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欲抓狂的心被南宁蛊惑得差一点失去理智,中了南宁的计,紫薇心里如一团乱麻,理不清,剪还乱。
一阵风吹过去,秋风里带着一丝凉意和干燥,可是吹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像是一把刀子在割她的皮肤。
一头黑发轻舞飞扬,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把肆意飞舞在脸颊上的一缕乱发捋顺,拂到耳后,抬起头看着那一双温柔的目光,狩琪笑吟吟的望着她,温柔的目光里星光闪闪。
他缓缓移动身形,用背影挡住南宁的探究,把空间留给紫薇去思考,去整理思路。
紫薇双手紧了松,松了紧,再作挣扎着,一双怨怒的眸光看了高大背影一眼,颇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像吃了怪味豆一样,心里怪不是滋味。
“妹妹你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给你戴绿帽子的事情你也忍得下这一口气,佩服妹妹的肚量。妹妹你如果下不了手,姐姐帮你清理门户,这样的叛逆留着他何有?他的心已经不属于你了,你还留着他的人何用?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早一点做决断,否则………”
“啪”的一声鞭子响,打得地上尘土飞扬。南宁就会出手帮她解决。
“哈哈哈,好笑。”紫薇终于恢复了理智,她绕过狩琪,从他身后走出来,仰起头望着蓝天狂笑起来了,笑着,笑着,眼前被一层薄雾遮挡住了,她吸了吸鼻子,极力隐忍着,把委屈的眼泪强行逼进了眼眶。
“你这个混蛋,你看把本郡主的妹妹气糊涂了,你该当何罪?”
啪的一声响,南宁朝地上又甩了一鞭子,威胁着向阳。
月月惊的魂魄出窍,吓得大气不敢出,她弱弱的道歉着:“向公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把我放下,不必管我,你自己走吧,回到郡主的身边,给郡主赔罪,求郡主宽恕。”
僵硬的身体在他怀里越来越僵硬了,她的身子忍不住抖得厉害,委屈的抽咽起来,泪眼模糊的望着一张尴尬无奈的冷脸,心里懊悔不已,抖动着双手推着向阳,哀求他把她扔到地上,自行离开。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如果他硬着头皮解释,反而越描越黑,给南宁更多的机会,羞辱他们。如果他就这样把月月扔到一边,诚如狩琪所言,于情于理不合。坐实了他和月月有奸情,到时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的范围,南宁不断挑衅着紫薇,其实就是向她挑战,场中形成了两大郡主之间的较量。
这一场较量变成了女人的战争!
向阳一动不动,冒火的眼光扫了南宁一样,这个恶女,唯恐天下不乱,在这里煽风点火,层层剥着她的皮,剥得她体无完肤,就是想让她当众出丑,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借她的手把他和月月一起杀死,使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好歹毒的激将法!你以为我看不懂,哼,决不让你得逞。”向阳选择沉默,咬紧牙关死扛着。
沉默!
沉默着!
他倔强执拗的站在原来,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南宁,他和月月之间是清白的。
果不其然,南宁见向阳还是保持着沉默的姿态,她火起来了,指着向阳继续搬弄是非,挑拨着紫薇对他产生恶感:“你这个混蛋,气得妹妹说不出话了,妹妹,姐姐知道你委屈,把你心中的委屈说出来,姐姐替你出气。”
南宁拉长了尖细的瓜子脸,用不削的口气讽刺着她,望着这一张娇俏的脸蛋,她的每一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令她倍感难受。
紫薇纠结和痛苦的表情,落在南宁眼里,使她心情大好。忽然,她的嘴角滑过一丝诡异的怪笑,觉到采用这种方法打击紫薇,摧毁她的意志,比杀人要好得多。玩杀人的游戏不如玩猫逗老鼠的游戏,有趣多了。
痛快!
真是痛快!
