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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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尧不耐烦的骂道:“你这个废物少点废话,不然的话,你也会和司马君一样被抓进去,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人家都没对你用刀呢!”

这一句话确实严重的伤害了柯志清的自尊心,柯志清好歹也算是一个白刀会里的后起之秀,武艺也算的上高强,自负的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藐视呢?如果不是因为他对陈世青的估计不足,导致他出手的时候过分的疏漏的话,陈世青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就制服他,柯志清现在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被别人这样的羞辱还是头一次呢!

就算是教主,也做不到一招就把我给打趴下啊,虽然有我轻敌的成分在,但是轻敌也是你自己轻敌的,没有人逼你去轻敌,你能怪得了谁呢?

“陈大人,那我们就回去敬候佳音了,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宋子尧说道。

陈世青点了点头说道:“好说好说,宋香主尽管休整人马,今天晚上一切便见分晓!”

“请!”

“请!”

两人相互的客气了一番,便转头离去。

陈世青并没有和宋子尧约定什么,也没有要什么情报和联系方式,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死敌变成合作关系,这需要相互之间极大的信任。如果没有这个信任的话,那么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要这个信任的话,那么就不要太过于去怀疑别人,会让别人对你也丧失了信任的,总是怀疑别人,最后就是逼着别人不相信自己。

海州府里给这么折腾一次,也挺惨的,步军衙门里的人和白刀会的人有十几个人伤亡,老百姓也被误伤了七八个,死了四个,可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不过,通过这件事情,也是在告诉所有的老百姓,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去看别人受苦,自己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好在这个时代建筑高度普片不高,所以还没有人去跳楼,否则的话,围观大军更是没有底线的要去展现自己的风度。不过跳楼的人自己也缺乏公德心,想死要不伤害不影响他人安安静静的去死,而不应该在人多的地方害人,一百多斤从高楼上砸下来,砸到谁谁死,砸倒什么车什么车就爆啊!

大家都要相互多一些理解,有时候陈世青也在想,喜欢围观的人也不担心自己被跳楼掉下来的人砸中吗,要是被砸中了,那可是十死无生啊!

“大人,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可是着急的很啊!”艾那见到了陈世青之后,急忙带着一队士兵围了过来,好像陈世青处在一个十分危险的环境下需要他们积极的保护一样。

陈世青一脸轻松的笑道:“怕什么,我还不至于让你们这么不信任我的能力吧?别说是几个乱党反贼了,就算是千军万马我也敢去闯一闯,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吗?”

“大人,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你也是我们海州府的大人,整个海州府,还指望着大人你来管理呢,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们不就是群龙无首了吗?”艾那笑嘻嘻的说道。

“哎呀哎呀,还不错,还能知道什么叫群龙无首,不过我告诉你,你们也需要自己增强应急能力,不能什么事情都需要靠我,我有三头六臂吗?怎么样,我走了之后,现场有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变故,各方的人员都安全吗?”陈世青问道。

艾那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问题,大人走的时候也是白刀会的人撤退的时候,所以一切的人都很安全,处理的也算得当。不过,这一次我们死了几个弟兄,没看出来白刀会的人这么厉害,伤亡几乎和我们相等,倒是蛮有本事的。”

陈世青也是这么觉得,别小看了这些人,还挺能打的,硬是打的步军衙门损失挺大,关键是伤亡交换比太大了,这是之前前所未见的。白刀会,看样子还真是一个有潜力的组织,为什么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他的名字呢?

“大人,这些人怎么办?”赵炳德指了指司马君等四人问道。

陈世青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立刻到步军衙门里,通知他们加强城内的警戒和搜索任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乱党混进我们的队伍里我们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带着武器进入了城市里,我们竟然没有发觉,不管怎么说,赵大人,这件事情你要想清楚啊,我们的疏忽实在是太大了。”

赵炳德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说的有道理,这些人实在是够隐蔽的,居然让他们到了我们的城市里面,我们都没有发觉,要是他们图谋不轨的话,这要多么的可怕啊!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处理步军衙门的事情,我得问问他们清楚一点,他们为什么就无法解决这么小的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没有一个好的解释,我可不放过他们。”

陈世青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赵炳德好好去干,看着赵炳德离去的背影后,陈世青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赵炳德知道的为好。

“你们几个人,也都出去吧,本官有要事要密谈。”陈世青对着狱卒说道。

几个狱卒为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的停留在了现场,狱卒小头头陪着笑脸说道:“大人,我们按照规矩,是不可以离开这里的,再说了,这里都是犯人,如果大人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话,谁来保护大人的安全呢?还是让我们留下来吧!”

