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所有中药堂之间的比试引起医学界一阵轰动,尤其是赵家中药堂那位医师更是惊人,单单依靠把脉就可以断定出病情,准确率不亚于仪器,人却是很低调,不接受任何采访,埃及医学院邀请他去讲学都婉言谢绝。不过,记者们还是挖到了一些背后资料,这个叫做凌威的人是跟着一个旅游团来埃及的,是云南人。至于他为什么留在了埃及的一个中药堂,大家就不得而知。借旅游而逗留外国的情况随处可见,按理这样的情况任何国家都不允许,但是凌威这样出色的人例外,据说开罗市政府专门有人讨论过,打算留下凌威这样一位人才。
对于外界的传言,凌威丝毫没有异样的反应,每天在赵家药堂做事,就像一位刚进门的弟子一样认真谨慎地帮病人把脉开方和针灸。不过,赵家药堂的生意和前几天天差地别,由门可罗雀变成门庭若市,不得不临时召集了一些人手。刘建在中医界原本默默无闻,现在也一下子红火起来,找他会诊的人越来越多。他虽然不是太聪明,但有一个很优秀的特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不懂的地方立即向凌威请教,凌威对于他的疑问每一个都细心解答,短短几天他的手艺就有了长足的进步。
早晨七点多,朝霞刚刚升起,赵家药堂门前就聚集了很多前来就诊的人,大门一打开就蜂拥而入,赵帆不断挥动着手:“大家不要急,慢慢来,慢慢来。”
来就诊的人冲进大厅,很自觉地按照顺序排好队,还有病情比较重的人坐在一旁长长的大木椅上等待,让他们的家人排队。赵帆和刘建穿着传统的长袍端坐在桌子后面,神情平静地替患者把脉。
“小老板,今天凌威医师怎么没有来?”一位中年人笑声询问赵帆:“他让我今天再来接受一次针灸的。”
“他马上就到。”赵帆笑了笑,抬起头:“你们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来了。”
凌威从门外走进来,身边是舒曼和舒晓婷。几位就诊的病人迎过去:“凌医师,你怎么才来?”
“刚刚八点,不算迟,你们稍等一会,今天我的速度快一点。”凌威笑着向患者们扬了扬手。请舒曼和舒晓婷大厅一角招待客人的沙发上就做,赵帆的父亲老掌柜赵德伟笑着过来招待,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的红火远远超越他想象的极限,兴奋刺激之下,原本堵塞的脑血管似乎一下子也通了,行动变得利索了很多,谈笑风生起来。
凌威穿好工作服,在大厅不久前刚刚增加的桌子后面坐下,病患们自动在他面前排成长队。他今天的速度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很快,一手把脉一手开放抓药,前两天还会问一下病情,观察一下病患,今天完全免了,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流水线。一个小时下来居然诊断了三十几位病患,让病患们震惊。许多病人都是慢性病,经过医院检查过无数次,凌威药方前面写了病情,和医院诊断的一模一样,对于凌威的药方也就不再怀疑。赵帆和刘建面前的许多病患也转过来。按照凌威诊病开方的速度,大家估计用不了等待很久,上午就可以解决所有病人。
不仅病患们震惊,就连赵帆和刘建都震惊地放下手中的活,在一旁观看,他们面前的病患们也没有意见,直接转移到了凌威那一边。赵帆和刘建干脆站起来,走到凌威身后看着他诊断疾病。
赵德伟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凌威,脸上带着微笑:“是个奇才啊。”
“当然,我介绍给你的自然很优秀,会给你们赵家药堂带来红火。”舒曼手中端着茶杯,轻轻摇晃着。
“可惜好景不长啊。”赵德伟叹息一声,充满遗憾。
“什么意思?”舒晓曼在一旁不解地眨了眨眼。
“这个人不是池中之物,我们这个小庙容不下。”赵德伟笑了笑:“我不想问他要干什么,但可以确定他不会待得很久。”
“果然是个老狐狸。”舒曼的手指轻轻点着赵德伟:“但是你放心,凌威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坏处。”
“这点我还是看出来的,就从他认真对待病患的样子上就知道是个有仁厚心肠的人。”赵德伟看着凌威点着头:“凌威的药方我让柜台上都留一份,准备用来以后参考和研究,机会难得,百年难遇。”
门口暗了一下,一位个子高大的人走进来,三十几岁,下巴有点尖,一直走到凌威面前,对着排在最前面的病患微笑着鞠躬:“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可不可以先就诊。”
“不行,谁没有急事啊。”前面的患者没有回答,在他后面的人倒是不乐意地叫起来:“我们都等了很久了,不允许插队,知不知道。”
中年人瞪了说话之人一眼,寒光一闪,旋即恢复微笑,继续和最前面的人商量:“对不起,我的病有点特殊,肚子一阵一阵疼,疼起来就像刀绞,看在我们同是中国人的份子上,就让我先来,可以吗?”
