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妇人心!这个恶女蛇蝎心肠,谁成为她的夫侍谁倒霉。”向阳听得心惊胆战,恨恨的骂着。惊出一身冷汗。豪门难进,进去了只有自己知道个中滋味,与原来的愿望是背道而驰的。
这个故事如午后魔音,在他脑子里回荡,使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陈公子被王爷打死,王权之下,他们的命贱如蝼蚁。
兔死狐悲,同样是夫侍,他们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向阳无心在赌坊了赌银子,输赢对他而言已经无意义了。
黯然神伤的离开了赌坊,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像游魂一样到处晃荡着。
直到天黑才磨磨蹭蹭的回府,一头栽倒床上蒙上被子就睡觉,睡到半夜他做起了恶梦。梦里看见一位长相模糊,衣着光鲜的公子,浑身打到遍体鳞伤,七孔流血望着他喊冤,他死得好冤枉,他好痛苦,求他帮他报仇。
醒来一看,原来是一场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公子凄惨的叫声在耳边回荡,心里恨恨的骂道:恶女、恶女。
心里像点着了磷火,一股怒火腾腾的冒上来了,他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来到荷花池一头扎到水里。游了一晚上,心里的火才渐渐平息。
提起南宁,向阳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一次进宫会遇上这个恶女。
被这个恶女缠上就是他的劫难开始,一股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令他坐立不安,他按捺不住心急,很想把这一次的护送紫薇进宫的差事给推掉。
狩琪似是洞悉他的心思,伸手从怀里掏出福伯的飞鸽传书,递给向阳看,王妃命狩琪去采购冬虫夏草,送到王府里。
王妃有慢性支气管炎,一到秋冬季节支气管炎就爱发作,受此病痛折磨,常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胸闷嗓子痛,经常把嗓子咳哑,米饭都无法下咽。
请来宫中的御医也没有治好王妃的病,王爷见爱妃深受病魔的折磨,急得团团转,怒吼御医是庸医,把王妃越治越厉害,不见一丝好转,反而越咳越凶,将这些庸医统统赶出府。
王爷无奈到处寻医问药无果,最后他命向阳带着府中的侍卫在城里贴上告示,谁可救好王妃的顽疾,诊金一千两黄金,赏银万两。
此事轰动了全城,许多人围过来看告示,一连几天没有人敢揭告示,第五天的时候,来了一位道士,他揭下告示。
府中侍卫见有人揭下告示,大喜,不容分说拥着他来到王府。
道士给王妃拿脉以后,宽慰着王爷:“无妨,以后在秋冬季节注意一点,就可痊愈。”
王爷大喜,告诉他:“治好了王妃的病,重重有赏。”
道士就给王妃开了一个偏方,处方里用冬虫夏草做药引,连服几个疗程就可治愈。
王爷可是识货的人,他熟知启国有三大宝,冬虫夏草、人参、鹿茸。
冬虫夏草是极为珍贵的补品,一直被誉为启国“中药之王”,与人参、鹿茸一起被称为启国三大宝,位列三大补品之首。
道士就告诉王爷,为何要用冬虫夏草做药引,冬虫夏草性味甘、平,入肺肾经。功能益肺、肾、止咳嗽、补虚损、益精气。
冬虫夏草能治慢性咳喘及腰膝酸痛等症,功效显著。
王妃是劳累过度,导致身子受损。被寒气入侵引发的慢性支气管炎。
服用此方,一星期左右,咳喘减轻,痰量减少;连服3个月,病情逐步减轻,直到痊愈。就可恢复肺、支气管的功能,身体就康复了。
道士了一大段说,王爷一听道士说王妃劳累过度,心里很心疼,他就是觉得这一句话有些道理,偌大的王府就是王妃一人打理,可是王妃从来就没有说过一个累子,默默无语,任劳任怨的为王爷减轻负担。
他没有发现王妃身体有何异常,直到王妃病情加剧,躺在床上,被王爷回府看见了,才发现他忽略了王妃,从心里感到歉疚。
王爷命福伯打赏了道士以后,将此事交给狩琪去办理,务必在最短的时间补齐偏方里所列的食材。
现在王妃连续用药已经达二个疗程,身体明显好转,咳嗽镇住了,还有第三个疗程就可痊愈,估计药引不够,又命狩琪去采办。
水芝寒最近不知到哪里去了?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府,公子各负其责,他们之间从不过问彼此的过往,保持彼此之间的独立性。
因此,护送郡主入宫事宜自然就落在了,身为贴身护卫的向阳身上。
向阳无话可说,也不好推诿,护送郡主入宫本来就是他的职责,身为男儿怎可没有担当。