陈世青微笑着说道:“你看我的身边不是有好几个步军衙门的人吗,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是没有必要了,出去吧。至于这几个犯人,我有秘密的任务要交代,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微妙,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知道了,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狱卒一听这话,顿时有种被吓尿的感觉,看样子,陈世青是打算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而且还是非常秘密的,他们要是参与进来的话,只怕会死无全尸。

朝廷里面的这些大员们,经常会有许许多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强行去接触的话,可能会让自己不爽。陈世青怎么说也是京城里来的人,要是真有什么事情被他们给发觉了的话,或许他们有可能被陈世青灭口也说不定呢。

算了,就算是丢了狱卒的这个工作,不也是可以找别的工作吃饭的吗?但是如果在这里被拿下的话,那可就是死罪啊,为了性命,还是赶紧走人吧。

几个狱卒相继走出了牢房之后,监狱里又是只剩下陈世青和几个犯人,几个犯人脸上全是萧杀的色彩,咬着嘴唇,显然是很恨陈世青的模样。

陈世青倒是看的稀奇了,我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啊,你们对着我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做什么,如果你们知道我是来释放你们的,会不会瞬间高兴的跳出来?

“狗官,你想干什么?”司马君恶狠狠的吼道。

陈世青坐在随从搬来的椅子上,笑眯眯的问道:“你说我如果说我是来释放你走人的,你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呢?”

司马君不由得仰天大笑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的吗?我们都是白刀会的人,是你们眼中的乱党和反贼,是你们最恨不得要杀死的人,你们会放了我们?”

陈世青随即问道:“可是你在之前不是还要和我们联手的吗?记得你当时可是言辞恳切,有一种不和你合作,就对不起天下百姓的感觉,怎么今天转方向了?”

“少废话!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不怕你!我司马君死则死矣,还是一条好汉,你这清狗,别以为给你的满人主子卖命你就是个人物了,你早晚还是人家的一条看门狗而已,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呢!”司马君恶狠狠的咒骂道。

“小子,我不和你计较,你听好了,我现在就是来放你走的,走了以后,要记得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如果以后你还敢残害百姓的话,我一定杀了你。看在你们到了海州府之后,并没有为祸一方的份上,我这一次也就算放过了你,但是,这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的,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和我一样放你走的,你可要吸取一点教训。”陈世青笑道。

“什么?你真的要放我们走?”司马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世青,两眼直发呆。

陈世青耸了耸肩膀说道:“为什么我愿意放你走你反而要怀疑我,我拒绝和你合作的时候,你还是要不高兴,看来和你相处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啊,总是有麻烦在里面。所以,我还是感情让你走吧,不然的话,谁知道你会有多少的事情会给我搞出来。”

司马君冷笑着说道:“我明白了你这是要欲擒故纵,你是想让我走,然后跟踪我去找我们的白刀会分舵所在之处,找到我们上面的人,呵呵,你休想!我司马君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你想让我走,我还就偏不走了,我才不会让你们利用我去做对白刀会不利的事情呢,陈世青,你还是省省吧!”

陈世青顿时无语了,这是什么情况,我放你走你反而不愿意走了,怎么的这是?难道你真的应该被我杀了才行吗,这些人啊,就是这样,过惯了苦日子了,忽然之间过上了好日子,还不敢相信,你说这找谁说理去呢。

“怎么样了,怎么不说话了?你这个狗官是不是还在想,到底怎么利用我才能够让我为你卖命啊,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司马君,不怕死,你要杀就杀,我是绝对不会上你的当,为你这个清狗去卖命的!”司马君吼道。

“这就麻烦了,这宋子尧不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了吗?我问她怎么才能合作,她要我放了你,我要放了你,你又不愿意,哎,你们这白刀会的人啊,很没有意思啊,不能这样耍人的知道吗?我们都是朋友,就算是做不成朋友,也不应该做敌人的,这说好了的事情,到这里还要给我添乱,你们是不是也太不够意思了?”陈世青笑着问道。

“可笑!我清风堂的香主你都知道了,可见你本身就是想利用我去谋害白刀会的兄弟们,你做梦,兄弟们,我们说什么也要保护香主,不能上当,对不对!”司马君对着自己身边的几个白刀会的信徒吼道,他们都和司马君在一个监牢里,所以相互之间倒是沟通的很方面,有什么话,直接喊一声就可以,大家都听得到。

“没错!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就去害死别的兄弟们,狗鞑子,你不要做梦了!”