“好啦,你快点吧。”最前面的那个人有点不耐烦起来,推了那位高个子一下。高个子说了声谢谢坐到了凌威面前的凳子上,伸出手臂放在桌子上,凌威的手指习惯性放在对方的腕脉上,感觉了一下,立即愣了愣,抬起头看着对方的脸颊,观察了一会,今天第一次开口:“你这病多久了?”
“很久了。”高个子轻声回答:“经常肚子痛。”
“你的病比较麻烦,和遗传有关,你有家族史吗?”凌威继续询问。
“好像有。”高个子眉头蹙了蹙,思索了一下:“听说我的祖父有过这样的情况。”
“既然是遗传,你应该知道,医学界都是无能为力。”凌威笑了笑:“你的疾病恐怕我们无能为力。”
凌威的话很轻,但是却引起大家的注意,很多人露出诧异的目光。凌威到赵家药堂只有几天,接待患者很多,对各式各样疾病他都会立即做出判断,连丝毫犹豫都没有。现在竟然公然承认自己没有办法。大家除了表示疑惑震惊之下,都把目光转向那位高个子,眼中有诧异也有同情。
“你们看什么,又不是绝症。”高个子扫视其他人一眼,满脸不悦:“就是不定期疼痛而已,死不了人。”
高个子的目光很凌厉,看得其他人纷纷转过脸,他把目光转向凌威,不屑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最近传说神乎其神的中国神医有什么了不起,连我这样的病都治不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神医。”凌威淡淡笑了笑:“不过你的病也不是全无办法,就是麻烦一点。”
“真的吗?”那位病人脸色转变很快,脸色变得温和起来:“有什么办法,不管花多少钱,你尽管说。”
“二十万吧。”凌威说得很随便。
二十万,相对于中医来说简直就是天价,不要说一副药的价钱,就是买下一家中药堂都可以。赵帆和刘建一起吃惊地张大嘴。
“可以。”高个子答应得出乎意料地爽快:“不过,你要先证明一下你可以,让我有点信心,不然二十万就这样白白扔了,岂不是会有人骂我是傻瓜。”
“行,不过你要稍等一会。”凌威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长椅,示意高个子稍等,又诊断了几位病患。排队的人少了很多,他转脸和赵帆商量一下,站起身,赵帆坐到凌威的位置上,继续诊病。
凌威走到高个子身边,观察一下他的脸色:“你是不是小腹部有一个地方遇到按压会疼痛,每天夜里会有一次剧痛,是不是。”
“是。”高个子点了点头神色变得认真了许多,凌威把脉就掌握他的病情,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也有点相信凌威可以治好。至于凌威刚才那种说法估计也就是为了开个高价,现在二十万足够高了。他看到了希望,自己不再饱受那种痛苦了。
凌威取出几根针,拧眉计算了一下,缓缓把针一根根扎进高个子的穴位,过了几分钟,伸手把了把高个子的脉搏,又用手指逐一弹动针尾加强刺激。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凌威取下针,拍了拍高个子的肩膀:“你看看是不是好了点。”
高个子立即伸手按了按腹部,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一脸喜悦,失声叫道:“太好了,现在按压也不痛了。”
“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凌威淡淡说道:“夜里的疼痛还会有,当然每治疗一次会减轻一点。直到痊愈。不过如果停止治疗,会迅速反复,而且更加厉害。”
“要多久?”高个子盯着凌威的脸,眼中充满期待。
“四十几天吧,要看情况。”凌威微微思索了一下:“从明天起你每天都要接受针灸。”
“行,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高个子带着微笑转身离开药堂,凌威在后面叮嘱了一声:“记得,明天带钱来。”
“凌威,这个人的病很特别吗?”舒曼端着茶杯走过来,声音很低。
“不仅特别,而且奇怪。”凌威笑得有点奇怪:“他的病是有人做了手脚,感觉很熟悉,可以一次性针灸就好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拖很久?”
“因为我想顺藤摸瓜,找出兰教授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