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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颧骨,深陷的眼窝加上狼一般的眼神,这边是匈奴的右贤王普拉固了。上官牟在三关口外大胜匈奴人。但兵力差距了敌人三倍,纵然携大胜之威可战局混乱之下。除了贺兰氏的头领贺兰忽律以及兰氏头领兰乌维被抓外,其余几个大部落的头人以及大王子冒顿都得以逃生。
眼前此人,便是逃出生天的普拉固。身为右贤王,普拉固是匈奴中的第三号人物。仅次于左贤王以及单于之下。
此番右贤王普拉固带的人不多,仅仅两千人的卫队。各个匈奴部落中右贤王带的人是最少的,以右贤王的地位,单单自己过来就足以表明一种态度,支持冒顿上位的态度。
可也因为右贤王的“吝啬”让现在普拉固吃了大亏,大败之下冒顿也没有余力来救右贤王。
于是右贤王只好带着自己的卫队逃生,两千人都是匈奴勇士,骑射~精湛,勇猛无比。伤亡失踪了一半以上,右贤王这才逃入了山林之中。
最后辗转之下,逃入了河套之中。九万大军,包括三万多骑马的牧民四处溃散的便是万余人。
右贤王自己带着仅剩的六百余人开始了逃亡大业,途中陆陆续续收回了溃兵,又让右贤王又有了一千余残兵败将。
一千余人行走在莽原之中,时时刻刻还要掩藏踪迹,这样藏头躲尾的日子让普拉固有些难堪,不过再难堪也好比被俘虏要好。
似乎是萨满也不忍信仰自己的子民受苦受难,一大堆坏消息之后,右贤王普拉固终于在侦骑的口中获得了第一个好消息。
“王,我们找到了昆普。”一个普拉固的心腹风风火火跑近普拉固身前。
右贤王眉头微皱:“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急急忙忙?还是我手下的大将吗?”
那心腹一听,苦涩道:“王,我们手中兵马仅仅一千了。手中的粮食和药草更是不多啊。”
右贤王被这心腹一说,悲从中来:“再去洗劫一个秦人的村子吧。不能再丢下族人啦!”
心腹狠狠点头,接着道:“昆普带来了好消息,方圆百里有一个远离驻军的小村子!”
右贤王眼睛一亮:“还有什么?快说!”
心腹谄笑道:“王真是英明,这个也猜到了。那昆普说王离的妹妹也在这个村子里,若是……”
右贤王眼睛微眯,如同一只开始渐渐复苏的狼王:“好,这个昆普很不错。你告诉他要是能回到草原,我给他一个骨都候!”
心腹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之色,迅即在右贤王的眼光下迅速掩藏下去,恭敬去传了命令。
得到许诺的昆普满脸兴奋之色,昆普出身不过是一个小部落的继承人。此次跟着冒顿来,只是想捞一些好处而已。没想到秦人这么厉害,昆普好不容易凑足的五百人被打散得精光,只剩下了身边几十个死忠。
现在得到了右贤王这尊大神,日后回到草原,部落崛起之日指日可待。而且骨都候这个许诺绝对不轻,匈奴部落数百,大小不计,从左贤王以下到左右骨都候,这些才能算得上匈奴中的高层。
昆普现在竟然一步迈上了匈奴高层,这相当于秦朝的县丞一跃之上成了九卿之别的高官!
大喜过望之下的昆普就嚷嚷着亲自去摸底,不过被义渠仆死死拦住。这个主子他在清楚不过,有勇无谋,喜好张扬。让这种人去当探子,十有八九刚进去就要被逮住。
好说歹说之下,昆普这才熄了这个念头。千等万等等到了查探的细作,一并去了普拉固的营帐,讲明情形。
“你便是普拉固?”右贤王坐在正中,左右亲卫各个雄壮威武。再加上普拉固长期居于高位,自有一番上位者的气度。
昆普平时不过是一个小部落族长之子,哪里见过这种人物。老老实实活像一只受惊的鹌鹑,点头道:“禀告王,小人是昆普。”
右贤王略微有些失望,本以为立下这等大功的应该是有胆色的人物,这才能探查到这么重要的消息。没想到竟然这般老实,心中失望,面上继续问下去:“你仔细将吴村的情形告与我知。”
昆普面上发汗,血色上涌,磕磕盼盼说道:“吴村,应该有个七八百人。女人有不少,孩子也有不少。还有,应该有一些药材。对了,那个王芙是个大财主而且长得很漂亮。还有,还有……”
右贤王频频皱眉,索性打断昆普:“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族里有没有会说话的?”
