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知道府里失窃的真相以后,火立刻腾腾的起来,向阳直到今日还不知悔改,硬着头皮给自己找各种借口,洗脱偷银票的罪名。
她气得从凳子上跳过去,甩手给了几巴掌,他的脸上雪上加霜,立刻呈现出了五个手指印,她咬着牙,恨恨的骂着:“水芝寒打得好,怎么没有把你打死,你现在可是长本事了,由小赌怡情,变成了大赌伤身,丢财,丢面子,成为盗贼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步,你还不知悔改,替自己辩护,你行啊,有本事你把赌馆赢回来啊。输银子干什么?”
小巴掌落在他的脸上虽然他感觉不到很痛,但是他的心却是很痛,几巴掌彻底把向阳打醒了,知今日无法善了,他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了,他瞪着眼睛,恶狠狠的骂着:“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逼的,把我逼上了梁山。”
紫薇一愣,忙撇清自己:“男子汉敢做不敢为,你犯的错,为何赖在我的身上,非要把我拖下水,你以为这样就会减轻你的过错,恰好相反是错上加错。偷盗是一错,诬赖好人是二错,有错不改是三错,事不过三,你是三错加在一起,错、错、错。”
向阳气得肺都炸了,朝着紫薇吼起来,紫薇吓得连连后退,生怕他挣断绳子冲上了找她拼命,这才明白狩琪这一次为何没有做好人的缘由,也是怕他事情还没有交代清楚,激得情绪失控暴跳起来,依他那个急性子,今晚算是别安宁了。
向阳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紫薇,不许她躲避:“就是你,我今日落入这个地步都是造成的,当初如果不是你招蜂引蝶,把不相识的人往府里带,我作为你的贴身侍卫,我会自动犯险,与人叫板,哪里料到,你害我与太子杠上了。不仅没有得到你的夸奖,反而遭到你的白眼,把我骂出府,我替你卖命,卖到最后净身出府,我不甘心,就这样出府,所以我只是拿了我该拿的东西。”
紫薇气得半天也没有转过弯来,什么是他该拿的:“胡搅蛮缠,不可理喻的东西,什么是你该拿的,明明是你偷的,哪里有小偷偷东西还像你这样理直气壮,完全不思悔过,刚才水芝寒该打你的,还打轻了,最好把你的手砍下来,去喂狼才解恨。”
“住口,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狠毒女人,你巴不得所以的人都被狼饱餐,你当初怎么没有被陈公子掐死,你活过来害我。”
两人越说越难听,带有人身攻击的意味,听得狩琪的眉毛皱了一下,水芝寒依然不动声色的坐着,从他的表情上可看出,明显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滋味在里面,紫薇帮他出了一口恶气。这下向阳明显处于劣势,处处被动挨打挨骂。
但是,向阳毫无所惧,继续口无遮挡的谩骂,他的神情此时像个疯狗一样,把所以的怨气都撒在紫薇的身上。好像他今日落到这个地方的罪魁祸首是紫薇,而不是别人,他就集中火力朝紫薇猛攻。
向阳的狠毒的赌咒还没有说完,狩琪温和中明显带有不悦的声音打断了他下面的话:“时候不早了,肚子也饿了,你就三言两语简单说说,什么是你该拿的,其他的就不必再说了。”
向阳的胸脯急剧起伏,喘了一口气,横了紫薇一眼,脸上羞怒交加,红一块,白一块,交替进行,像个翻滚的五花肉一样,颜色变化多样,他咬咬牙,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句变了调的音:“她与南宁打赌,狠心的女人银子堆成山,却偏偏以我为赌注,赢了十万两银票。”
这件事情一直是向阳引以为耻的事情,一直羞于启齿,今日如果不是想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实情,再平添一些笑料,供他们饭后八卦娱乐。
这也是他很恨紫薇的一个原因。
紫薇这一下终于闹明白了,他敢这么嚣张的跑进寝宫里搬出她的藏宝箱,找到赢回来的十万两的银票揣进袍袖里,是他存有私心,存有报复心和洗刷羞耻之心。
只许州官犯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紫薇心里愤愤的在想着,自己的错怪到我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穿着艳丽的大红袍,引起南宁的注意,怎会引火烧身。殃及鱼池,还把她拖下水。得罪了南宁,使得南宁在皇后面前老是找她的茬。她差一点被南宁害死了,她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反而恶人先告状,说起她的不是。
打蛇打七寸,
这件事情如果不把他的脑子扭过来,他还会闹脾气的。
