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汉帝

108

码头上的战斗就好像是一场风一般,很快就宣告了结束,战斗的过程虽然快,却也挺激烈的。漕帮的弟子们主要是太自傲了,虽然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是没有挽回的要失败,而且也没有强烈拼搏的欲望,但是他们还是拖了很久,才最终溃散,归根结底在于是他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失败,不愿意相信居然还有人敢对他们漕帮弟子漕帮的码头下手。

这个自信害苦了他们,如果是换了别的帮派的话,见到这样的画面,肯定会立刻的选择逃命而去,而不是在这里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想走又不好意思走,想逃命又觉得丢面子所以硬撑下来,最后吃亏的人,也只能是他们自己。承平的时间长了,很多的东西都退化了,包括战斗经验,平常都习惯于对方的提前缴械和服软,也就没有了拼命的本事。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长期以来都受困于这样的环境之下的话,或许这件事情还是有余地的,但是现在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漕帮最终输的很惨,无数年轻人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趴下!趴好,还敢不老实,再动老子一刀砍死你!”一个于家堡的弟子得意洋洋的把脚踩在一个漕帮弟子的身上,出了自己的一口恶气,好久都没有这么过瘾了。

自从漕帮强盛以来,到处都是他们欺负人,就没有出现过他们被人欺负的历史,只要是吃了一点点的亏,也往往是很快的就可以反击回来。没想到啊,平日里被自己踩在脚底下不屑一顾的人,现在反而是成为了要踩着自己,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了,世道变了。

“我让你蹲下你乱动什么?我看你小子是找死是不是?”一个于家堡的弟子忽然怒吼道,手里的战刀也在同一时间,对准了他面前的一个漕帮弟子,随时都要砍杀对方的感觉。

这个漕帮的弟子,硬是昂着头站了起来吼道:“你要杀就杀,别冲我耍威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小爷我全不在乎,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以为我怕了你还是怎么的?”

“好你个小子,我……”于家堡的弟子顿时大怒,举起战刀就要砍下去。

“瞒着!”于道儒看到了这一幕之后,急忙出声制止了自己的这个部下。

“堡主,不是我要对付他,是这个小子不给咱们面子,你看他牛的样子,不杀了他的话,他还以为我们是怕了他呢!”于家堡的弟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一脸的不屑。

于道儒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不要着急,该杀的人,我一定会杀掉他们的,不该杀的人,就可以让他们继续的活下去。其实,大家都是为了混碗饭吃,这多个朋友多个道,以后说不准你们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别人要是也对你们网开一面,那不是很好吗?”

“可是,帮主,咱们不是来交朋友的啊,这不是就是来打杀的吗?刚才我们没注意,给他们逃走了不少的人,这个怎么都要弄死了吧?”于家堡的一个弟子不解的问道。

于道儒呵呵的笑着说道:“不要打打杀杀的,你以为打杀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这个人留下,其他人也不要杀了,受伤的,大家有药的拿出来给他们救救他们的性命,哎,都不容易啊,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都是自己人,不要逼的大家太紧了,互相给个面子吧!”

“好,算你小子走运,我们堡主今天心情好,对你网开一面!哼!”于家堡的一个弟子因为无法砍杀对方,心里怒活腾腾的,于是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这江湖上混出来的人不是吹的脚力,一脚蹬下去,千钧之力,直接就把对方给蹬的躺在了地上,差一点就要背过气去,这一脚内伤淤血肯定不少,不比挨一刀舒服什么啊!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懂得医术的人,可能还会主动的去选择被砍一刀,反正只要是没有看到要害,刀伤都是皮外伤,这一脚下去,他这千钧之力,怕是把咱的内脏都给蹬破了吧?