只是害怕遇上南宁,想到这里心里极为郁闷,端起碗扬起脖子猛灌了几口桂花酒,清香爽口的桂花酒入喉压下了心中的躁动。
向阳神色多变,一双黑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从腰上取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幕离。在向阳面前晃了一下,将一双迷离的醉眼吸引过来:“公子,出府备一顶幕离吧。”
向阳睁着醉醺醺的大眼,开口赞道:“公子心细如发,连郡主出府的幕离都备好了。”
“这一顶幕离是给你备的,喏,拿去。”狩琪轻笑出声,将幕离推到他的面前。
向阳一下子愣住了,他不信狩琪会为他着想,幕离推到了他的手下,就在面前,他不由不信了。
还没有等向阳发表感叹,狩琪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瓶搁在幕离上。瓶子上贴着一个小标签,上面三个字赫然落入他的眼帘《易容膏》
“公子,这是你密不外传的易容膏?你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我?”向阳盯着这个小瓶,半天才缓过神来,他惊喘了一口气,叫起来。
狩琪含笑望着他。
得到狩琪的首肯,向阳激动得脸上染上了艳丽的晕红。
狩琪为他着想,考虑得很周到,这一趟进宫他也不希望他被南宁盯上,惹上一身的麻烦回府。
戴上幕离,南宁不好近前掀开幕离来辨认,即使无意中幕离被风吹跑了,易容膏改变了他本来的容貌,南宁面对一个粗鲁的丑陋的汉子是不会感兴趣的。
他们即使在皇宫相遇,也会向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他就躲过了一劫。
向阳站起来,对狩琪深施一礼:“公子想得真是周到,这一招必胜,谢谢公子。等我回府后,我一定请公子连喝三天酒,不醉不归。”
“好,”两人举碗相碰。
向阳心病除了,放心与狩琪对饮,他自己的院子由张谦去报信,估计现在易发已经收到他回府的消息,安排好一切等他回来。
向阳越想越高兴,喝得兴起。最后抱着坛子狂饮起来了。
头脑简单的向阳,这一次估计错了,他忽略了突发事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将向阳的打算尽数落空。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处在漩涡中的向阳如何化解桃花劫。真真是令向阳烦恼不已。
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张谦离开了公子以后,心里惦记着公子的吩咐,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去寻找何靖,将公子回府的消息告诉他。
他兴冲冲的走到十字路口,他不用停下下观察路径,就知道该往哪一条路上走。
十字路口,张谦十分熟悉的,笔直走经过凉亭,绕过荷花池,在拐一个弯就是郡主的寝宫。往左拐就是琪公子的院子,往右拐是向公子的院子,他想都没有想,直接绕过凉亭准备进入向公子的院子。
“张大哥慢走。”府里的侍卫都喜欢喊张谦为张大哥,张谦听见呼喊就停下脚步,远远看见一位侍卫朝他走过来。
他用手遮住太阳,定睛一看,这位侍卫他不陌生。就是守护郡主府府门的侍卫。
张谦经常随公子出府到王府去办事,经过郡主府门口的时候,经常看见侍卫在府门口,站岗放哨,守卫着郡主府的安全。
府里有严格的规定,侍卫保卫郡主府的安全,分为内值和外值。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负责守卫郡主的寝宫和公子的院子,另外一批武功稍微弱一些的侍卫负责守护郡主府的府门,进出郡主府要经过他们的盘查,方可放行。
一般在郡主府府门当值的侍卫是从来不轻易的进入府内。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们都是各就其位,严守自己的职责。
今日,侍卫不守门,跑进府内干什么?
守门的侍卫东张西望,显然在找人,远远看见张谦,他一喜,张谦是琪公子的人,找到张谦,就可知道向公子的下落,
张谦停在十字路口,等他走近,侍卫来到他的面前,向他行礼:“张大哥,我刚才看见琪公子与向公子一起进府的,请问,你见到向公子没有?”
琪公子与向公子一起进府,知道这一件事的人不多,连何靖都不知公子回府,守门侍卫知道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从来与公子极少有交集,今日找公子会有何事?
“你找公子何事?”张谦学着公子的样子,背着手,慢条斯理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