南宁连呼痛快,桃花眼里闪过报复后的快意:哼,紫薇你跟我斗,太自不量力了。今天本郡主要你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你见着本郡主最好绕道而行。否则,这个羞辱会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哼、哼、哼、哼!”四声连哼从她鼻孔里哼出来,哼完以后,她马上脸色一变,眉开眼笑的又开始讥笑起来:“报应,报应啊。”
古铜色的圆圆脸晒得黝黑,额上汗水顺脸流淌,一双眼睛躲闪着不知飘向何处,黑袍无风抖动着,泄露了他心里的惧意,双臂托着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如一块大石头,压着他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这一张曾经让南宁魂牵梦绕的圆圆脸,现在落在她的眼里,她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对他充满着怨恨,她抓住向阳的把柄,逼着紫薇在她面前就地处罚他,一解心头之恨。
“姐姐现在替妹妹做主,把这一对奸夫淫妇拖下去浸猪笼。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方解我们姐妹的心头只恨。”南宁恶毒的咒骂着,谁都听出来了,南宁对向阳恨之所极。
“是,郡主。”霍鸣马上应了一声,他随着南宁的情绪起着变化,南宁高兴,他就幸灾乐祸,他手一挥,身后两位侍卫,马上出来,准备上前抓住向阳的胳膊,去浸猪笼。当两双手离向阳的胳膊只有一拳头远时。
一声断喝令他们停止了侵犯:“住手。你敢动。”
南宁手一挥,两位侍卫知趣的退回来站在她的身后,霍鸣也过来护着她,南宁使出狠招终于逼着紫薇动手了,霍鸣悄悄的调派人手过来保护南宁。
两大郡主之间的战争升级了。
大家的静观着场中的变化。
整个空旷的场地,静悄悄的,偶尔传来瀑布的声音。
人们屏住呼吸,生怕吐出气息,影响郡主的较量。
打狗还要看主人,南宁分明是拿着向阳在泄愤,借机在抽紫薇的耳光,让她难堪。
紫薇横着眼睛,指着南宁的鼻子喝了一声:“我府里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管本郡主府里的事情,本郡主府里的事情,由本郡主说了算,是杀是剐,本郡主来裁决。”
紫薇威风凛凛,迎着秋风,眼里露出坚定的神色。
桃花眼露出鄙夷的目光,鄙视着她:“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对奸夫淫妇拿着屎盆子往你头上扣,你咽得下这一口恶气,姐姐就不信。”
“你胡说,无凭无据凭什么诬陷他们?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对人,郎有情妾有意,他们的婚姻是天作之合,全锦城的公子和百姓都可作证。本郡主也同意他们交往,现在,我再一次当众宣布,本郡主把月月小姐许配给向阳做妻。连城事毕我会送一份大礼给一对璧人,作为聘礼,本郡主亲自做主婚人,赐婚与他们,即日完婚。”紫薇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倒出来,堵住南宁的嘴。
“你…..简直成了笑话!”紫薇的几句话堵着南宁心里难受,一场好戏就这样被紫薇化为无形,破坏了她最初的预期。桃花眼里的嘲弄转化为讶异,她伸出戴着指套的手指,指着紫薇,完全不相信的对她呵斥着。
紫薇豁出去了,她咬着牙齿,咬牙切齿的骂得:“本郡主的事情不用你费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恶行,你可知谋害朝廷命宫,罪责难逃。”
场中的众人都呆了,他们谁也没有料到紫薇会利用围魏救赵的方法,令自己脱困。
紫薇和南宁是启国的两大郡主,谁输谁赢,场中众人自有判断,毫无疑问,紫薇反戈一击很快令场中的形势发生了逆转,无论是她的胸怀气度还是谋略,远远胜于南宁几筹。
南宁除了心狠手辣,胡搅蛮缠。就是拿着鞭子用自己的身份逞强斗狠,压制对手,让他服软。
紫薇当场把月月许配了向阳,使得南宁哑口无言,霍鸣眼里滑过一丝讶异,最后变成了一丝难以言述的嫉妒。
场中最难受的应该是向阳,霎时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冒出来,顺着脸庞往下淌,他的脸上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白,一会儿变青,在很短的时间内,他的脸色变换了几种颜色,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震得他的脑袋发蒙。
手和脚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了,许久,他口吃起来了:“郡……主……!”后面的话噎在嗓子眼里,呛得他眼睛直翻的,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是用不信的眼光向紫薇求证着。
月月听见紫薇的厉吼,她也是吓得不轻,毕竟是她不对,太固执已见,她明明知道向阳是紫薇的夫侍,紫薇是向阳的妻,她还是一味的相信天作之合的命运,不死心的跑来寻找向阳,在粥棚里,她发现了向阳的身影时,就一直悄悄的躲藏在一边,痴痴的望着他。
当她发现向阳和紫薇在粥棚里一起为难民熬粥施粥时,她心里凉了一截,开始怀疑她当初的执念是否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