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莫小川加快了脚步。林风等人并无什么异样,在他们看来,莫小川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出手狠辣了一些。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什么,因为莫小川从来都不会对自己人狠辣。
他们陪伴莫小川的时间最长,而莫小川的变化也并不是突然之间有的,是点点滴滴缓慢改变,因此,在他们看来,并不会觉得陌生和不适。
司徒琳儿却有不同。看着现在的莫小川,再结合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之时的那个略带胆怯的少年,司徒琳儿恍如做梦一般,她竟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能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相比之下,司徒琳儿觉得自己更欣赏现在的莫小川。做事果决,对敌狠辣。这样的莫小川,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准确的说,更符合一个争斗在权力场中强者的标准。
若是莫小川还是当年的那个莫小川的话,怕是即便能活下来,也会被排挤到边缘,成为上京酒馆之中整日买醉的儒生之中的一员。
司徒琳儿是个看的开的人,或者应该说,她是一个能够看明白的人。她不像自己的大哥那般没有心机,亦不想自己的妹妹那样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虽然心中有莫小川,却并不会像司徒玉儿那样把莫小川看作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以他为中心点。对于这个世界,她看的更为明白。
最为震惊的便是程宇了,这两日,程宇甚至都没敢上前与莫小川说上一句话。
无论是当时莫小川出手的速度,还是斩杀那些人时的狠辣,都好似重锤一般,敲击在他的胸口,震得他,到现在都有些缓不过神来。至于莫小川的来历,更是普所迷离,让他完全琢磨不透了。
莫小川到底是什么人?现在似乎并不是特别重要了,有圣道高手这个身份,便足以让莫小川有了与蓝副将一斗的资本了。直到莫小川出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莫小川杀掉张万顺的时候,林风会没有半点惊讶之色了。
是啊,一个圣道高手面前,张万顺算个屁啊。程宇心中想着,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万顺若是屁都不算,那他比张万顺也强不了多少,自己算什么?
不过,这般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对于自己算不算屁,程宇实在没有心情去多想。他现在只是在想,莫小川带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虽说当时的情况,逼得自己不得不跟着莫小川,可是,对方若是不愿意带着他,完全可以丢下。
程宇看不透莫小川的同时,也看不透自己的未来了。不知这次上京之行,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之后的几日,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波澜,莫小川的伤势并不严重,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随身带着的伤药涂抹,几日下来,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穿过忻州,上京遥遥在望。
司徒琳儿是第一次来到上京,看着那城楼,她的眉宇之间多出了几分思索之色。
上京城越来越近,莫小川抬起头看了一眼,心中一松,尽管北斗剑让他变得嗜杀,但是,不出手之时,他还是他,并未有太大的改变,望着这种并不算雄威的西梁都城,莫小川心中生出几分感慨,回家了……
林风和他手下的这帮兄弟,心中有些不快,毕竟那日的偷袭,让他们死了两个兄弟。
顾明此刻乘在马上,有一丝解脱之意,毕竟他的屁股中箭,这般长途跋涉,虽然伤得不算重,可是也不会好受,终于回来,不用再一路颠簸,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程宇同样望着城楼,面上却挂着几分愁容,来到上京,他的命运会如何,便要有决断了。张万顺被杀的时候,他与莫小川同行,至于那些偷袭的士兵,便是用脚后跟去想,也能知道是谁派来的。估计,莫小川也全然知晓,因此,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而,即便是没有留活口,蓝副将应该也会知道这些人是被谁杀死的。现在他更是跟着莫小川来到了上京。以蓝副将和莫小川结下的仇,他此刻已然没有了退路。
程宇现在即担心莫小川在京中不得势,自己跟着他没有什么前途,又担心莫小川有大背景,而看不上他。因此,他极为苦恼。
就在程宇面带苦涩,低头思索之时,忽然,城中一阵高喝之声。接着,数百人的禁军队伍从城门冲了出来,这些禁军的战斗力虽然一般,但是,妆容上却要比前线大营的士兵强出不少。
一个个衣甲鲜明,坐下统一的黑马,整齐的冲出,在莫小川身前二十丈的距离陡然停下,竟是极为整齐,连一丝乱容都未曾显出。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个身披铠甲的年轻将军一跃下马,他身后的士兵也齐刷刷地跃下马来,整齐地行半跪之礼,高呼:“恭迎王爷!”
程宇整个人猛地便是一呆。看着这些禁军,他怎么也和传闻之中那些毫无战斗力,完全是一群二世祖混饭吃的地方联系不起来。这样的骑术,便是放在前线大营,也能算作是精锐了。
尤其是这般整齐地疾驰而出,骤然停下,统一行礼,给人的震憾极大。“王爷……”程宇抬眼望向了莫小川,这一次,他听清楚了,这么多人说话,而且说的是同一个声音,他便是一个聋子,也该被震聪过来。
王爷!西梁有几个王爷?只有一个!
这一点,便是孩童都知晓,能让西梁禁军这群二世祖们行如此大礼之人,自然便是西梁最大的二世祖,晨郡王了!
程宇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禁军士兵,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自己早该想到,能有这般的身手,还这么年轻,又不怕蓝副将,还能有谁?除了那位煞神,还有第二个人吗?难怪他出手会那般狠辣,人家可是“煞神!”。
程宇“咕嘟!”咽了一口吐沫,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似乎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