昆普有勇无谋,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性子跳脱也不稳当,哪里记得住许多。探子禀报之下,只知道吴村女人孩子多,壮丁少,点子不扎手。抢一把,能让自己剩下的族人吃饱肚子,能让伤兵有药草医治,不至于伤了一个小口子就要死去。
其他的,也就王芙这个美人能意淫一下日后抢到手以后如何快活快活。再要问出些什么,就难了。昆普虽然对手下凶悍,可对右贤王却不敢有一点不敬。草原敬畏强者,就算右贤王现在是只没牙的狼王,那也有一千多人的武力。一想到右贤王的权势,昆普就腿肚子打颤,说话不仅没有条理还磕磕盼盼起来。
背上大汗淋漓,昆普朝着身后看去,面色惶然无助。
义渠仆本来跪在昆普身后,一见到这个主子竟然这样不堪,心中就知道不妙。再看向面如土色的探子,知道必须要自己上场。
于是义渠仆爬着跪在昆普身右对右贤王道:“王,我知道吴村的情况。”
昆普如同找到救命稻草,狠狠点头道:“对。义渠仆是族里最能说话的,他知道,他知道!”
右贤王斜睨看向义渠仆,身为匈奴第三号人物的气势散发。场面渐渐凝重下来,昆普汗如雨下。义渠仆还是规规矩矩跪着,眼睛平视,既不对视普拉固,也不抗拒普拉固的眼神。
郎酒,右贤王赞赏道:“你不错。是昆普的族人?那为何叫义渠仆?”
一直神色不变的义渠仆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但转眼便恢复了常态。恭敬回道:“义渠仆是亡族后的义渠人。从父亲起就是族长的奴仆,小人自然就叫做义渠仆。”
右贤王哦了一声玩味地看向昆普,点点头:“你若说得好,我就赐你自由身!怎样?”
义渠仆眼睛一亮,转而看向昆普,有些担忧看向右贤王。
右贤王见此,嗤笑一声:“昆普,你这奴仆很好,我要了。怎样?”
昆普指节发白,道:“王喜欢,王就要去吧。”
义渠仆心中大笑面上激动,叩头道:“谢王的大恩。”
右贤王点点头:“说罢,我要知道吴村的所有事情。”
义渠仆面色一正说道:“王,事情有些不妙。”
右贤王眼睛一瞪:“怎么回事?说!”
义渠仆面色凝重:“吴村本来是没有秦兵的。王芙虽然是王离的亲妹妹,但不喜欢奢华。也没有让王离的卫队保护,庄子上平日间只有百十个老兵。可是这几日人数骤增,最少也有一千多壮丁在护卫。”
右贤王眼睛微眯:“怎么回事?”
义渠仆心中一骇,老实回道:“王芙约了陇右豪门之子李植。两人约定去郊外踏青,而且扶苏跳入黄河下落不明,秦国各地豪门世家子都闻讯赶到九原来追求王芙。王芙徒然成为香饽饽,各家的豪门都带着奴仆,家兵部曲到了九原。这下,才多了将近一千人的兵丁。”
义渠仆接着又道:“而且,秦人里有一个极厉害的人物。”
右贤王突然觉得眼角一跳厉声道:“谁!荒郊野外秦人哪里这么多勇士?”
义渠仆老老实实和回道:“那个陇右豪族的李植箭法很好,百步之外都能箭箭正中靶心。”
昆普听了睁大眼睛,惊讶不已。
义渠仆没有理会这个老主子继续说道:“而且最后李植使出绝技,双星连珠。一连发出两支羽箭。”
普拉固不屑道:“我匈奴人的神射手弯弓射雕,也能如此。”
义渠仆下面的话却让右贤王瞪圆眼珠:“可这样一个厉害的秦人毫无余地不败给了另外一个人。”
右贤王普拉固右眼皮狠狠一跳失声道:“族人中除了呼延木芒,没有谁能稳稳胜过这种人啊!”
义渠仆接着道:“此人名作苏扶,是颍川人。小人猜测是王芙的贴身亲卫【扶苏坏笑中】,第一箭两石弓百步外正中靶心,第二箭空中击落李植的羽箭,第三箭三星连珠,击落了李植的两箭,正中靶心一箭!”
闻者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苏扶太狠了。虽然义渠仆竭力将事情说得平淡,但在场之人哪个不自认为是箭术好手,当然清楚这箭术的好坏。扶苏这一手被义渠仆说出来,每个人听着都是心惊胆颤。而且这样的人竟然还是眼前必须跨过的大难题。
一念及此,在场的匈奴人不由面面相觑。
右贤王心中感叹:“这样的人必为我族大敌啊,只有呼延木芒能敌了。”
普拉固忽然起身,目光扫视全场:“区区不过一射手,有何可惧?刀斧加身,难道还能活下来吗?”
被普拉固这么一激,匈奴人骨子里的狼性被激发出来:“愿为王效死,杀光秦人!”
只有昆普捏着发白的指节,有些三心二意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