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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把这道土墙修补好,作为第一道防线。”程不识带领后营人马入镇的时候,李云飞已经差不多构筑好了第一道防御阵线。
速度之所以如此之快,除了挖沟补墙工具不乏之外,还是因为魏季尘命令军队把民舍作为堡垒所用。
小镇北靠近岫岩来的路口有四、五间独立民舍,溃兵进镇之后,这些地方最先遭殃,民舍早就被破坏。
魏季尘取得了屋主的同样,花了一点钱,便把这几间房子稍作整理,修补土墙,然后作为堡垒。
原本那些屋主就自愿无偿献出房子以作抗敌之用,明天万一倭人真来了,这房子也没用了,但是魏季尘还是本着良心,给了他们一些钱。
“大人,属下等已经领着所有人马赶来,随时听候您的吩咐。”程不识、王士珍上前与魏季尘见礼。
魏季尘策马站在大道之上,眼睛正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建筑以及地形。
“聘卿,大炮排列在前面三尺高地之上,能否轰炸到入镇路口的平坦开阔地带?”魏季尘扬起马鞭,指着前面的高地问王士珍。
王士珍顺着魏季尘所指方向看去,然后一脸严肃的目视了片刻,甚至亲自策马到高地之上观察,最后这才急急回来,略带笑容的说道:“大人,射程,角度都没有问题,路口毫无地形隐蔽,如果倭人真的从那边过来,必定伤亡惨重。”
魏季尘略一沉吟,笑着说道:“虽然倭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得将他们吸引至最佳射击距离。”
“你们看,路口至独立民居一百米内方为最佳射击距离,在这段距离之内,倭人完全处在被动挨打之境地,所以我们不能让倭人派出士兵侦查到我第一防御线的整天虚实,只要他们全军压上,踏入一百米之内,我们就能大量射杀之。”魏季尘顿了顿,接着问众将道:“你们如何看?”
程不识想了想,一边抚着自己的花白胡子,一边点头笑道:“不如派遣数名士兵伪装成溃兵在镇中四散奔逃、劫掠,这样倭人一旦贪功冒进,必然中计。”
王士珍拍手赞道:“程老将军此计甚妙。”接着他有补充说道:“除了伪装成溃兵外,我们还可以派兵士穿上女人衣服,装成柔弱无辜之女子四处逃跑,倭人向来烧杀淫掠,无所不作,看到此情形,淫邪心一起,警惕心亦会下降不少。”
魏季尘轻轻的瞟了一眼王士珍,想不到他平日话语不多,对人心却研究得颇为透彻,无论是敌军的,还是自己人的。
聂采容在一旁嘀咕道:“要是倭人没有来,我们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
魏季尘恰好听到他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荣才,战争不是儿戏,都是以人命为代价的,如果倭人不来,我只会心中高兴,至于百忙了这一场,相比之下又算得了什么。”
聂采容嘟嘟嘴,轻声说道:“知道了。”
“好了,众位,看来今晚我们睡不着了,我们就在此等着倭人的到来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扬我魏字军之名,必在明日之一战。”魏季尘手一扬,意气风发的说道。
众将得令之后,纷纷下去执行,唯独聂采容有些痴痴的看着魏季尘挥斥方遒的样子。
“怎么了?莫非荣才贤弟被大哥迷住了?”魏季尘朝聂采容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道。
“谁被你迷住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聂采容俏脸一红,双手捏了捏衣角,娇嗔着调转马头离去。
魏季尘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次日清晨,魏字军已经构筑了几道简陋的工事,魏季尘在自己的临时指挥哨内稍微打盹了一会之后,李云飞便急急走了进来。
“大人,百姓拖家带口,收拾甚慢,如今还有众多滞留镇中,未曾离去。”李云飞一脸忧色的说道。
魏季尘虽然带兵在此准备伏击倭人,但是此地毕竟不是什么坚固的城池,他也是存着捞一票之后便撤退的心思,不会在这里和倭人硬碰硬。
镇中百姓昨晚虽然听说倭人有可能出兵这里,但是一些人存着侥幸心思,一些人觉得故土难离,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使得今早自动离去的百姓十不足一。
“走,我们看看去。”看到李云飞略显浮肿的眼眶,魏季尘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季尘到达镇中央的时候,马金叙已经在那里劝说了。
毅军在镇子的另外一头构筑阵地,这样一来,一旦两军撤退,便能徐徐放弃,不致成为溃退。
“众乡亲,倭人十有八九会路过此地,还请众位听我一言,速速离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马金叙一脸严肃的对着周围劝说。
奈何,百姓都不怎么承他的情。
“倭人来不来,还没有个确切的消息,我们一旦离开,就是沦落他乡。”
“唉,是啊,背井离乡,谁也不愿意啊。”
“老子就是不走,我看倭人能把我怎样,老子孤家寡人一个,他们总不能无缘无故把我弄死吧。”
“祖宗基业都在此地,离开此地,就是愧对祖先啊。”
众百姓一个、两个低头议论,都把马金叙的话充作了耳边风。
“再不走,我们可要赶人了。”马金叙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加上时间越来越紧,他心中一急,便准备用强了。
“这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就算官府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赶我们走吧。”
“就是,难道我们呆在自己的家里还违犯了王法了?”