“不行!不行!”

几个人也跟着司马君大吼道,人人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丝毫不惧怕陈世青。

这种不惧怕和所谓的害怕有不一样的地方,陈世青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属于那种敌人强大他们很清楚,却仍然悍不畏死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的心里都有充分的信念,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去死,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起拼搏。

陈世青倒是很满意,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抗清的仁人志士,而不是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土匪恶霸们,以抗清为名,却只做恶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我了,但是我也告诉你们,机会在你们自己的手上,我现在给你们打开监牢的大门。而这个监牢的狱卒都已经被我支开了,一个时辰之内都不会回来,你们走还是不走随便你们自己了,一个时辰之后,狱卒自然会回到监牢里,如果你们还在这里,那就永远在这里呆着吧!”陈世青笑着说道。

“好!陈世青,你就看看我们会不会上你的当!”司马君不屑的吼道。

陈世青也不罗嗦,直接就带着人离开了监牢,这里的人确实已经被他全部都支开了,由于这里地处偏僻,所以支开了人手之后,整个地方就处在了一个相对僻静的环境下。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就可以保证,没有什么人可以看到司马君等人走出监牢,那么他们离开了这里之后,也就不用担心被人跟踪,引起混乱等等的麻烦。

“香主,你怎么能相信那个狗官的话呢?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今天有四个兄弟死在了他们狗鞑子的手中啊,我们这么多的兄弟,都是多少年出生入死,一起拼出来的,尤其是李忠,那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啊,就这么死在了他们的手中!你,可你居然却要去和他们合作,香主,你太让我失望了!”柯志清忿忿不平的说道。

屋子里有七八个人,都是这次到海州府的行动里,颇有地位的人,他们在房间里,而房间外还有几十个人,都是地位比较低下的普通白刀会成员。

“啪!”

宋子尧愤怒的把手中的茶杯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的瓷片四散,吓的现场的众人顿时一阵的惊惧,纷纷看着宋子尧发呆。

虽然在这现场,也有清风堂元老级的人物,但是宋子尧确实是非常的得人心,所以她丝毫不需要思考别人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没有人敢和她对着干。

“好你个柯志清!我还没有清算你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导致我们提早暴露,计划失败,兄弟们因此而伤亡的事情,你居然敢在这里质疑本香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那好,本香主现在就执行家法,先杀了你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宋子尧指着柯志清怒吼道。

柯志清大惊失色,他可是直到宋子尧的脾气的,本身柯志清依仗着自己不错的背景,倒是也不怎么怕宋子尧,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宋子尧暴怒之下,直到她这种人,肯定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当场就呆住了。

如果宋子尧真的以柯志清不听指挥,给行动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为由杀了柯志清的话,柯志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就算是宋子尧回去了,也有足够的理由和借口可以去和帮里的人交代,要知道宋子尧也是有极强背景的人,平常可能不会计较柯志清的一些违规行动,因为看在他背景强大的份上都给忍了,但是在关键时刻,宋子尧还是有杀他的勇气的。

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宋子尧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宋子尧不但是背景强大,同时也是香主,毕竟是这一次行动的首脑,人人都要听他的话的。

“哎,香主,请听在下一句劝告,这清风堂不能内乱啊!我们现在损失不小,算上司马少爷,已经有十几个人因为这件事情而伤亡失踪了,我们的损失这么大,还要自毁长城吗?清风堂这么多年的打造可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局面,人事两旺,如果自己内乱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清风堂堂内长老李文安说道。

这长老也分级别的,帮内长老,那是属于总部的,地位很高,仅次于教主和副教主,不过人数比较多,都是帮着教主和副教主压制各堂堂主的力量。而这堂内的长老呢,顾名思义,就是各个分堂堂内的内部长老,地位当然不能和帮内长老比计较了。

