另外几百辆发石机仍然吱吱嘎嘎的投射巨石,明营的寨门和帐篷,均不同程度遭到了打击。
赵率教喊道:“易帅,这样不行啊,让我带人杀出去毁了他的发石机吧,不然寨门一会儿就被砸烂了。”
易土生道:“给你五千人马,快去快回,不要恋战。”
“咚”易土生以一声炮响掩护五千士兵夺门而出。风卷残云一般跨过地三重壕沟,来到发石机三百步外。发石机这玩意有个弱点,那就是无法打击近距离的目标。敌方阵营旗帜招展,一路轻骑兵从后队杀出,迎着赵率教杀了过来。
赵率教的五千骑兵每人手中一支弓箭,箭杆上涂着火油,到了近前猛然点火,火箭飞出命中发石机和弩箭机,风借火势,大火登时把发石机烧毁。赵率教一看得手,心里高兴,便围着敌阵放火,却忘记了敌人的上万轻骑兵。等他想要回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整只人马被大梁军的轻骑兵包围了。
易土生在身后看的万分紧张,想发炮又不敢发,生怕误伤了自己人。耿仲明道:“对方骑兵比赵将军多得多,这下子要糟了!不如让我去把他救回来吧!”
易土生想了想说:“带五千人出去,救了人赶快回来,只许败不许胜。”耿仲明心想,这么点人马,想胜都困难。
赵率教转眼间落入了敌人的汪洋大海中,来不及懊悔自己孟浪,敌人已一波一波的压上来,只能收回心思,一刀一刀的往外杀。手中的大刀时而如巨蟒翻身时而如黑龙出洞把大梁军杀的难以上前,望风披靡。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刀光大盛,刀气纵横,无数明军小兵被人斩成两段。赵率教一扯马缰,杀了过去,穿过重重地人墙,只见一员异族大将,正摆动大刀,肆虐明军,赫然就是那个乌斯藏的高手,别勒那台。
此时的赵率教已经全身浴血,大刀变成了血刀,体力也损耗了一半有余。但他怎能看到明军兄弟们血染沙场,怒喝一声,冲了过去:“呔,那里来的蛮子,竟敢斩杀大名将士,看刀。”
别勒那台就像个冷酷的刽子手,每一刀下去都有两三个明朝小兵像麦秸秆一样被拦腰斩断,看的赵率教热血沸腾的。别勒那台感到一股刀气狂飙,料想明军有高手杀了过来,真气在体内盘旋了一周,猛地收回长马刀,坐在马身上打了个盘旋,转过身来就看到了赵率教。赵率教看到的是一张近乎死人的脸,和一双血红充满杀气的眼睛,目光中的死气能把胆小的人给吓死。但赵率教偏偏胆大得很。
“哪里来的蛮子,居然敢屠戮我大名官兵,该当何罪,看刀!”挥刀冲了过去,这一刀一往无前,把全身的功力都涌了上去,四周围的百十名小兵被狂卷如怒涛般的气浪冲的站不稳脚跟纷纷后退。
“当”两柄大刀相交,赵率教感到双臂一沉,大刀差点把握不住,扔了出去,心下立即明白,贼人的功力在我之上。别勒那台一招得手,嘿嘿怪笑,转过大刀,从下往上,斜着斩赵率教的脑袋。他的大刀和一般中原人的长马刀有所区别,刀身特别的宽厚,两面都有锋刃,明晃晃的就像是铡刀。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胆颤的。
赵率教一个马背俯身,把这一刀躲了过去,身子一扭,化作一道激电,旋转着连人带刀一起冲向对方马身。
别勒那台右手一抖,幻化出千万刀光,乒乒乓乓一阵响,把赵率教迅雷般的一招封了回去。
旁边忽然有人笑道:“别勒兄,不要跟他开玩笑了,还是赶快结果了他吧,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赵率教心想:这下子完了,一个蛮子已经够对付得了,居然又来了一个,我的援军怎么还没到呀。
话音未落,斜刺里杀出一匹黑马,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到了赵率教近前,大刀扬起,刀身发出一阵嗡鸣,刀尖仿佛从宇宙之外斩了下来。
别勒那台听到有人助阵哈哈大笑,“帖睦尔兄弟,多谢了。”拼命地发出了十一刀,攻击赵率教的要害,赵率教正全力应付,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这近乎偷袭的一刀。心想,这次完了,活不成了,罢了罢了,这辈子能跟着易帅这样的人物征战死了也值了。闭上眼睛,就是一顿乱砍,临死也拉几个垫背的。
“噗!”一声闷响,赵率教只觉手中压力一轻,心下纳闷,睁眼一看,见妥欢帖睦尔全身血淋淋的,手里提着别勒那台的脑袋,冲他笑道:“我们赤斤蒙古卫是不会背叛大明的,人头就是诚意。”把人头扔进赵率教的怀里,转身而去。
此时,外围喊杀声起,耿仲明的援军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