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道:“小丫头你有所不知,我老人家乃是太祖高皇帝嫡子玄孙建文帝后人,姓朱名叫朱常胜。你说你该不该叫我一声皇叔啊?”
长安公主冷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建文伪帝的余孽,你家早已被贬为庶人,算是哪门子的皇叔?”
朱常胜笑道:“真是笑话,朱棣犯上作乱,大逆不道,枉称帝皇,于理不合,于法难容,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谋逆篡位的小人,我老人家肯认你做亲戚还是抬举你哩!”
“你!”长安公主银牙紧咬,娇叱道:“放肆,成祖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吗?”朱常胜仰天大笑道:“我老人家只知道有太祖,不知道有成祖,大明江山自太祖之后,所有的皇帝全都是朱棣的不肖子孙,根本全部合法,我老人家一个也不承认,朱高炽、朱瞻基、朱祁镇、都是个个都是蠢材;朱厚照、朱厚熜、朱翊钧皆是古往今来最大最大的昏君,朱常洛短命太子,福薄命浅,朱由校迷恋木工,让人耻笑,你说,朱棣的后代是不是全都是混账王八蛋!”
“你胡说,朱家的皇帝个个都是英明的君主,你在这里一派胡言,恶意诽谤,天下人谁会信你!”长安公主气的脸都白了。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个个都是英明君主?公主你一定是在宫里呆傻了吧,没听到外人是怎么评价你家的人:朱厚照宠幸刘瑾、滥杀无辜,大造宫阙,昏庸无道;朱厚熜封疆禁海,致使倭寇横行东南大乱民不聊生,自己却每天躲在功力修炼道法,妄图长生,终因炼丹而死;朱翊钧更加可笑,堂堂的皇帝居然迷恋鸦片烟,躲在深宫中三十年不上早朝,这就是你说的英明君主?请问,从古之间那里来的这样的英明君主?!哈哈!”
长安公主气咻咻的道:“你……你这是断章取义,以偏概全,一叶障目,他们还有好的地方呢?”
朱常胜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我老人家实在是从他们身上找不出半点好的地方来,不如你给我介绍几点吧?”
长安公主长大了嘴巴,欲言又止,半天才说:“我一时忘记了,等我回宫去查了资料回来告诉你!”
朱常胜大笑道:“回宫去?公主你太会说笑了,我老人家这次兴师动众而来,就是为了请公主到我家去做客人,公主恐怕是回不了宫了。”
长安公主颤声道:“你……你想劫持本宫?”
朱常胜道:“不抓住你,怎么能够要挟朱由校出宫来见我一面呢?我老人家想到皇宫里去见他,怎奈他的锦衣卫太多,不让我进门,是以只得出此下策了!”
公主持剑后退,厉声道:“你敢……”
朱常胜冷哼道:“你们过去把公主给我请过来!”一招手,立即又六名武功高强的玄衣剑客,纵身扑上庙门。
长安公主从小长在深宫,从没见过真正的杀伐,一下子慌了,一边后退,一边先四下里张望。
玄衣剑客落在她身边,几声脆响之后,六把宝剑纷纷出鞘,剑尖遥指公主全身大穴。长安公主立即感到全身不自在,锵的一声,宝剑出鞘,场中登时剑气弥漫。
朱常胜震道:“没想到公主还懂得武功,你们小心点,不必客气!”
玄衣剑客接到命令,纷纷出招,攻了上去。
长安公主按照易土生传授的乱剑剑法,挥出一剑,空中登时剑影重重,绚烂夺目,六人竟被他这一剑同时逼了回来。
“好剑法……”朱常胜忍不住赞道,跟着叱喝道:“你们六个蠢材,不要理会她的剑法,没看出来她外强中干内力有限吗?”
经过朱常胜这一说,六名剑客觉得脸上无光,发出一声厉喝,再次杀了上去。长安公主脚下迈着玄妙无匹的步法,躲过四剑,手中递出一招,再次将另外两人击退一步。不过她的裙子也被人削去了半截,只差一点,双腿就断掉了,吓得她不禁尖叫出声。
朱建在一边跃跃欲试说:“爷爷,让我上吧……”
朱常胜突然摆了摆手,侧耳倾听,厉声道:“何方高人驾临,请现身一见!”
易土生和朱建都是一惊,还以为易土生被发现了呢!
易土生左思右想,正不知道该不该此时出去,突然,左侧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笑声狂放轻浮,充满妖媚。
“本座在树上吹落了几片灰尘,没想到就被你老人家给发现了,佩服,佩服!”眨眼间一个穿着白纱的女子飘入场中。
朱常胜双眉一皱,随即又舒展开,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拱手道:“我见你头上有狐尾,莫非是‘闻香教’的教主驾临吗?”
隔的太远,火光又暗,易土生看不清女子的相貌,只听她娇笑道:“你老人家还真的是有些见识,本座就是‘唐赛儿’”
朱常胜脸色一变,眯着眼睛说:“唐教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唐赛儿嫣然笑道:“跟你老人家一样,为了公主而来!”
朱常胜冷笑道:“我老人家和公主是一家子,你怎么会跟我一样?”唐赛儿抿嘴笑道:“老爷子这话说的太托大了,人家公主根本就不认你,你又何必硬要攀亲,你不信就问问公主,看她是愿意跟你走,还是愿意跟我走?”
长安公主看她妖里妖气的模样,心里就讨厌,冷冷地说:“本宫那个也不跟,本宫要回宫去!”
“小姑娘,这只怕由不得你,我劝你还是跟本座回去,本座自会好生的款待你,要是落在你的这些仇家手里,你可就惨了!这些臭男人,那有一个好东西呀!”唐赛儿声音转厉。
朱常胜叹道:“怎么好端端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唐教主,你的事情我老人家也知道一点,你在山东一带,设教传法,组织百姓反抗朝廷,本来,我老人家还佩服你是个女中豪杰,没想到,你今天居然惹到我老人家的头上来了?!”
唐赛儿莞尔一笑道:“老爷子,本座不用你佩服,你只要把公主交给本座,本座也不愿意和你为敌!”
朱常胜沉声道:“久闻唐教主是个无师自通的奇女子,武功深不可测,冠绝江湖,说不得今天我老人家要领教一下了,想要带走公主可以,留下几手让人服气的功夫吧?”
唐赛儿微微一福道:“那么本座就得罪了,本座也没有什么特别令人服气的手段,只是当年埋葬先夫的时候,无意中得到了百年前‘黑河龙祖’的武功秘籍,学会了‘七步追魂手’掌法,和‘观音泪’的暗器功夫,朱老爷子对这些玩意,自然是看不过眼了,小女子也就只能用鸡蛋硬碰一下石头了!”
谁都知道‘黑河龙祖,呼哧魅’是百年前的蒙古第一高手,纵横黑河长达百年,没有人能在他手上走过五招,他之赖以成名的绝技,就是‘七步追魂手’和杀人于无形的‘观音泪’。
唐赛儿身上的白纱无风自动,显然是体内的真气在激荡,冷笑道:“老爷子若是怕了,现在就可以走,本座绝不阻拦!”
朱常胜正待说话,树林中突然又扑出两道人影,身法快的无以伦比,拉着两道长长地残影迫近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