众百姓听到马金叙的话之后,都是一脸愤懑之色。
魏季尘见此,连忙走上前去。
“众乡亲,我魏季尘在此有礼了。”魏季尘一脸真挚的看着周围的百姓。
“魏将军来了,看他怎么说,昨晚要不是有他带兵救了我们,我们说不定早就死于乱兵之下了。”
“魏将军,你说吧,我们大伙都听你的。”有百姓高声喊道。
马金叙那个郁闷啊,自己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口水都说干了,百姓非但不领情,还对他怒目相视。
这个魏季尘一上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周围民众马上就改变了态度,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众位乡亲,故土难离,我魏季尘非常理解众位乡亲的心情,但是,生命诚可贵,钱财房子没了,可以再挣,人命却只有一次,想必大家对倭人的凶残只有耳闻,但是,我魏季尘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魏季尘脸上显现出愤怒的神色,大声说道:“在九连城中,我就看见了无数的无辜百姓倒在了倭人的枪口之下,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旅顺城内,倭人两天之间,屠杀了数万的普通百姓,这都是确凿的先例在前,我魏季尘劝乡亲们不要存有丝毫侥幸之心。”
“因为,”魏季尘提高声音,“倭人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也不把倭人当人看,我辈军人,本当守土护民,我愧对乡亲们啊,今日,我魏季尘却只能劝乡亲们离开,而没有能力把倭人从我中华大地之上赶走。”
魏季尘一脸羞愧,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羞愧,他本来只是想着劝大家离开,但是说着说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国家羸弱,民众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茫然四顾,到底有谁能够拯救这个民族呢?
难道中华民族只能受尽侮辱,尝尽所有劫难之后,才能在浴火中重生?
不,我魏季尘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列强瓜分我中华大地,看着中华民族沦为世界下等之民,那句中华民族从此站起来了,决不能等待半个多世纪之后才宣之于口。
就让我魏季尘凭借一己之力,与天斗,与地斗,与世界斗,即便是碰得头破血流,即便是身死道亡,我也无所畏惧,我也绝不说后悔。
魏季尘握紧了拳头,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那样渴望权力,渴望改变一切的权力。
众百姓都睁大眼睛看着魏季尘,看着他从原来的镇定,变为愤怒,再变为羞愧,众人都沉默了。
魏季尘的话触到了他们的内心,对于前线的一败再败,对于己方军队的一再丧失国土,他们也曾愤怒过,最后却都变成了麻木,变成了懦弱,或许,原本我们就低人一等,或许,我们原本就没有那些洋大人厉害。
他们忘了,这个民族曾经在历史上一直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
“魏将军,你不要过于自责,丧失国土,非你之过,你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了。”
“是啊,魏将军,大伙可都知道你拼死杀敌之事呢。”
众百姓在沉默片刻之后,看到依然羞愧的魏季尘,纷纷出言安慰。
蹄哒,蹄哒。
马蹄落地的声音震醒了魏季尘,也使得众人抬头看去。
只见萧和尚快马加鞭的直奔而来。
一直到离魏季尘两个马头的距离,他才一拉缰绳,堪堪停住。
“大人,一公里之外发现倭人的行踪。”萧和尚也是缺少一根筋,根本就不看周围的百姓,而是大声的向魏季尘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