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兵锋所指,也就剩下科尔托纳保留着往日的繁华。恐慌也在科尔托纳蔓延,神恩也不断涌现,愈发变得虔诚的北国权贵们纷纷发动自己的能力招来尽可能多的军士。此役败,教廷势必获得北国本土势力的支持,从而稳居北国。
“你说老乔治让我们来科尔托纳,却也没说清该做什么。”法尔斯很是不解的对黛妮问道。
早已脱下那身军需官服饰的法尔斯也换上了以往的贵族装扮,他的女伴,同样盛装,根本就不像两个潜入敌军的人。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奉了老乔治的密令。自第一军团兵临科尔托纳城下后,原本留守寒冰堡的两位督战也赶来,同时带来了老乔治的最新命令。
“可能他认为我们太不负责,把第一军团交给我们就是葬送了黑暗议会手下最精锐的军团。”
好在黛蒂斯缇妮兴致不错,她似乎觉得能从行军中解脱就是一件幸事。而且她这样想,貌似也说的通。单单来一位红袍,黛妮还能接下,要是来两位呢?法尔斯成吗?反正一路上教廷的探子已经知道第一军团督战是黛蒂斯缇妮和法尔斯,再次开战时可能就掉以轻心。
“如果我们在这里搞破坏,教廷的人有空来收拾我们吗?”
法尔斯自然不会以为老乔治派他们来就是闲的蛋疼,肯定有他的意思。比如双方开战时,在敌人后方折腾下。
“你想的太多了,伊狄克拉肯定会留在科尔托纳,你认为我有能力对付他?对付教廷中最强大的几位红袍大主教之一的伊狄克拉?当然你也是亲王级的话,二打一还有可能。”
对此,黛妮是丝毫不以为意。或许她刚要动手,城中那位坐镇的红衣立刻就杀过来。
“那我们就在敌人的后方好好享受?”
“这个提议到不错,用到我们的时候,老乔治自然会进一步下指示。”
法尔斯和黛妮的到来,并未给这个处于备战中的城市带了什么变化。大街上到处都是身披战甲的士兵,押送物资的车马往来不断,普通的行人这时候却是少了不少。就像法尔斯这样招摇的带着漂亮女伴逛街的可是不多,由于一身贵气,那些还长了眼的城防军自然不会上来盘查找事。
午后休闲般的在城里走走散步还能理解,要是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上一天,就连法尔斯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既然都放下心来享受,自然要找个好地方放松。关于这一点,法尔斯和黛妮竟然选中了同一种地方——妓院。好吧,黛妮好女色,想来这种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
此时也将近黄昏,来这种已经挂上招牌开始营业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可以,只要兜里有黄橙橙的金币,这里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欢迎金主的到来。就是像法尔斯这样带着女人来的客人不怎么常见,好在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没有过,贵族老爷和夫人想要点新趣味,或许偷情也没别的好地方,干脆来这里掩人耳目。毕竟逛逛妓院可比包养情妇罪名小,回家顶多夫人说两句。
“庸脂俗粉”
简单看过后,黛妮给了这里大多数女子这个评价,其实法尔斯也看中了几个还算不错的,至少长相很过关。当然要是把她们放在黛妮面前相比较,的确能有这个评价也算还好。不过法尔斯要是胆敢招来几个庸脂俗粉来伺候,可能黛妮就不乐意了。何况这两位也不是为了女人而来,妓院是个好地方,呆上一整夜也不会有人怀疑,掩人耳目是不错。于是法尔斯就跟黛妮找了个不错的房间,他和她走了进去。
“估计等会就有贵客来了。”
这是黛妮进来后第一句话,说的很没头没脑。贵客?科尔托纳还有血族的重要人物?