紫薇就往痛处点他:“皇宫深四海,即使在皇宫进出的大门前,也是达官贵人进出最频繁的地方,初次进宫要学会收敛,当时,我进宫时穿的衣裙都很素,只有你不知哪根筋不对,穿的艳丽红袍招摇过市,在哪里显得格外出众,这才引起南宁的注意,要不是我出手救你,你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哪?你现在还大言不惭说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好意思遮羞?羞上加羞。”
向阳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不能提,一提就对自己不利,这个女人成心让他难堪,把他最不堪的事情拿来抖落着,让他更没面子了。瞧这几个神情,完全是一副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狩琪和水芝寒坐在哪里也不言语。看两人在哪里斗得脸红脖子粗,
你出招来,
我拆招。
见招拆招,
互不相让。
两人像两个斗急了眼的斗鸡,大眼瞪小眼,不觉得有些好笑。
向阳的也不管不顾,也不怕羞了,指着狩琪问“公子,我可是为了帮你,才惹上一身骚,你说一句公道话,两个恶女赌博,她该不该拿我做赌注?既然拿我做赌注,赢了,我是否有份?一座连城,十万两银票,是不是应该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她得连城,我得十万两银票。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转过头望着狩琪,狩琪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向阳大脑灵光了一些,把这个难题甩给了他,任由他来决断。
府里的公子谁都知道,向阳是替狩琪去送紫薇到皇宫里觐见太后,才遇上了南宁,被南宁看中,要收他进府做夫侍,可是向阳死活不从,僵持不下的同时,被紫薇设计打赌,才把向阳救下了。否则,现在的向阳说不定在南宁的裙摆下,任南宁蹂躏。
在府里向阳绝口不提这件事,就是想到心里很不舒服,有损男子的自尊,但是他对狩琪很冷淡,心里充满着怨恨,狩琪他也只是歉意的笑一笑,一笑而带过。
现在向阳把裁断权交给了狩琪,就是想利用狩琪对他的那丝歉意,手下留情。他眼巴巴的望着狩琪,希望他给予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
还是不是?
狩琪说了算!
紫薇也眼巴巴的望着狩琪,觉得与这个愣头青说不清楚,说的口干舌燥,也没有改变他认错的想法,他始终认为这个银票就是他的。
现在,向阳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把他从岸上拉下水,不让他坐在这里隔岸观火了。把这把火成功的引到了他的身上。
这个向阳,此时,大脑多了根弦,而且,这个弦弹得很准。
狩琪坐在紫薇的右边,紫薇坐在中间,她的左边坐着水芝寒。
向阳的眼光不受控制的直往狩琪和紫薇身上溜着,今日,他们穿的衣衫像是约好了似的,这两个人同时穿上了别具一格的衣衫,向阳不会记错,这是几个月前王妃命他进府,要他从王府里运回府的衣衫。
狩琪抬手给紫薇倒了一杯茶,衣袖下摆随风款款,看在向阳的眼里闪过丝丝妒意。
狩琪穿着上好蚕丝面料做成的衣衫,衣衫袍袖宽大,抬手时,袍袖下摆轻柔飘荡,显得优雅从容,气度悠闲。
紫薇穿着一身的粉色衣裙,像个粉嫩的娇娃一样挨在他的身边,粉红配白色形成了一副完美的图画,令人感觉他们才是一对绝配,而水芝寒的一身黑袍,此时在旁边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成了最好的底色板。
这一幅完美的图画刺激着向阳,使他心里产生了说不出道不得的醋意。
水芝寒没有任何怨言的坐在这里,甘当配角,那是他不了解实情,而他是知情的。
他进宫特意穿上艳丽的红袍,其实就与狩琪身上这一身衣衫有关。
他作为紫薇的贴身侍卫,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职责,就是每个月第一日,必须到王府向王妃禀明,紫薇近一段时期,在府里的安全情况。
这一天,天未亮,向阳起身,披星戴月起身往王府赶,临近中午,一天的路程被他半天就赶到了,向阳进府就急忙向王妃请安:“王妃安好,王妃请放心,郡主一切安好。同时,郡主也请我代问王妃安好。”
王妃笑眯眯的望着向阳点点头:“薇儿没事甚好,我一听到薇儿没事,心里就踏实了,你一路辛苦,中午就在府里用膳。你现在回院子去洗漱一下,过会到前厅用膳!,你过几日回府,等兰陵绣坊的绣娘给薇儿和琪公子做好的衣衫送过来,你再把这些衣衫运回府。”
向阳一听王妃也要给狩琪做衣衫,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