于道儒也看到了弟子们纷纷的开始用拳打脚踢的方式去发泄自己的不满,大家都以为好不容易忍耐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都想杀了漕帮的人泄愤。但是,于道儒也清楚,十七帮也好,漕帮也好,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胜负呢,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尽量的避免吧,给自己多留一条道路,省的到时候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的刀下之鬼啊,年龄大了之后,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圆滑,而于道儒,就是这其中的代表之一。

“好了好了,大家打也打够了,听我的指挥,放了他们!你们这些漕帮的弟子都知道我是谁了,我今天本来不想杀人的,奈何你们反抗与我,我只好和你们动手,你们也不要觉得自己委屈,平日里你们做过什么事情我不说你们也清楚。咱们于家堡的弟子,被你们欺负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你们不要觉得我们的报复是没有道理的。”

“今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回去之后,最好清楚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是我放了你们,不是你们的帮主救了你们。江湖上的兄弟们,都不容易,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过去的事情不谈了,如果你们以后还敢得罪我们于家堡的人,那时候我们任何人都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你们好自为之,莫怪我没有通告你们!”于道儒挥了挥手说道。

这一挥手,就是意味着要让他们离开了,漕帮的弟子们有些胆怯的看着于道儒,这个时候,倒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江湖上面的仇杀往往比战场之上还要激烈,切忌心软,更是极少有人会给对方留一条生路的,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因为留一条生路给对方的话,也就是不留生路给自己,如果因为心软而害了自己的兄弟,就不值得了。

所以,这个时候虽然于道儒已经下了命令要求他们离开,给与他们网开一面的机会,但是漕帮的弟子们,却傻愣愣的都站在了现场,他们根本不敢相信于道儒的话都是真的。

且不说于道儒的于家堡弟子们被他们如何的欺负,于家堡的生意被他们漕帮如何的欺负,就说江湖上打仗没有这样厚道的人。反过来的话,倒是有很多变态的人,他们故意说我放过你们一次,请你们走吧,我保证不计较,却在别人逃命的时候开始动手杀人。

这样子变态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谁也说不清楚,这杀人有时候杀多了的话,确实也会有腻味的时候。于是,很多人都不在乎杀人那一刻的感觉,觉得速度太快,对方没有痛苦,或者无法从这件事情上面找到属于自己的成就感和快感,就会出现其他许许多多的新奇手段和想法,比如说酷刑,比如说欺骗,这些都是变态的方式之一。

对于自己痛恨的人,很多人喜欢发明一些残酷的方式去杀人,所以极刑里面砍头,赐毒酒真的都是比较舒服的方式了,而那些什么凌迟处死等酷刑才叫真的可怕呢。另外一种就是征服欲,故意给对方一条后路,看到对方因为看到有生存的可能的时候爆发出的求生的意念,却在下一刻即时的选择了杀死对方,扑灭对方的生存念头,也是挺残酷的行为。

于道儒似乎看出来了一点门道了,叹息着说道:“我再说一次,我真的要放过你们的,这样吧,我转过身去,你们只管走,不过我转过身来你们还没有走的话,我就不会再心软了,机会我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也可以自己把握住机会,现在开始,快点走吧!”

于道儒说完之后,立刻的转过了身子去,把自己的背影留给了漕帮的被俘弟子们。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漕帮的弟子们也是越来越紧张,而于家堡的弟子们却刚刚相反,他们都在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期待着堡主下令动手的命令。

“蹭蹭。”

一个漕帮的弟子决心拼搏一次,搏一回,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于是立刻的逃走了,他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是第一个领路人,他的出走就成为了剩下的人的榜样。

有了榜样之后,一切的僵局就此被打开,万事都需要有一个榜样和领路人,这个人出现了之后,事情就会简单许多。越来越多的漕帮弟子,开始拼命的转身逃走,最后终于形成了一股潮流,轰的一下子,大部分的人都开始逃命去了,但是却有一些人走不了。