这总部和分堂一般都会是要么总部强大,分堂弱小,要不然是地方强大,总部无力压制地方,这两种方式都不好。第一种方式的话,让分堂形同虚设,无法做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迅速的扩张帮派的力量,而第二种方法的话,也有他的缺陷,那就是地方过于强大了,总部却没有压制的力量,这会引发管理危机统治危机,导致内部混乱,内杠的发生。

现在看来,白刀会做的还算是不错的,白刀会总部很强大,分堂也很强大,既然是总部和分堂都很强大的话,那么这个帮派就真的够猛了。地方可以肆意的扩张和发展,总部又可以调度地方,通知地方,有压制地方的能力,那么这样的一个帮派,不说是海内无敌了,至少也是个难以匹敌的对手,这样的帮派,才是真的厉害。

而白刀会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他们的总部很强大,可以随时的压制敌方,但是地方也很强大,不会因此而失去了自我发展的能力。总部会给地方强力的支持,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看你地方自己的能力,否则的话,谁也帮不了你。

地方既是一个对中央贡献和支撑的作用,同时也往往是总部为了锻炼总部内的才俊们,放手去下面的地方锻炼自己的场所。比如宋子尧,司马君,柯志清,他们就都是总部里的强人,到了地方,也都是因为要锻炼一下,为以后成长成为更为厉害的人物的一个必然的过程,还好,他们做的都不错,尤其是宋子尧,很冷静,判断也往往很准确。

李文安是柯志清的父亲柯存啸的好友,属于自己人,当然要为自己的大侄子说点话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柯志清死去吧,那也无法和柯存啸交代。同时,他也是真的不希望清风堂内乱,宋子尧虽然背景雄厚,但是如果她杀了黑龙堂堂主柯存啸的儿子,那么也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事情,既然如此,何必搞的大家两败俱伤呢?

宋子尧嗖的一声,快如闪电的抖出了一朵剑花,把柯志清的头发给瞬间割断了几根,冷冰冰的说道:“柯志清,这一次我就放了你,你要是再敢无理取闹,我一定杀了你!别以为我在空口说白话,我宋子尧要杀人,谁也拦不住我!”

“是,柯志清知错了。”柯志清见状立刻服软,得罪了宋子尧不是等于送死吗?

宋子尧收起长剑,对着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为什么我会和朝廷的人合作,其实我没有这样做,我只是想先把司马君等几个兄弟给救出来再说。不错,他们衙门里的知府陈世青,是找我商量合作的事情,但是我没有答应他,虽然这里面有好处,但是也可能是一个陷阱,所以我只是虚以委蛇,想要救人而已。”

“司马少爷是我们清风堂堂主司马剑南的独子,如果司马少爷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么司马堂主岂不是痛不欲生吗?我们清风堂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那是几十年打拼出来的,难得现在在各地都站住了脚,也有了上千人的帮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清风堂就此衰落吗?我宋子尧反正是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堂内是一个小世界帮内是一个大世界,不管是这个小世界还是这个大世界,都凝聚了大家的无限的热情在里面。白刀会,之所以成功,很大的程度上在于他看透了人性,知道人需要什么,社会的本质是什么,所以才能有今日的成功。

白刀会的任何一个人,都是绝对的忠诚,或者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和白刀会干到底的,也是绝对的反朝廷,反清复明的心思他们不多,但是反清是绝对的。问为什么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白刀会会如此的成功,没有和别的帮派一样,最后尽是吸纳一些小混混进来,没有什么大志,倒是会接着帮派的名义去闹事,简单,就一句话。

那是因为白刀会就是一个独立性质的小王国啊!这白刀会和其他的帮派有所不同,他虽然也有百年历史了,康熙年间就成立了,但是真的大规模的发达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在乾隆年间开始,人口暴涨,这些人多出来了之后,我们说了,土地太少,土地是不可能增长的,无法提供他们的生活需求,于是上亿人口沦为流民,沦为棚民,四处讨饭吃,但是就这样也很难有老百姓可以活过三十五岁。

古代卫生条件差是一方面,更多的因素还是这社会无法提供给他们生活的来源,所以他们才会陷入这样的局面里。这些人,可以说是无根飘萍,朝廷对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朝廷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加上朝廷各地政府都对流民很歧视,很排斥,久而久之他们就生出了仇视清朝的想法。

