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

第六百六十六章(一) 萨兰斯克的命运

由于第1集团军的重组以从伏尔加联邦战俘营遣返回来的原第1集团军那些坚持要求返回苏俄的战俘们为主,因此,当从吃穿不愁的联邦战俘营,回到满目苍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萨拉斯克后。

部队的军心一直浮动,巨大的反差和饥饿,使得不少几天前还信誓旦旦要为苏维埃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的第1集团军的战俘们,在饥饿和同样饥饿老百姓仇视的眼神中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选择留在伏尔加联邦的红军战俘们这会儿可都是换上了崭新的联邦新军服了吧,听说伙食比在战俘营里三顿不愁还要好的多,巧克力、糖果、茶、咖啡、烟都是日常军配给品,更不要说还发军饷。

那些参加了乌法战役原来又属于白卫军阵营的联邦士兵们,立功不但有勋章奖章啥的,甚至还有授勋田,伏尔加河两岸肥沃的土地啊,这就板上钉钉成了联邦士兵攒下的家业了,我们回到苏俄这边有什么?连口粮食都吃不上,每人每天只能领到400克大麦和黑豆,那玩意是喂马的吧,人吃了涨肚整天光放屁了,饿的头晕眼花难道这就是我们选择的道路?

所以这半个月来,苏俄第1集团军的重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下属各师每天就有几十上百的逃兵在溜号,不是往东跑,就是往南跑,反正这会儿伏尔加联邦也在整编部队,上哪当兵不是当兵,起码能混口饭吃不是?更何况,这会儿伏尔加联邦和苏维埃俄国是友好邻邦吧?那就不是敌我关系,跑伏尔加联邦去不能算投敌不是?

“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别说那么多马后炮没用的东西,据你判断,高尔察克的西集群主力已经抵达了什么位置?”第1集团军司令员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一边低着头卷烟,一边问自己的新任政委兼参谋长,由于小图同学千辛万苦刚返回部队才3天不到,所以原来的集团军代理司令员科博泽夫显然更熟悉部队的情况。

此时在萨兰斯克重组的苏俄第1集团军兵力为5个步兵师,其中三个师是由原苏俄第1集团军在乌法战役中被俘后遣返交换回来的人员组成,其余2个步兵师则由萨拉斯克附近招募的工人和农民中支持苏维埃的布尔什维克分子们,5个师加起来只有4万多人,装备的步枪则只有3万出头,子弹也少的可怜,平均每个战士只有30发而已,整个部队远没有到恢复元气可以上阵作战的程度。

而布琼尼的第1骑兵军则只有可怜兮兮的两个不满员的骑兵师,总兵力连2万人都不到,并且,谢苗.米哈伊诺维奇.布琼尼显然并不把图哈切夫斯基这位要为乌法战役的失败承担更大责任的第1集团军司令放在眼里,这厮在得到了伏罗希洛夫从下诺夫哥罗德发来的电报后,第一时间就拔营向东,去跟吉季斯的第十集团军汇合,准备合兵一处抵挡南下的高尔察克主力。

当然,是不是因为萨兰斯克附近地区粮食已经被收刮一空,第1骑兵军再停留下去也收集不到粮食保障队伍的后勤供应有关,则不得而知,当然,布琼尼拔营出发前,还是通知了图哈切夫斯基,话说得倒漂亮,作为骑兵部队,为第1集团军当开路先锋,往前探路,并催促图哈切夫斯基尽快率领第1集团军东进,萨兰斯克不是久留之地,高尔察克的主力扑过来的话,但凭缺兵少将武器弹药都还没有齐备的第1集团军可绝对挡不住。

要说图哈切夫斯基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第1集团军瞧着拢起了几万人搭起了5个步兵师的架子,可粮弹奇缺火炮也没有,这队伍开拔不是说拔脚就能走得动的,起码也得收集路上吃的粮食吧?所以图哈切夫斯基一边送走了桀骜不驯的布琼尼的第1骑兵军,一边发电报向莫斯科和下诺夫哥罗德的方面军司令部催讨粮食,一边在萨兰斯克城北开始构筑野战工事准备防御作战。

根据昨晚方面军司令部的通报,高尔察克南下主力兵分两路,其中西集群以骑兵部队为主,目标直奔萨兰斯克的苏俄第1集团军,方面军司令部要求图哈切夫斯基尽快向东转移,朝吉季斯的第十集团军靠拢,南线要守住,集中兵力是关键,至于萨兰斯克,只能忍痛放弃。

这个莫尔多瓦州的首府萨兰斯克(Saransk),是俄国莫尔多瓦州首府和经济、文化中心,位于在伏尔加河中游支流因萨尔河畔。人口不过15万左右,1641年建为要塞,1780年建城。

萨兰斯克日后成为重要的电气工业中心,主要生产照明设备、电缆、整流器、自卸汽车、医疗器械、仪器、工具、橡胶制品,还有轻工、食品工业等。同时萨兰斯克也是铁路枢纽。城市建有电光源研究所,莫尔多瓦语言、文字、历史、经济研究所,两所大学,三座剧院,以及地志博物馆和造型艺术博物馆。

图哈切夫斯基之所以没有勒紧裤腰带紧随着布琼尼的第1骑兵军向东撤退,原因除了要等待莫斯科通过铁路运输粮食和武器弹药过来接济自己的第1集团军之外,背后另有深层次的原因,新成立的苏俄伏尔加河军区和伏尔加河方面军,说起来军区和方面军司令都是斯维尔德洛夫,但目前在下诺夫哥罗德实际负责指挥整个方面军行动的却是原来南方面军的伏罗希洛夫。

一个叶戈罗夫刚刚投敌不算,为了安抚南方面军的将领,居然让伏罗希洛夫这个乌克兰人爬到了新成立的方面军副司令兼第二政委的位置,这让莫斯科的嫡系将领、东方面军出身的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心中颇为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