有的人伤的比较严重,已经无法行动了,需要有人搀扶,但是这个时候人性就出现了,除非是鲁智深那样的义气之辈,谁还会没事去这样舍生忘死的帮助别人呢?无奈的伤号们,只好在地上一点点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爬着离开,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道儒转过身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地上面十几个蠕动着的伤号,于道儒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哎,看来关键时刻,什么感情都是虚的啊,人们只是关心自己的生死。忽然之间,于道儒觉得有一些的苍凉,他的部下们也都是如此,看到了这一刻,大家瞬间没有了杀人的欲望,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世界是如此的不可信,争斗真是可怕的东西。

“找个小船,把这些漕帮的兄弟们都给放船上去,送他们一程吧!”于道儒感慨着说道,这些人显然是不可能再靠自己的双脚走路了,只好让船舶带他们离开。

于家堡的弟子们也是出奇的配合,没有什么人反对,也没有什么人提出要继续杀人了,大家都看到了生命脆弱的部分,给对方一条活路,也就是给自己的未来有一条后路。

“堡主,咱们可是对这些漕帮的弟子们够客气的啊!咱们对人家这么仁慈,不知道以后人家会不会对我们也是如此的客气呢,这人啊,都不好说啊!”一个于家堡的弟子有些感慨着的说道,在江海上面讲义气的人,大部分都是假义气,真的义气之辈又有几个人呢?

江湖之上险恶无比,人心难测,尔虞我诈的,你要是真的讲义气的话,根本混不下来,没几天你就要给人算计死,能真的讲义气吗?还不是你骗我我骗你的,说着好听而已。

于道儒笑了笑说道:“什么事情都不好说,但是你要是杀了他们的话,未必就对你有什么好处,好了,咱们不是来杀人的,是来办正事的,点火,烧了这些货船和茶叶,让漕帮的人也知道知道什么叫疼,我看他们没有货,还怎么交货给别人,抢生意?呵呵,你试试!”

“可是,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咱们直接开船走不行吗?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一把火给烧了呢?堡主,咱们哪怕是留下一艘船,也是上万两银子啊,这都是直接抢来的,这东西是一本万利啊,堡主你看是不是咱们变通一下呢?”于家堡的弟子笑嘻嘻的说道。

“变通?怎么变通?”于道儒盯着自己的这个弟子看着问道。

“嘿嘿,这变通还不简单吗?只要是堡主你的一句话,这里不是有四艘船吗,码头上也有不少的茶叶,咱们烧一半,留下一半,这事情谁能知道啊?该我们烧的我们也已经烧了,拿走一些别人也不知道,再说了我们拼杀一次,总该拿一点东西对得起自己才是吧?”于家堡的另一个弟子嘿嘿的笑道,显然大家都对眼前的这批财富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哦?你们都想要这些茶叶吗?”于道儒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弟子们问道。

从大家期待的眼神里,于道儒看到了答案,也知道了大家的需求。

“呵呵,不行啊!这些钱,虽然是好的,但是这些钱都是祸根,你们要是拿走了这些钱,就是烫手的山芋,最后被坑的人还是你们自己!听我的,把这些茶叶都给我一把火烧掉,一点不剩下,不要这么短视,有点眼光吧!”于道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众人说道。

这些弟子们确实很让他感到失望,真是的,都是自己带出来的人,怎么都是这么的没有见识呢?这些钱能拿吗?你怎么就知道没人知道的,你这几百号人,不是几个人,你想保住秘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到时候人家十七帮追问起来,我们怎么办?短视!

于家堡的弟子们虽然万分的惋惜,但是对于于道儒的命令他们还是坚决的执行的,别的不说了,谁让他们的于家堡堡主于道儒那么的有威信力呢?虽然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于堡主于道儒的想法,但是他们还是会坚持的执行他的命令的,这就是信任,这就是精锐的作风,完全不同于流寇和一般的土匪山贼,他们的纪律性完全不一样。

熊熊的烈火很快就在几艘大船之上开始燃烧,冲天的火光,让于道儒的心里面产生了一丝丝的不安,也让于家堡的弟子们都感到万分的可惜。哎,几万两的银子啊,还有船,就这么被一把火烧了,为什么不能把这些钱留下来给大家改善一下生活呢?可惜了。

