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琼就这样,带着孩子在凝碧崖待了一个月,期间李宁又给自己的闺女炼制了很多补益元气的丹药,只是临分别时,李英琼开始又舍不得离开。最后在李宁多方的劝道之下,才终于把李英琼劝回了九华山。不过凝碧崖就在峨眉山,相隔的倒也不远,所以一有时间,李英琼便会跑出来看孩子两眼,一时间父女二人倒也瞒住了峨眉众人。
陆重阳一边在洞府中修炼,一边等待着小妹的消息。他自然是等不来陆筱月,不过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场祸事!
这天陆重阳又和平时一样在打坐练功,他这种刻苦的劲头,却是许多初涉修道之人,无法做到的。这也是他多年从商的经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此时洞里星光璀璨,元婴盘坐在银河当中,浑身上下七彩光炫,无数道紫气在众星中,川流不息,来回往返。这时忽然洞口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金圣儿的一声嘶吼,似是受了极大的惊怒。陆重阳赶紧收了功法,只见金圣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手臂上还滴着鲜血。
陆重阳先是一惊,然后又是大怒,一探手将金圣儿放到了自己的肩头,又把纯阳真人留下的丹药扔给了金圣儿五六粒,便气势汹汹的飞遁到了洞外。
此时金圣儿虽是疼得呲牙咧嘴,却是还露出贼兮兮的笑容,一见到洞外的两个年青人顿时的双眼通红,一阵的怒吼。陆重阳仔细瞧去,只见这二人长的倒也端正,不似什么恶人,便强压着怒气喝道:“可是你二人将金圣儿打伤的?”
洞外的两个年轻人,一见陆重阳怒气勃发的出来,不禁都是一愕,同时也在心中一阵的赞叹,此时的陆重阳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色的公子服,人更显得丰神俊朗,飘逸非凡。这套衣物却还是刘泉所留,乃是雪蚕丝织就,也算得上是一件法衣,穿上去光华柔软,轻若无物,也是陆重阳的最爱。
二人见到陆重阳如此的英挺,不免就有了相形见绌之感。有句老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现在二人就有了这种感觉。陆重阳此时便似是名门大派的嫡传弟子,而他们却只是小门小户,野外散修的徒弟。一时间就连气势也跟着降了下来,有些心虚的强辨道:“既是你家的宠兽,就应该看好,怎么可以随便毁坏别人的灵草!”
陆重阳听得一愕,要说这事金圣儿绝对干得出来,不由得侧脸看了下金圣儿。只见金圣儿一脸的十分痛苦的表情,陆重阳心里又是一怒,而且金圣儿又和他比划了一番,此时陆重阳的脸色,阴得都能滴出水来。向着二人问道:“你家的灵草种在什么地方?”
“这灵草倒不是我家种的,乃是我们师父在这崖边发现的,因为看见时还没有成熟,不能强摘,便设下了禁制,以防外人偷盗!”两个年轻人侃侃而谈,似乎占着大义。
陆重阳听完不由得怒斥道:“既然不是你家你种的,就说明此乃是野生,人人可得,而且你们不能摘取,便是与这灵草无缘,还好你师父没把此山圈起来,要不陆某岂不是也成了你家之物。更何况这金圣儿又不懂得什么道法,你等何故下此狠手,将它如此的重伤!”
陆重阳的一番怒斥,也惹恼了二人,心道:“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就算你是名门大派出身,却也不能如此的欺负人吧!”也不由硬声道:“即便打伤了又能怎样?它不过就是一只野猴子而已,你也太过偏袒了吧!”
这句话却正刺中了陆重阳的心事,他从小到大可以说顺风顺水,人人夸赞。没想到一入仙道,便让人弃之如敝履,比那野猴子也差不了多少,又连番的遭人追杀,像他这样自傲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胸中早已经憋了一口闷气。而且金圣儿几次三番的救他,又是赠剑,若没有金圣儿,只怕他早已经死去多时了。今天听了这话,便像在是骂自己一样,不由得怒火中烧。
“打伤又能怎样?”陆重阳哈哈一阵狂笑,“这金圣儿乃是我陆重阳的至友,便是我对它也得以兄相称,既然你们伤了它的手脚,那么你二人也留下一只手脚吧!”说着伸手向着二人一指,呛的一声,从陆重阳背后飞出了黑白二剑,正是吕纯阳留下的雌雄双剑。
对面二人也忙的各自祭出了飞剑来抵挡,不过这二人的功力却连马觉都不如,而此时的陆重阳却更非是原来的陆重阳。只见他,雌雄双剑也不合璧,分着射向二人,就在要和二人飞剑相撞的一霎那,陆重阳突然剑诀一变,雌雄双剑便立时遁去了身形。对面两人不禁都大吃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下一刻雌雄双剑便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只二人吓得亡魂大冒,赶紧急躲,却那里有飞剑的遁速快。只听得两声惨叫,一人被断去了左手,一人被断去了右脚。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飞来了一道白色剑光,直射陆重阳,同时大声喊着,“剑下留人!”
陆重阳看这剑光来势不俗,忙又抽出了三阳一气剑,轰隆隆的连声巨响,那道剑光,立时便被陆重阳劈飞了出去。不过陆重阳也不好受,只震得胸中气血翻滚。再看来人却是一个面目呆板的老者,此时一样是满脸通红。
这老者一来,忙的上前给二人上药,止住了二人的惨嚎,又捡起了斩断的手脚,这才满脸怒气的向陆重阳喝道:“你何故伤我二徒?”
陆重阳刚才也是一股邪火,才斩了二人的手脚,此时见二人在地下惨嚎,不由得心下有些不忍,暗道:“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不过此时见二人师父前来问罪,自己倒也不能怯场,只冷冷的哼了一声,“你那两个徒弟先伤了我家金圣儿的手脚,我不过是一报坏一报罢了!”
“金圣儿?”陆重阳把这老者说得一愣,他那两个徒弟忙向老者解释了一番,老者听了不禁更怒,双眼似要冒出火来盯着陆重阳,“你那家兽偷走了我要救人的灵草,本就该死,你还敢持强伤我二徒,今天本山人便和你不死不休!”说着祭起飞剑便向陆重阳射来,也是这老者气极,飞剑上的白光气势大盛,带出一丈长的光影,犹似一颗炽火流星。
陆重阳也是大怒,本来的恻隐之心,也消失一空,向前一指祭出雌雄双剑,在空中双剑合璧,急速的旋转,射出的阴阳二气,就像一把尖锥,似要将白光钻碎。
两方在空中相接,只听一阵刺耳的刮磨声响,老者脸色一白,忙向自己的剑光,喷了两口真气,这才一时堪堪抵住陆重阳的雌雄双剑。
要说老者的功力还要高出陆重阳一筹,只是二人的飞剑品质就相差的太多。这老者名叫大呆山人,本是旁门的散修,也住在这太行山里,而且洞府就在附近的绝尘崖上。今天他的老友夷明子过门探望,还带着他的弟子黄潜,这黄潜却是有重疾在身,夷明子此次却也是专为自己的徒弟求药而来。大呆山人和夷明子本就是至交,自然都答应了下来,其中有一味重要的灵药,便是被金圣儿偷吃的银肺草。大呆山人曾在灵草的周围设了迷阵,不设还好,一设反倒引起了金圣儿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