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抱着一大摞厚厚的书卷,看着上面闪烁着的灿灿金光,能分明察觉到的袅袅佛气与那股玄妙至极的气息,心底却是一阵无奈。这便是传说中享誉佛界的八大奇音了。每一门都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玄妙神通,即便放在佛界,也是寻常佛界修士无法触及的顶级功法。
这么好的功法,他还是不能学。要一直等到元神四重。
以如今这天地法相的情形,凝练出元神都极为艰难,更何况是元神四重。
不过,越是有修为限制的神通,往往都极为玄妙。就像秦祥林所说的十大神通,余下的八种要到五行秘境十重以上才能研习。秦汉与它建立从属契约的时候,就知晓了这八种神通的心法。
不过他没有立刻研习的心思,大光明心经和暗黑魔经两大神通,如今远远没有达到高深的境界。旁的许多神通,他都没有参研透彻。贪多则嚼不烂,这个道理秦汉自然懂。
此时正是七月十五,月圆之夜。秦汉从佛陀墟出来,看了一眼天空如银盘一般的皎洁月华,心道:“只剩下十五天了,把旁的事情处理一下,便和琉璃告别吧。”
到了琉璃福地,神念一扫,却见自己的大黄峰上,易秋眉、南宫语冰、叶隐青冥、望月疏影,一副主人翁的姿态,各自霸占了一个房间。初南已经成为琉璃福地的弟子,拜在了梅月华的门下,成了紫丹罗的师妹。而紫陌和敏儿,则双双拜入梅月清门下。
秦汉看到这里,心底总归安宁下来。初南已经失去记忆,到了凝练元神的地步,自然能够恢复,如今在琉璃福地,也算安稳。念及与敏儿和紫陌做下的荒唐事,又有些愧疚。男人嘛,总不能睡了人家女孩子,就跑掉不是?
“算了,以琉璃的聪慧的心思,自然会善待她们。”秦汉本想去看看她们,旋即打消了念头。将要分别,也不知何日才能相会,不如不见罢。去阿修罗界之事,更不可能向她们提及。
水琉璃一个人站在蓝色琉璃山巅,这是水流深以前常呆的地方。秦汉轻轻登上琉璃山,从背后搂住她的纤腰。水琉璃先是一惊,旋即立即安稳下来,仰头靠在秦汉肩上,柔声道:“你回来了。”
这个男子的气息和臂膀,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嗯。”秦汉低低道。抱着她柔软芬芳的身体,不舍之情再次蔓延在心底。
两人互相依偎着,身居高处看着飘渺的云霞与山峰,吹着凉凉的山风,惬意无比。过了许久,秦汉才道:“琉璃,你知道师姐去哪里了吗?”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是个大喜讯。
“去哪里了?”水琉璃意态懒散。在秦汉的怀里,她就懒得去想旁的任何事情。
“那里。”秦汉伸出手指,指了指浩瀚的苍穹。
“空中?去空中干什么?”水琉璃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仙界,小笨蛋!”秦汉哑然失笑,“就在十天前,师姐从死关中出来,在仙灵虚空成功渡过天劫,得道飞升了。”
“啊……”水琉璃惊呼出来,一脸震骇,狐疑道:“坏蛋,你不是在唬人家的吧。”
“这么严肃的事情,你觉得本坏蛋会唬你吗?”秦汉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以示惩罚。
“真的啊!”水琉璃身体微震,转过身来面对着秦汉,双目中涌现出深深的喜悦,喃喃道:“师傅当时坐死关,我就劝过,无奈她意态坚决的很。现在看来,她的决定是正确的。仙界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仙界呢?”
“很快的!”秦汉笑道。
“嘻嘻……我要飞升仙界很难哦,郎君啊,你要是飞升的时候,就把我顺道带上去吧。”水琉璃抿嘴一笑,用俏丽的眼神撒娇。
“那是自然的,不带老婆去,还要带谁呢?”秦汉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哼!坏蛋!那么多女孩子守在琉璃福地不走,也不知是被谁灌了迷魂汤,我看着就生气。”水琉璃娇躯微颤,噘着粉嫩的嘴唇抱怨道。
“哎……”听到这句话,秦汉就有些头皮发麻,不老实的手也停了下来。这些女子,管又管不了,不管吧,又不忍心,当真是一件麻烦事。总不能一股脑儿都带去阿修罗界吧,去阿修罗界是逃亡的,是去暗中提升修为的,带着她们去,是忙着爱爱,还是忙着修习?
