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毛女名叫上官红,乃是宦门之后,因受不了继母的虐待,便逃到了这南疆十万大山当中。又在无意间误闯了幻波池,在一处山洞里,梦见一位女仙传授她仙法,自此以后她便在这幻波池附近定居了下来。
只是这幻波池却并不平静,总有三五成群的修士来此探访。上官红年纪虽幼但却有识人之能,只见来的这些修士多是面带凶淫,一看就知道非是什么善类。好在那仙人教授的隐遁之法神妙无比,才让她躲过了这些妖人的耳目。
在陆灵儿与石生来时的前一天,就又来了两个妖人,上官红便一直躲藏在了这里。当她看到陆灵儿与石生也误闯进这幻波池里时,不禁就为二小担心起来。尤其是在看到象龙窜进了池塘里,差一点就惊呼出来,也正是这时她在无意间碰到了一支树枝才会被陆灵儿发现。
上官红与陆灵儿年纪相差不多,渐渐的就与二小熟识起来,一时也忘记了此地还存在着危险,三人竟聊得分外投缘。陆灵儿见上官红身世可怜,不禁就向她建议道:“你的隐身之法虽然神奇,但这里常有妖人出没,只怕迟早会遇到危险。不如与我二人一起去雄狮岭无忧洞,你若是想继续学习仙法,便求我师父收你为徒也就是了,如何?”
上官红还没说话,就见石生立时反对道:“师叔这可不行,如果她成了师祖的弟子,那我岂不是也要叫她师叔了!这可绝对不行,不然我看还是师叔你收她做弟子吧!”
只见陆灵儿连连摆手,“我学道还没有几年,那里能做得了师父,你这个提议纯属胡闹,再说此事自有师父他老人家做主!”
石生挠了挠头,这时却见上官红说道:“多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我现在还不想离开此地。那些妖人也轻易伤害不到我,这幻波池里的禁制十分厉害。从我来时到现在,已经进去了三十多人,却从没见一人能够出来。”
陆灵儿听到这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此地的禁制竟会如此的厉害,本来也想过要到这幻波池内一探究竟的,此时却彻底熄灭了此心。陆灵儿就又劝道:“你在这里终归还是会有危险的,而且你一个人总与野兽为伍,也不是长久的事,难道你在这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
陆灵儿的一番话,确实说得上官红心里也有些活动。她之所以不想离开此地,便是还想着能够再见到那梦中女仙的最后一面。不过此时看着陆石二小一身的仙气,她自也是十分的羡慕。正在她左右为难之时,突然岭间暴起了大片的青光,上官红还是第一次看到禁制反弹的如此激烈,不禁颤声道:“好像有人想要闯出来!”
陆石二小看到这样大的威势,同时也是吃了一惊。陆灵儿知道此时再耽搁不得,急忙向上官红说道:“那妖人果真是不凡,只怕一会就要闯出禁制,我看你还是暂时和我们先离开此地为妙。”
上官红此时同样是被那禁制神光的气势所慑,也不敢再多做犹豫,答应了一声,便急忙与二小一同上了象龙。象龙刚刚飞起,就见从那山岭中间,急速的飞来了两道遁光。
陆灵儿一见这两道遁光就知道,自己与来人的功力相差太过悬殊,也没敢祭出飞剑,直接便拍了拍象龙。只听象龙“呜嗷”的一声,鼓起长鼻猛然的喷出了一股五彩云光,迎着那两道遁光便裹了过去。
那两道遁光中,本为一对少年男女。若在平时,一定是玉树临风,花容月貌,而此刻二人却是衣衫褴褛,异常的狼狈。见到一团彩色斑斓的云光向自己裹来,那少年在恼怒中也同样放出了一团黑色云光。正当少女也要祭出法宝之时,就见那少年突然大声叫道:“夫人快退,千万不可碰那云障。”
那少年一面大喊,一面也向后急退。当二人站稳了身形,只见那少年先时所发出的黑色云光,早已经消散一空,变成了一粒粒黑色的晶沙,铺满了一地。少年男女不禁相顾一惊,都在心里暗道:“好歹毒的云障啊!”而此时再找三小却早已经没了踪迹。
那少女似还是愤恨难消,想要再追三小,却被少年及时的拉住,叹道:“我二人为了冲破禁制,已经伤了根基,现在还是赶紧回山疗伤要紧,此仇容后再报不迟。”
那少女听了少年的话,又看了看自己二人狼狈的样子,不禁也叹了口气说道:“那圣姑果然是不凡,没想到她留下的禁制竟有这般大的威力,倒是我夫妇二人有些轻觑了!还有那偷袭之人更是好生的奇怪,既然事前挑衅,却又为何不战而逃呢?难道那人不是为了这幻波池里的宝藏而来!”
