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

第六百七十六章(四) 图哈切夫斯基的想法

“这话有道理,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说高尔察克西路军至少有10个炮兵连,这会儿如果城北炮兵阵地上只有4个炮兵连的话,那么敌人在城外的总兵力不会超过2个师,如果依着开火的只有2个炮兵连的话,说不定,城外虚张声势的敌人真的只有区区一个哥萨克骑兵第3师!”

夏伯阳这么一说,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几个师长政委都在盘算咱第1集团军是不是真叫敌人一个虚张声势的骑兵师给糊弄住了,说出去那可是笑话了,5个步兵师42000人叫人家一个哥萨克骑兵师包围在城里吓的战战兢兢不敢出城迎战,这哪还有点昔日苏俄东方面军的王牌主力集团军的样子?

这时候城外的敌军并没有发起进一步的行动,甚至,城南五公里内都瞧不见有新的哥萨克骑兵部队的出现,整个萨兰斯克战场透出一丝沉寂和诡异来,当然,城西、城东和城北这三个方向的哥萨克骑兵依然在5公里外展开这松散的包围圈,由于萨兰斯克周围的乡村都已经被点燃了不少村舍和房子,到处烟雾缭绕的视线无法瞧的更远。

“不管敌人是多少兵力,天黑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平原上骑兵一展开冲击,一个步兵师未必挡得住对方一个骑兵旅,何况机动性我们也不行,我看第一时间上报方面军司令部,要求莫斯科出面,让伏尔加联邦帮忙出动侦察机空中侦察,务必把萨兰斯克周围的敌情摸清楚,另外,第1师的侦察员还没有回来么?”图哈切夫斯基显然已经有了对策,转过头来问夏伯阳。

“还没有回来,要不要再派几组人混在老百姓里头出去摸摸情况?要是能找到其他番号的哥萨克骑兵部队,那摸几个舌头回来情况差不多就能摸清楚了!”夏伯阳磨拳擦掌的道。

“嗯,开城门,再放一批老百姓出去逃难,混几个机灵点的便衣侦察员出去,要是方便,顺便打听一下格尼高丽的下落,是被俘了还是阵亡了,得有个准信,要不然我没法给麦列霍夫家交代!”图哈切夫斯基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那个啥,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我看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给方面军司令部发报,通报萨兰斯克的局势和战况,要求莫斯科通过伏尔加联邦获取最新的高尔察克主力部署和位置的情报,另一方面,我们放老百姓出城逃难,侦察员混在里头出去摸情况,

第三,您看是不是,我们干脆派信使去哥萨克白卫军那边下战书,同时谈判交换俘虏?我们不是俘虏了12个哥萨克么,起码也能换12个被俘的骑兵营侦察员回来不是么?”

步兵第2师师长富尔曼诺夫出的点子可谓石破天惊,真要这么干的话等会儿可真得有人打着白旗去哥萨克的阵地了,信使会不会九死一生可真不好说,就看集团军司令图哈切夫斯基敢不敢这么安排了。

“派使者去对方大本营一探虚实?这倒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得有个胆大心细意志坚决的布尔什维克来承担这个任务,这是一个光荣的任务,嗯,这个办法好,可惜,我们对喀山方面的人头不熟,但至少高尔察克的脸能认出来吧?这厮在喀山的宣传画和新闻报纸上上没少出现过!”图哈切夫斯基喃喃的道。

“哎!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我反对!我坚决反对!第1集团军没有权力擅自和高尔察克接触,喀山白卫军就是我们的敌人,没有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我们怎么能擅自派使者去见高尔察克呢?这是原则问题,出了事将来怎么说的清楚?作为第1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委员,我表示坚决不同意您做出这样莽撞的举动!”

集团军政委科博泽夫开头还没把富尔曼诺夫出的主意当回事,一转眼看着图哈切夫斯基听进去了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政委同志猛然一惊,尼玛,背着上级擅自派使者去见敌人领袖,这知道的是咱们去探听对方的虚实,不知道的可就以为图哈切夫斯基准备带着第1集团军去高尔察克手下谋个前程了,这怎么可以?!这绝对不行!到时候自己这个集团军政委可不得吃不着兜着走?

要不是科博泽夫惊慌失措的反对,这边几个年轻的师长政委还一点没认为富尔曼诺夫的主意有什么不好,派个可靠的布尔什维克去哥萨克骑兵的指挥部充当使者,所谓交换俘虏不过是一笔带过名义上的借口,实际咱不是为了探听对方的虚实么?起码来说,要是高尔察克不在军中,那对方绝对不是白卫军西集群的主力,保不齐就是一个骑兵师在充大头糊弄人!

要是能见着高尔察克,那不用说,哥萨克5个骑兵师的主力部队一准都到了萨兰斯克了,大家伙老老实实专心守城能熬多久熬多久,能拖多久拖多久吧,42000新兵败将要挑战对方6万精锐的哥萨克骑兵,就是伏罗希洛夫同志在也不行,就是托洛茨基亲自来指挥,也不行!

现在被集团军政委这么一嚷嚷,几个师政委心里咯噔一下,倒觉得真有点不合适起来,三个年轻的师长此时还没怎么回过味来,不过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显然都生气的看了集团军政委科博泽夫一眼,要反驳都觉得有点无从下手。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莫斯科都能跟鲁登道夫握手言和签那个什么布列斯特和约,莫斯科都能跟伏尔加联邦握手言和把察里津拱手相让,老子只是派个使者去哥萨克那边探听一下虚实难道天就能塌下来了?我说政委同志,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你要是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可得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报,要求撤换集团军政委了!”

图哈切夫斯基的语气虽然带着轻佻不屑,眼神却相当冷冽,透着一丝寒意,盯着眼前的政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