毕竟各地政府都是要政绩的,流民来到了他们的地方,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死在了这里吧,不但是要花钱收敛,还惹出一身麻烦来。如果不想让他们死,那就千万不能管他们,不然的话,你要是给他们吃的喝的,不但是他们不走了,他们还会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带来无数的更多的流民,让你的财政立刻崩溃。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驱逐出境,这些人如果留下来,就会成为棚民,也就是随便搭建房屋居住的棚户区的居民了。成为棚民之后,他们实际上是属于没有户口没有身份的人,在这里他们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他们可以给当地提供廉价的劳动力。

可问题是,古代又不是新中国,没有什么工厂什么的要你们去做事啊,工程一般都是民夫服役,他们是免费的,所以更没有人愿意花钱找这些棚民去帮他们做事情。要说帮忙种地的话,那人家老百姓也是很穷的,也没有这个经济力量,经济实力去找他们给自己干活,所以他们的存在,实际上是很艰难的,就是贫民窟啊,很难存活下去。

但是他们一旦是存在了,就是根深蒂固的,又不会消失,不断的会有人死,但是也不断的会有人被生育出来,形成新的棚民,所以这个麻烦,是一直存在的。因此,这些人不被地方政府所待见,家乡也没有容纳他们的地方,久而久之的,这些人也就成为了边缘人群,最后,白刀会的出现,给了他们最后一丝的生存机会。

如果是对城市里面或者是自耕农下手,人家有吃有喝的凭什么和你闹,凭什么听你的指挥呢,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些人都是丧失了生活机会的人,和一切的社会关系脱节了。户口,户籍,身份,对他们都成为了没有用处的东西,早已经被他们抛诸于脑后,这个时候白刀会对他们这些完全独立性质的人下手,让他们也跟着成为了独立性质的人,就不需要再担心被朝廷所控制了,就一门心思的去跟着朝廷了。

白刀会可以说是一个小朝廷,这白刀会里面的成员们,也都是拼命的想要在白刀会内部升迁,有读书升迁的方式,有做工升迁的方式,也有靠战功升迁的方式。白刀会,就是这样混出了自己的死心塌地的成员们,死心塌地的人,跟着他们当然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他们都会听从白刀会的指挥,也愿意服从白刀会的指挥。

面对白刀会这样的顽石,硬打是没有意义的,必须巧打,怎么巧打,陈世青现在就在想要渗透进入白刀会之内,这样的组织是真正的反清组织,可以合作,也可以利用。

“香主啊,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当然都相信你了,但是,现在怎么办呢?我们现在的人手损失了不少,军火也没有买到,局面很不利啊,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是进是退,总是要有个说法的吧?”李文安担忧的问道。

宋子尧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这大多的大风大浪我见得多了去了,不就是区区的小事,难道还能难住本香主了?我们先在这里住一天休整一下,然后再从长计议,这事情总是有解决的时候,我就不信了,我们会被一个小小的海州府给拦住!”

“额,香主,在下提议,不如我们立刻离开海州府吧!”柯志清说道。

“你说什么?立刻离开海州府?不管司马君了?不管我们此行的任务了?我们这次回去如何和司马堂主交代,如何和帮主交代!”宋子尧怒吼道。

一提到帮主两个字,柯志清顿时就没办法了,宋子尧可是帮主宋长山的女儿,为什么她敢这么横,那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帮主的面前,还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帮主,这可就是等于是皇帝的地位了,一言九鼎啊!

“那,不知道香主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和想法吗?”李文安问道。

宋子尧说道:“你们放心,办法总是会有的,我们可以乔装成商旅再次去海州府内和西洋人联系,西洋人只要有钱,没有不赚的道理。再说了,这海边的海帮多的是,我就不信没有人想赚这笔钱了,拿到了东西之后我们再走,还有,一定要带着司马君走。”

“我们总不能去劫监牢吧?”李文安苦笑着说道。

宋子尧笑着说道:“李叔叔你说笑了,我怎么也不是那鲁莽的人,劫监牢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也是绝对不可以的。我们先看看官府的人的说法,如果他们不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香主,司马少爷回来了!”门口的帮众们高声喊道。