这对少年夫妇想不明白,而此时偷袭他们的三小,正赶向了雄狮岭。上官红也终于答应了陆灵儿的提议,其实陆灵儿不过是看上官红可怜而已,并没有看出上官红的价值。不过在将上官红领到李静虚面前时,让李静虚不禁一愣,然后又哈哈大笑。即便是他也没有料到,自己这徒弟竟有这般大的机缘,又为青城收一佳徒。
李静虚亲自炼制灵丹,给上官红服下后,一身的绿毛尽褪,立时便露出了她灵慧照人的本来面目,其资质和根骨皆不差于石生分毫。陆灵儿已经是李静虚的关门弟子,最后便让其妻五福仙子孙询收了上官红做为弟子,没想到石生一语成谶,这上官红竟真的成了他的师叔。
灵动山上,陆麟儿已经和翟商来了数日,一直便等待着苦竹庵等人的到来。看着殷殷期盼的小师兄,翟商心里不由得一阵的苦笑,对于陆麟儿如此的乐战好斗,也更加的担心。时不时的也劝说陆麟儿两句,只是陆麟儿此时还童心未泯,根本就听不进翟商之言。而且时间一长,听得烦了便跑到附近的谷中游玩,这天终于到了约定之期,而灵动山上却只有翟商一人。
原来陆麟儿几天前便已经坐不住,说要出去玩耍,便抛下了翟商一个人跑到了附近的山谷之中。谁知道陆麟儿这一走,便一直到了约定之期都还没有回来。翟商见陆麟儿没有回来,心中反倒是一喜,再他想来如果能用语言将此事平息下去那是最好。本来此事起因并不大,只是造成的后果惨点就是了,但也并非不可补偿。
此时天近正午,就见西北方来了数道遁光,翟商大略数了一下,一共有九人。而且那些遁光也明显不是一派,这让翟商心里不由得一紧。他倒不是就怕来人,而是看到此势便知道对方是动了真火,只怕此次难以在善罢甘休!
翟商一身白衣,后负双剑,站在峰顶等待着众人。他本来长的十分俊朗,此时就更加的怡然出尘。来得九人都是女子,见翟商以一人对自己九人竟然没有半分慌乱,都不禁暗自点点头。
上次的苦主慕容昭见只有翟商一人,不禁站出来怒道:“你那师兄怎么没来?难道竟然是临战脱逃吗?”
翟商剑眉一立,朗声说道:“我师兄因为有要事在身,不过是误了时辰而已,再者对上你等偷盗之徒,也根本不用我师兄出手!”
翟商见此事难已善了,干脆也就不在抱着和解的幻想,言语之上,便分毫不在相让。他本就是读书人,而且曾有过毒舌惹祸的先例,此时虽然改了不少,但一番言词说出,也把众女的气得够呛。
其他人还好,虽然觉得翟商嘴毒,但同时也暗赞他的气魄,唯有秦寒萼却是听得大怒。此番她应邀去了苦竹庵,那辛青对她自然是客气有加,渐渐就让秦寒萼不禁有些自视过高。好在都同为女子,平时说话聊天倒也没什么冲突,只是她与后面吴玖请来的武当三女关系却十分的冷淡。
此次吴玖请来的便是武当七女中,她最要好的三友,分别是照锦碧张锦雯和石氏姐妹。本来秦寒萼因其母之名,就怎么被人看重,此时她又自持过高,同样是人中之凤的武当三女自然不会买秦寒萼的账。
此时秦寒萼见翟商出口伤人,便想在众人面前显名,也不等主家答话,便站先出来喝道:“大胆恶贼,做下如此恶行,还敢出口伤人,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秦寒萼的厉害!”说着就要祭出自己的飞剑,而这时站在后面的吴玖急忙拦住秦寒萼道:“姐姐先别急,此事乃是因我门而起,如今他只是一人,若是让姐姐出手,外面定要有人言,我等是以众凌寡。不若姐姐先在后面为小妹压阵,且看小妹拿他!”
秦寒萼受阻,立时便感到心有不快,只是又说不出什么,只退到一旁嘀咕道:“不过是些左道妖邪罢了,又何必去姑息!”
众女虽然都听见了,却没人理会与她,那武当三女更是在心里暗笑。那秦寒萼的生母便是妖狐得道,此刻她骂别人为妖邪这岂不是最大的笑话。
吴玖越众而出,站在翟商的对面,二人皆是一身白衣,而且又都后背双剑,站在一起,倒真似一对天生的玉璧佳人。不由看得众女眼前一亮,翟商也似是感觉到了众女火辣辣的眼光,不禁就感到浑身的一阵的不自然,恼羞之下便首先祭出了飞剑,指着吴玖说道:“来者通名,翟某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却见吴玖如临风仙子,不见丝毫烟火的回道:“我乃是大熊岭苦竹庵吴玖是也!我看你身上还存有几分正气,劝你还是远离左道邪魔为好,不然定会追悔莫及!”
翟商听得不禁怒道:“你才是左道邪魔,要打就打那来的那么多废话!”
吴玖见翟商不领情,便也不再废话,向前一指,喝了声“出鞘”,只见两道碧光分左右以二龙出水之势便斩向了翟商。
翟商面色不动,向头上一指,就见一团白光如轮,和一支弯如皎月的两口仙剑疾驰而下,分别绞向了吴玖的两口飞剑。只听得一声脆响,四口仙剑第一次交锋,竟然未分胜负。
二人不禁皆是脸色一正,翟商这套飞剑乃是陆重阳亲自给他炼制的,通过他这几年不断的用日月星三光祭炼。一般的飞剑已经很难再招架,没想到对方的飞剑竟也是如此的不俗。
他却不知吴玖那套仙剑,乃是她师门的旧物,而且此又跟随她多年,早已经到了身剑合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