更何况,阿修罗界是险地,秦汉到现在也没多少了解。放在仙灵虚空,对她们的修为提升又大大不利。到了凝结元神时,得在正常的世界中感悟天地万物,才能领悟天道至理,成就元神。
“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人家不怪你。”见秦汉的眼神突然有些黯然,水琉璃揣摩错了圣意,连忙解释道。
“琉璃,我得跟你讲一件事情。”秦汉咬咬牙道。
“什么事?”见秦汉突然一脸严肃,水琉璃就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我要离开五行大世界,去别的空间。时间……或许很久很久。”秦汉沉声道。
“为什么?”水琉璃娇躯剧震,眼里登时涌出晶莹的泪花儿。
“很重要的事。”秦汉咬咬牙道。
“去哪里?”水琉璃颤声问道。
“阿修罗界。”
“阿修罗界,传闻无比遥远,你怎么可能到达,秦汉,你在逗我对不对,不要拿这种事情逗我好吗?”水琉璃泣道。
“真的,我没有骗你。”秦汉略一思忖,将此事的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说予水琉璃听,他实在不忍心欺骗眼前泪光点点的女子。只要自己做出死在一寸相思之下的模样,仙界龙尊也不至于再来追究。
“原来……原来有那么多狗贼在对付你……”水琉璃愣在当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一脸恨意道。
秦汉又是一番安慰。水琉璃的各种担心,他都一一解答。一直到水琉璃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个遍,秦汉自然七分真三分假的吹牛,生怕她担心。水琉璃终于安下心来,看向秦汉的目光,就带着深深的依恋与不舍。
秦汉看在眼里,心底生出强烈的不舍。他本想与水琉璃一起呆上几日,也在此时打消了念头。越是呆在一起,便越不想离开。何况,还有被易秋眉发现的可能。
那个毒女……真是让秦汉又爱又恨,要是被她发现,肯定会像牛皮糖一样黏上的。
“我的去向,不能跟别人说,要保密。”秦汉轻声道。
“嗯。”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用传讯珠给我消息,我有飞行旗,能立刻赶回来。我们有传讯珠,也可以经常聊聊天的。”秦汉笑道。
“嗯……”
“那我走了。”秦汉咬咬牙道。
“嗯!”水琉璃连着答应三声,在两人要分别时,也没有丝毫纠缠。她多想扑在秦汉怀里,去向他诉说自己的不舍和思念,却知道这样只能令秦汉更生牵绊。她多想被秦汉好好爱抚,却知道身中一寸相思的秦汉,断然不能再近女色。
她的心底,总是为秦汉着想的。
秦汉咬咬牙,飞身离开,心头无比惆怅不舍。方自出了琉璃福地,却见夜色下一个紫衣的女子淡淡看着自己,微微一愣,走上前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去。”叶隐青冥淡淡道。
“你去哪里啊?”秦汉故意装傻。
“阿修罗界。”叶隐青冥淡淡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你们说话了。”
“你以为我去阿修罗界,是去游山玩水啊?那里很危险的好不好?你去屁!”
“我知道危险。”
“你……”秦汉一呆,叹道:“不去不行?”
“不行。”
秦汉叹了口气,这女人从来就是这么欠揍,去阿修罗界她凑什么热闹啊,冷的像块冰疙瘩,动不动就这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好像欠了她很多钱一样。却也知道以这块冰山的性子,如果不同意,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突然就想起至尊宝的一句话来,“有个女人一起去,寂寞的时候还可以当慰安妇,想起来真是……”
于是奸笑一声,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叶隐青冥,搓着双手道:“也好,到了阿修罗界,人生地不熟的,无论我把你怎么样,都不会有人管,嘿嘿,我可是想把你那个很久了……”
他一边说着,双手成爪状,下流的比划着叶隐青冥傲然耸立的胸。
“送我进去。”叶隐青冥直接无视,不理会他下流的动作,淡淡道。
秦汉仰天悲呼,最后只得屈服,将她送入仙灵虚空。接下来的十几日里,他刻意做出颓废的模样,呆在凡人界最繁华的城池,看似喝的烂醉如泥,目的是为迷惑龙尊的心智,万一他正好在探查,看到这等情景,自己再死在一寸相思下,便愈发真实自然。
实则暗中用心魔之道的五大关窍,悄然吸收着人们的各种情绪,为心魔之道默默积累。隔三差五,便用心念呼喊灵兽老人。灵兽老人当初交代的事,他在斩杀冰刺和天龙寺时,便细细探查过,并没有发现灵兽的影踪。
到了八月初一夜里,秦汉出了城,等到天色完全黑暗时,用七大真火模拟出当初一寸相思之火的模样,只是烧着了衣衫,并没有伤及皮肤。很快,熊熊大火蔓延,模糊了他的身体,他丢下事先准备好的人形灰烬,悄然钻入仙灵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