“什么?快快请进来!”宋子尧大喜过望,没想到陈世青还真的放了司马君了。

很快,司马君就出现在了房子里,司马君看起来并没有收到什么虐待,身上虽然不干净,但是却没有什么血污,而且神情刚毅,显然也没有被疲劳审讯。

“香主,司马君给香主添麻烦了,请香主责罚!”司马君哭丧着脸说道。

“胡说八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是给我添麻烦了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许当天我们都要被擒!”宋子尧笑着说道。

话说当天的事情还真是悬乎,司马君和宋子尧等人都是在一起的,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君就被赵炳德带着人给盯上了。虽然说赵炳德只有十几个人,如果动手的话,不可能拿下几十个白刀会的人,但是只要宋子尧等人一动手,能够对赵炳德的人有反击能力,那么步军衙门里的人,必定会大举出动的,所以为了宋子尧的安全,司马君才束手被擒。

否则的话,以司马君的武功,十几个人,不是说打不过他,但是他至少可以从容的撤退的,四个人,都是为了保护宋子尧才选择了不反抗被捉拿住的。赵炳德以为自己的人很勇猛,其实他当时也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

如果柯志清这样的人,当时没有忍住的话,他及时出手了,那么赵炳德的小命显然也就到了头。而在步军衙门的援军到来之前,柯志清等人还是有能力杀掉赵炳德和他的十几个手下的,赵炳德啊,可以说也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刚回来。

“兄弟,是衙门的人放你回来的吗?”柯志清惊喜的问道。

柯志清和司马君都是堂主的儿子,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好兄弟,也是一起长大的人,当然感情深厚了,所以看到了司马君可以安全回来,柯志清也是非常的高兴。

“呵呵,还真是这个狗官放了我的,我猜他是想引蛇出洞,跟着我们来找你们的麻烦的。所以,我们一路上是看到了你们留下的记号,也仍然是绕来绕去,确定没有人跟随我们之后,才饶了回来,再找你们。否则的话,如果他们派人跟随了我们得手,可能我们现在已经被他们给包围了也说不定,这个狗官,真是够奸诈的!”司马君恶狠狠的说道,可以看得出,他对陈世青似乎有极大的不满的感觉。

柯志清也忽然间一副萧杀的模样说道:“这个狗官,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不杀了他的话,怎么对得起我们死去的兄弟呢?哎,兄弟,你回来了就好,我们一起去杀了这个狗官,凭着我们兄弟联手,我就不相信还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哎,对了,李忠呢?”司马君看了看室内的人之后,好奇的问道。

“李忠?哎,算是他倒霉吧,居然不小心的被暗箭所杀,让官府的人给害了,兄弟,所以我才说了,我们一定要和官府的人算清楚这笔账,李忠兄弟不能白死吧!”柯志清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是当然了,原来是这样,狗官,我非杀了他不可!”司马君恨恨的说道。

好友就这么死了,司马君就别提有多恨陈世青了,要是给他找到机会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了陈世青,可是陈世青太难对付了,没有机会啊。

“兄弟,不如我们两个带人去暗杀他吧!我就不信他天天在海州府府城里走,就没有一个疏忽的时候,只要抓住了机会,我就能有信心让他立刻惨死!”柯志清提议道。

“这个法子不错啊,这个狗官自负的很,以为自己有过一些战功就天下无敌了,如果我们对他动手的话,一定可以一击得手的!”司马君当场表示赞同。

“那我们还等什么,成啊,我们这就带人过去,找到一个机会,杀了他!”柯志清说道。

“大胆!这里难道改由你柯志清做主了吗?”宋子尧见状不满的吼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报仇心切,才想着要杀了这个狗官,为我们的兄弟们报仇的!”柯志清以为自己和司马君两个人联手的话,作为两个堂主的儿子,宋子尧会不敢管自己的,没想到宋子尧比他所想的更厉害,根本不在乎他的盘算。

李文安见状笑着说道:“你们有报仇之心是不错的,但是欲速则不达,这件事情不能着急,万事还要从长计议,不然的话,很多事情很麻烦的。”

司马君和柯志清也安分的低下了头,宋子尧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一个眼神过去都足以让他们低头,所以对宋子尧,他们就是有万般的不愿意却也是只能够去选择退让这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