“你是说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除了血族的亲王能被黛妮成为贵客,那就是科尔托纳的红衣大主教们有这个资格。故而法尔斯有此一问。
“应该是吧,至少这家妓院背后的主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到来。静观其变,兴许真是贵客。”
要是说这家妓院没有城里的权贵支持,都已经是战时还能明目张胆的开,说出去也没人信。而且这里的生意很红火,随着夜幕渐渐降临,很多吃过晚饭的贵族老爷们都出来找点乐子了。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就是妓院里普通的女子,似乎来者心里挣扎了很久才敢轻轻的在房门上敲了两下。略微好奇的法尔斯用了个小戏法就看清了来者,貌似是妓院的老鸨,说是老鸨,其实也顶多三十多岁,正值风韵犹存最有味道的年纪。
“进来吧。”
法尔斯允许她进来后,又过了一小会房门才应声而开。门外这位自然清楚打搅里面人的好事是需要顶着压力的,她带着一脸歉意的躬身进来,却发现两位客人都衣着整齐相对而坐,根本不像是好事被临时打断的样子。说白了就是什么也发生,阅历丰厚的老鸨自然还能分清这一点。
“大人、夫人,外面有位尊贵的客人想要拜见,不知…”
“恩,让他上来吧。”
难为这种传话的人也不是有风度的贵族所为,楼下的确是有个打扮华贵的人在等待,他的周身也没什么武者的气息,要么就是强如黛妮,要么真就是没修炼过武技的寻常贵族。
得到许可后进来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法尔斯显得太过年轻而有所怠慢,马上对着他和黛蒂斯缇妮行礼致歉,打扰别人好事能不道歉吗?现在这个节骨眼可都明白年轻英俊的很可能就是血族之人。再说敢进到科尔托纳又怎么会是常人。
“恕在下冒昧,鄙人也是受人之托前来,敢问血族有没有包容科尔托纳贵族之心?”
竟然一下子就问出了这么敏感的问题,法尔斯也有些奇怪他背后是什么人才给了他如此勇气。不过法尔斯和黛妮的确也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权利,他们足以代表黑暗议会给所谓的科尔托纳贵族一个表态。
“有,但是回去告诉科尔托纳的贵族,血族对死心塌地跟着教廷的可没那么好的肚量。”
回答的依然是法尔斯,这时候最有表态权的理应是黛妮,不过她自到了科尔托纳,就有些什么都由着法尔斯的意思,故而她笑而不语的看着法尔斯,主事人的角色就由法尔斯来演吧。
包容甘心为教廷招兵买马的贵族?真是开玩笑,不论输赢,他们是已经选择阵营的了。至于科尔托纳保持中立态度,想要明哲保身的,接受也可以。最起码在血族未显露败容的时候,他们能静静的处身事外,要是教廷面临败退,痛打落水狗也是可以做出来的。
等到这位不算贵客,也算是代表贵客的人走后,法尔斯才若有所思的明白了老乔治的意图:他们来此就是代表黑暗议会给科尔托纳的权贵们表个态,省的满是不安的贵族们看不清局势乱站队。至于搞破坏什么的,只要血族在战场上胜利连连,自有这些人出手代劳。要论谁更了解科尔托纳,自然非这些土生土长的贵族们了解。
“你觉得就这点事用的找派出两个督战?老乔治是个物尽其用的人,肯定这方面的意思也有,却不会是最重要的。”
跟老乔治打了很多年交道的黛妮想的就比法尔斯更明白,她也不介意纠正下法尔斯大功告成的误解。如果真这样就好了,还不如直接用个扩音的法子把血族优待俘虏什么的直接通告全城。想来的确还有别的目的,不然两个督战跑来科尔托纳未免也太大材小用。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敲门声后,老鸨面色尴尬的又进来打扰道:“大人、夫人,实在抱歉,外面又有人找你们。”
这次老鸨好像带着点苦色,看来是个难缠的主。莫非这就是贵客?把精神力放出要试探下来者的法尔斯却被一层薄薄却又无法突破的护罩挡下。高手!这个词立刻在法尔斯心底响起。
如果法尔斯和黛妮真是来妓院享乐,或者是偷情的,接二连三的被打断好事,很可能男的不起女的不振,就不知楼下这位有没有赔偿法尔斯精神损失的意思。
红袍,又是红袍,这位贵客的衣着实在太好辨认他的身份。红袍大主教,谁又敢光天化日之下冒充?
“想必这位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枪血姬吧,这位倒是有些面生。”
来者很有反客为主的意思,他一进来就很不客气的找个地方坐下,像是询问又像是质问。这也说得过去,敌军潜入,他还要恭恭敬敬?
“小人物一个,不劳阁下费心。”
虽是贵客临门,法尔斯却装不出喜庆的味道。
“五代伯爵又怎能是小人物呢?阁下也过谦了。鄙人温顿.依斯伯丁,敢问黑暗议会派两位督战起来科尔托纳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