“刘帮主,这事情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吗?”孙之崖明知故问的问道。

刘德勋怒气冲冲的说道:“孙大人,你看我刘德勋是一个没事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吗?我们十七帮的人,现在是算给他们欺负到家了啊,这什么事情都给他们折腾了,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我们一万多人的帮众,以后靠什么吃饭,这他漕帮干的事情是人能干得出来的吗?孙大人,不管怎么说,您是漕运总督,您可要为我们这几万兄弟们的生计做主啊!”

孙之崖急忙挥手说道:“刘帮主,你可千万不要抬举我,这你们的事情我怎么还敢管呢,你们这几十个帮派几十万人一起向我施压,我这区区的几千差役和民夫哪里是你们的对手啊?我还想多做几年的漕运总督呢,还要看你们的面子才行,刘帮主你帮帮我才是真的。”

刘德勋知道孙之崖是在讽刺他们前些日子集体逼宫的事情,这件事上面是让孙之崖吃了不少的亏,也让孙之崖觉得自己比较丢脸,没了面子人家要找回来,那也是完全正常的。

所以,虽然孙之崖在这里暗讽了刘德勋,但是刘德勋倒是也可以表示理解,于是陪着笑脸,刘德勋嘿嘿的笑着说道:“孙大人,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的,被人给骗了,这不是才过来求孙大人的帮忙了吗,这漕帮他们是真不是东西啊!”

“孙大人你想想看,你也是咱们漕运总督啊,就在这淮安城内吧,也是给了漕帮的明白话了,在这里得听您的话啊!可是他们不听啊,这什么事情他们都干的出来,什么事情他们都敢干了,这他们不是直接就不把咱们的漕运总督府衙门给放在眼里面了吗?”

孙之崖呵呵的笑道:“刘帮主你还说对了,我们漕运总督府衙门还真是就没有人愿意给放在眼里面,漕帮十万人,十万人啊!他们怎么会把我们放在眼里面呢,就不说是漕帮的人了,那你们十七帮的人,又何尝会把我们当回事看了呢,哎,好人难做啊!”

刘德勋苦笑着说道:“孙大人啊,这您要是都不管我们的话,我们这几万人可怎么活啊!”

孙之崖急忙说道:“刘帮主,你这话可说的大了啊,这你可不能给我戴帽子啊,你们几万人活不下去,可不是我的错吧?怎么就我不出手,你们就活不下去了呢?”

刘德勋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孙大人,我们现在都被他们漕帮的人给逼到了这步田地了,您要是不出手帮助我们,我们说什么也活不下去啊,您就行行好吧!不行我给您跪下了好不好?孙大人,我就给您跪下了,我求求您了啊,求求孙大人救救我们吧!”

刘德勋倒是膝盖软得很,说跪下就跪下,毫不罗嗦,孙之崖看了直发呆,赶紧的挥手说道:“刘帮主,有话好好说,咱们能不能别动不动的就下跪的,这多不合适啊?”

刘德勋叹息着说道:“如果我跪下来了,孙大人愿意出手救救我们,那我跪下来又如何呢?如果孙大人不愿意出手救我们的话,我不跪下也没什么区别了,这漕帮的人迟早是要把我给逼到死路上面去啊,孙大人,我们这几万人,可都是指望着您给口饭吃了!”

孙之崖满意的笑了笑,却还是一脸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我们漕运总督府衙门里面就这么点人,你们随便一个帮派的人,都比我们的人多,我们能帮你什么呢?你们几万人都挡不住他们漕帮的人了,我们这几千人去了,不是也算杯水车薪而已吗?”

刘德勋急忙说道:“我说大人啊,您就不要戏弄我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们别说是几千人了,就是一个人,他们漕帮也是怕你们的啊,我们人再多人家也不怕啊!孙大人,漕帮要是不管的话,这一次他们把我们都给收拾了,以后还有人能管得住他们吗?”

