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些皱着眉头沉思不语的国内政坛大佬们,朱敦儒心中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禁不住抬起头扫了一眼在坐的这些大佬,想要发言,只是他不知道作为一个特邀的列席者是否有在这里发言的权利一一列席和发言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是作为一个政治家,朱敦儒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区别。
所以朱敦儒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发言的冲动,重新低下头,准备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看客好了,能够列席这个大陆最高层次政治会议,对于他个人来说,这是一小步,但对大陆政治生活来说,这是一次巨大的飞跃,自己只是凭借这点就必将彪炳史册。
作为一个政治家来说,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应该知足了。尽管朱敦儒收到风声,未来台岛领导人将可能会在政治局拥有一席之地,但是对于已经连任一届的朱敦儒来说,这个位置多半他是享受不到了,按照台岛政治惯例来说,两届就是铁律,朱敦儒也不想挑战这个台岛底线,尽管改组特区后从理论上讲他还是有这个机会一一毕竟重新洗牌了,以朱敦儒主导和谈的功劳和现在的影响力,出任首位特区领导人也无可厚非。
但是从政治上看,朱敦儒如果真的这样做,未免会给人留下恋栈不去的诟病。所以朱敦儒知道,做完回归这件大事后,激流勇退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政治局的席位虽然坐不上了,但是在政府那边,一个国家副主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样一想,朱敦儒的心思就完全安定下来,自己想说的那些话,私下里一样多的是机会提出来,而在私下场合中提出来如果国内这些大佬觉得不合适,自己和对方都不会觉得尴尬,反正就当聊天,意见不合一笑置之就好。比起在这个正式场合,回旋余地大了许多。
一号首长虽然敏锐地看到了朱敦儒欲言又止,却装着视而不见,在他心里对于朱敦儒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才是成熟的政治家表现,今天让朱敦儒列席会议,尽管事先他已经征求了大多数政治局委员们的意见,也得到了同意,毕竟在战争中台岛方面的表现真的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将精锐的F-16战机都拼光了,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作为建国后首位主张将非党人士引入政治局的领袖,一号首长面临的政治压力还是非常之大,毕竟这是在核心层次的尝试,对于国内政治生活的改变影响可能非常深远。在这件事上,一号首长在突破之后需要循序渐进,看看各方面的反应后才决定后面究竟该怎么走。
但是朱敦儒的欲言又止,让焦头烂额的一号首长看到了一丝解决问题的希望,在政治局讨论了2个多小时都没有什么结果的情况下,一号首长果断休会,等待明天再议,而各位大佬则可以趁这个时间,同自己身后的智囊团商议出一些新的思路。
但是在休会后,一号首长邀请了朱敦儒共进午餐,这个信号在其他政治局大佬眼中引发了一些新的猜测,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这次一号首长同朱敦儒的午餐会,竟然会导致一个新的巨大变化。
在邀请了朱敦儒后,一号首长心中一动,顺便还邀请了刘副主席作为陪客,在将台岛领导人引入政治局这个改革举措上,刘副主席是明确代表军方表示了赞同意见,在这个私下的会面中,一号首长邀请刘副主席作为陪客在大家看来是再自然不过。
三个人的午餐当然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十来个家常菜式中,除了一半左右是综合各家之长的大路货外,每个人至少有一个特殊口味的私房菜,一号首长身边的人做这些事情自然驾轻就熟,所以一坐上桌子,刘副主席看了一眼菜式,就笑着说道,“呵呵,今天中午我们也是求同存异嘛,这个水煮牛柳两位可不要给我抢”说完刘副主席转身对服务员说道,“给我倒一杯茅台,难得打一次总书记的秋风,60年的茅台现在是喝一杯少一杯了。敦儒老弟也来一杯?”
“老刘,你可没少蹭吃蹭喝的,在敦儒老弟面前说话可是要实诚,说得好像我多么亏欠你似的。”一号首长笑着说道,“敦儒老弟喝点啥,茅台那味儿我可喝不惯,今天我们就三个人,我就没必要硬撑着,想喝啥就喝啥。”
一号首长和刘副主席几句话间,将朱敦儒的拘谨感觉一下子驱散了不少,这段时间他同大陆这些高层大佬接触越多,越觉得他们并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外人来看待,“总书记和刘副主席太客气了,敦儒酒量有限,就来点红酒好了,白酒下肚,我怕过会儿话都说不清楚。”
“呵呵,小马,给我们两倒杯红酒来。”一号首长呵呵笑道,“一会儿我可是要向敦儒老弟问计的。”
酒过三巡,不等一号首长再次提起,朱敦儒就主动说道:“刚刚听了大家的发言,对于开采海底石油的资金问题,敦儒倒是有个浅见,或可解决这个问题。”朱敦儒这句话出口,一号首长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内心很是惊讶,虽然他之前猜测到朱敦儒在会上想说的同资金问题有关,但是一号首长也没有想到朱敦儒竟然真有解决的方法。
“建设开采平台需要如此巨额资金,单单是大陆一方面要募集起来,当然有些困难,但是如果将这个资金募集的范围扩大一些,以整个华人圈作为募集对象,那这个资金需求量也就不足为奇了。”说到这里,朱敦儒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号首长,“总书记,如果国家肯放开政策让华人圈资金进入这个领域,解放军能够保障这些海上开采平台的安全,敦儒保证一个月内至少找到一万亿以上的资金。”
朱敦儒说完这几句话,脸色开始有些红润起来,不知道是红酒的功劳,还是心中有些过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