孙之崖当然知道这一次他必然要管,否则的话,让任何一方取胜了,那这漕运总督府衙门也就可以关门了,他这个漕运总督也就可以下岗了。但是问题不在于这里,问题是在于他们应该怎么管,用什么样子的方式去管,这里面还是有文章的,陈世青已经交代好了孙之崖,不能让他们帮派太容易的发现了官府在操作,否则的话,他们容易提前和解的。

孙之崖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不能由我做主,我得去找人帮忙啊!这样的吧,我现在就算是答应了你刘帮主了,我现在立刻的就修书两封,一封书信给江苏提督,一封书信给两江总督,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我是答应你了,如何?”

得到了孙之崖的点头之后,刘德勋的心里面也就安稳了许多,急忙抱拳说道:“哎呀,孙大人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在下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孙大人呢,在下别的话也不多说了,这件事情孙大人帮了我,不管孙大人要让我去做什么事情,我都一定帮忙!”

孙之崖哈哈大笑着说道:“我一个漕运总督,你是帮派上的人,我能让你帮我做什么事情?只要你们以后奉公守法,按时交纳税银,那就算是对得起朝廷了,我这个漕运总督也就好做了。哦,刘帮主,我估计着漕帮还会有什么新的动作,还会针对你们的,所以你们有任何的事情,都要及时的告诉我们,知道吗?否则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们的。”

刘德勋点着头说道:“大人说的是,这漕帮的人锱铢必较,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啊!这事情我也懂,我也明白,总之这件事情我谢谢大人了,有任何的消息,任何的行动,我都立刻告诉大人,时至今日,也只有大人才可以帮帮我们了,这漕帮啊,可恨啊!”

漕帮确实很让十七帮的人感到痛恨,他们先是利用了十七帮去得罪了朝廷,然后朝廷开始施压下来了之后,他们又主动的抛弃了十七帮。当然了,这不仅仅是抛弃,还是反过来要咬十七帮一口,这确实很让人头疼,也很让人痛恨,这就是不讲理了,见过无耻的人,但是很少见到你们这么无耻的人,人都和你们一样的话,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这一次十七帮是憋着气,真的想一口气的吞下漕帮,让漕帮从此成为一个历史,在江湖上除名!由此可见,十七帮的人,对于漕帮到底是痛恨到了什么样子的一个地步。

“好多的人啊!二爷,这么多的人,咱们怕是不易得手啊,是不是回去先找咱们的人搬点救兵来啊?”周天历的心腹之一,周家的子侄周虎晓有些担忧的问道。

周天历也注意到了今天这漕帮的粮库和银库似乎守卫严密,可能是他们也知道了自己已经得罪了十七帮的人,所以要担心被报复吧!这忽然之间守卫多了这么多的人,确实很难下手,而且看起来,他们都很警惕,显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这就更加的难以对付了。

“不可以,我们既然来就不能给我们的兄弟丢脸,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要回去搬救兵,到时候被人耻笑怎么办?别看他们人多,但是我们可不是来厮杀的,点火就走,我们点火了,他们就要救火,根本没有时间和我们来拼命,你怕什么?”周天历说道。

“可是,可是他们确实是人多啊,这打起来的话,我们也太吃亏了,况且,咱们的兄弟们也只怕是会束手束脚的。这我们从来都不打无把握的仗,二爷,这大爷不会不知道我们的苦楚的,大不了再派点人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周虎晓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小子,是个做大事的人吗,一点困难就害怕了,怕什么,和二爷一起冲上去,就和平常一样就成了,没有人可以把你给怎么样的。”周天历自信的说道。

“二爷,你可看清楚了,这人家的人比我们要多啊!而且多不少,你看你看,说着说着他们又来了一些援兵了,二爷,这打仗可不是赌气啊!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咱们的兄弟们陷进去了,这我们到底是找谁能救活自己啊?”周虎晓有所畏惧的说道。

“你小子就是怪话多,现在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都听好了,我们现在已经来了这里,就不能给我们茶帮的人丢脸,更不能让人家别的帮派的人嘲笑我们没有本事,我们茶帮盛衰在此一举,上!”周天历被周虎晓这么一说,反而更加心烦了,也不打算继续的等待下去,也不打算捕捉什么战机,直接就跳了出来,率先冲向了漕帮的粮库方向。

周天历是一个有指挥能力,但是也是一个冲将的复合型人才,也就是说他既可以有能力参与到整个帮派的战略规划,也可以带着人冲锋陷阵,这就是人物了。这周天历呢,可以说是茶帮一路上打拼出来的关键人物,基本上就是他负责打,负责冲,周天润负责指挥,负责在后方调动,负责出谋划策,为整个茶帮,制定下一套合理的制度和方向。

因此,周天历的出马是非常有象征意义的,他只要出现,必然就是要去索命的,也就是说,他出手的时候,就是漕帮要解决最后问题的时候到了,他出手了,就是倾力而出。

和码头上面不同,这一次漕帮确实是做好了准备,他们就担心自己可能会受到十七帮的袭击,所以他们早就已经把兵力集中在了大院和库房。这库房是关键,库房关系到整个帮派的运行,如果被偷袭的话,这漕帮也就是堡垒从内部崩溃,不打自乱了。

在应付这件事情上面,漕帮还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专门派了沈化龙在这里压场子。

“嘿嘿,就知道你们要来送死,我早就想杀了你们这群不懂事的东西!不过呢,去你们的地盘杀人,那是违法犯纪之人,要是被官府看住了,那就是要坐牢的麻烦事情,也多亏了你们现在直接到这里来送死,你们既然是来抢东西的,那我们漕帮的人杀你们就有道理多了!”沈化龙一脸得意的笑道,他早就等着十七帮的人过来偷袭了,好有机会立功。

“小子,现在给你周爷爷跪下,然后投降,我还可以给你留一条性命,留一条生路,你要是再敢反抗的话,你爷爷我手里这把杀过无数人的刀,就要劈下了你的头!”周天历的人马虽然骤然被围住,发现对方的人数比自己的人多,而且是有所准备的,也是很惊慌。

但是,惊慌失措可以发生在士兵的身上,绝对不可以发生在主帅的身上,否则的话,那就是全军覆没的悲惨结局要来临,所以他必须镇定,伪装也必须伪装出来。

“哼,我草,你这老不死的,死到临头了你还给我嘴巴硬是吧?行,那咱们就试试看,到底是你有本事,还是我们漕帮的人厉害吧!上!拿下这老匹夫,赏银一千两!”沈化龙不屑一顾的说道,他一眼就看穿了周天历是在色厉内荏,人少还装什么厉害呢!

漕帮的弟子们,一接到命令,立刻拔刀冲锋,明晃晃的刀刃,不断的反射着阳光,闪耀着茶帮弟子们的眼睛,这都是杀意啊,这都是死神之光,随时都可能会劈中他们。

“上,不要怕,他们虽然人多,却并不可怕!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有个屁用,周虎晓你带人跟在后面找机会去放火,其他人,跟着我去拿下那个纨绔少爷!”周天历真的进入了战斗状态之后,反而是什么都不怕了,微微一笑,挺身而出。

一进入了战斗状态,周天历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所向披靡,一个漕帮弟子冲到了他的面前,刚想举刀,就被他一刀撂倒,旗开得胜!于是周天历随后一个直挑,又是把一个漕帮的弟子给当场刺死,再接再厉,杀得兴起后周天历不是原地待战,而是在拼命的冲锋着,逢人就砍,逢人就杀,就好像是一头猛虎扑入了羊群一般的可怕。

虽然很多的漕帮弟子,都想着要这一千两的银子,但是他们却发现,到底是一千两不好拿啊!这家伙太可怕了,一把大刀片子,左右翻飞,是杀的漕帮这边人仰马翻的,关键是在他的带动之下,其他的茶帮弟子们也都纷纷的鼓足了勇气,难缠的很,他们人数本来就不少,加上现在在周天历的带领之下无比的勇猛,简直是一群恶魔。

周虎晓一边带着自己的手下跟在大队人马后面时不时的杀几个人,一边的在留心如何的找到机会去焚烧粮库,毕竟杀人不是目的。焚烧粮库和银库,让漕帮大乱才是他们到来这里的目的,和这个目的比起来,杀几个人,杀漕帮弟子,没有太大的意义。

“上!”周虎晓瞅准了一个机会,顿时犹如闪电一般的冲出,让人应接不暇。

这漕帮的弟子们只顾着在这里拼命的追杀周天历,却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不断的变换地点和位置之后,有一个部位露出了一点的薄弱空隙。这样子的空隙,就是在防止对方的反击冲锋方面,面临着极大的困难,如果对方比较勇猛,而且又很迅速的话,往往这样的攻击都是无法防范的,一旦冲出来,就可以让这个阵型真的崩溃掉。

“噗噗噗!”

在周虎晓极其手下的忽然冲锋之下,漕帮的弟子们果然猝不及防,在这里露出了一个漏洞给茶帮的人,他们被骤然袭击,弟子们准备不足,连续的被砍死砍杀,终于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不过,在他们看来,奇怪的地方是周天历并没有要带人突围的意思,反而是继续的搏杀,倒是周虎晓,带着一队人马,杀出了重围,怎么他们有内讧了吗,要逃命?

很快,周虎晓就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他们,这是一个绝对错误的估计。

茶帮的弟子们,都是一路杀出来的好兄弟,都是义薄云天的关系,不会在战场上抛弃自己的队友的,他们恰恰是要拯救自己的队友们,目标就是粮库和银库!

随着周虎晓等人的杀出,而茶帮的其他弟子们并没有突围的打算,所以这个包围圈很快的又合围了,继续的围住了周天历的部下们,没有给他们逃脱的机会,看起来,好像这一次的突围是失败了,而漕帮的反制,和及时的弥补是取得了成功。

但是,他们就忽略了周虎晓的几十号人,这几十号人突围之后,由于主力周天历的人还在包围圈里面,所以沈化龙不得不让主力也继续的去围困周天历的部下。这样子一来的话呢,就是给周天历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但是却给周虎晓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机会。

周虎晓的人因为要面对的敌人变少了,而又不在包围圈里面,所以他们的压力小了许多,也就灵活了许多,漕帮的弟子们想要追杀他们,和他们硬碰硬,但是周虎晓可不傻,我才不和你们硬碰硬呢!你们不是能跑吗,那就来追吧,追不到就不要怪我不配合了。

周虎晓没有恋战也没有罗嗦,而是直接奔着漕帮的粮库去了,漕帮的弟子们奋力的在后面追,企图在周虎晓等人逃离现场之前,把他们给一网打尽,杀的干净!

沈化龙本身也以为周虎晓这是残兵败将,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好像不是这样,当他发现了周虎晓等人的意图之后,急忙指着周虎晓等人吼道:“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周虎晓带着的人也是茶帮的精锐,他们一样不会让人失望的!

“扔!”周虎晓得意的吼道。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点点时间里,周虎晓的手下们把身上携带的一些液体易燃燃料纷纷的泼在了粮库的木门上,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火具在极短的时间里,点燃了粮库的大门!

在燃料的配合下,大火迅速的燃起,熊熊的烈火无情的燃烧着,沈化龙的心却似乎在这一刻堕入了冰窖之中,完蛋了,玩大了,果然我还是为自己的年轻付出了代价!

“哈哈哈哈,干得好小子们,咱们赢了,走咯,回家咯!”周天历见状得意的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