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自知之名。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仅仅近年的时光,就创造出来了令世人瞩目的骄人业绩。但徐世业也十分清醒的自忖,自己除了拥有着别人根本就不具备、得天独厚的千年知识积淀以外,就头脑和个人天赋才略上,甚至还要逊于这个时代的一些人杰,特别是原历史有着千古一帝美誉的李世民。而且,随着历史进程的不断改变、历史的车轮渐渐的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徐世业这种先天上的优势,在逐渐消失的同时,原本所发挥的巨大功效也将会逐渐的萎缩……。
故而,表面上总是奇诡之思不断、奇兵突起的徐世业,事实上他在运筹去做每一件事之前,都已经是进行了一番长久的思考、经过了深思熟虑。
就此次的河东、关中之行来说,除了中间出现的某些意外变故、徐世业也不得不随机应变的加以化解以外,大致也都是按照着他预先所设计好的策略在运行着。
起程之前,徐世业原本是希望在河东、潼关之间,与现在毕竟还太年少、经验严重缺乏的李世民直接展开一场对决。并没有奢望一战就能够诛除李世民(抓到更会毫不迟疑的杀掉)的徐世业,肯定也是极其的渴望最低限度也要把刚刚崭露头角的李世民给打回原型。让李世民从此一蹶不振、对他闻风胆丧则最符合他的心意。
可是,河东之战中,却因徐世业的偶发奇想,一场地道偷袭战却意外的抓到了李世民事业征途上的死对头、也是最大的对头李建成。
抓到李建成的那一刻起,徐世业就已经开始运筹把李建成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最大化。必须要把李建成给放回去,则已经是徐世业抓到李建成那一刻起就做出的决定。必须要放,而且还要交换回来最大的筹码。这才是徐世业一直就筹划不断、冥思苦想的唯一一件事。
当然,徐世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在着眼于未来,为李世民真正做到蜕变成为人中之龙预作着准备,准备迎接着未来与李世民的强力碰撞。
事有可为、有可难为。李家父子在晋地、关中的雄厚人脉基础,已经让下徐世业感到了对李氏的崛起束手无策。没办法,自忖脑筋并不一定比李世民转得快多少的徐世业,也只能是未雨绸缪的抢先预做准备、尽可能的促使李家兄弟的祸起萧墙提前爆发,让李世民在措手不及之下应变乏术。同时,徐世业也是想让李世民把根基扎得太深、实力积攒得太过雄厚。
另一方面,徐世业考虑到急则易乱,在敌对双方诸般条件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那一方行事过急,反而会因有所顾及不到而增加失败的几率。故而,徐世业也在李建成这件事上,同老谋深算的李渊(也包括以往他没有太注意、能量不是一般大的刘文静)推开了太极,先说潼关相会晤、后又说在河东交换人质。
其目的,徐世业就是要让李渊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应变时手足无措的出现昏招。而在李渊东扎一头、西扎一头的同时,徐世业也给自己预留出了大量的准备时间,能够尽量的做好万全的准备,在无奈放弃关中的争夺、撤出河东之前,再给李家父子来一次迎头痛击,让李家父子对他更加的忌惮、畏惧、望而却步。
这样一来,徐世业也可以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可以暂时不去忌讳李家父子、全力迎接中原大地即将发生巨变的时间和空间。
当然,这其中也发生了一件令徐世业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阿伊玛对他心向往之徐世业倒是早有所感,而令他没想到的则是阿伊玛的美妙躯体,让他享受到了一个男人只有在做梦、臆想的时候,才能够联想到的奇妙境界、天人之福。自然,这也让身为一个男人、只具备一个男人常规功能的徐世业,不知道透支出去了多少内蓄的精华……。
“不嘛、不嘛!阿伊玛要去、阿伊玛要去!相公在那里、阿伊玛就在那里!天上、地下,近日、来日,此生此世、来生来世,阿伊玛都跟定相公了!相公是阿伊玛的男人,阿伊玛今生、来世也只有相公一个男人!相公也不能撇下阿伊玛!
阿巴(母亲)早就说过:阿伊玛不应该是人世间的人,此生也怕难以得到人世间的真情真爱。可是,阿伊玛自己给自己找到了,阿伊玛绝不会离开相公半步,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什么、什么……,不弃不离、生死不渝吗?阿伊玛对相公就是、就是这样。
还有、还有,阿巴也说了:阿伊玛既然是她的女儿,就要为、为了大隋……。”
……。
由于徐世业把李渊给支得‘狗咬卵子直转磨磨’的同时,也给他自己争取到了近半个月的准备时间。因而,河东的诸般事宜,在隋庭老帅屈突通领衔的主理之下,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运行中,基本上就绪。同样,备战的事宜,也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而这个东风,也就是李渊率大军挟愤而来。
终于,探马回报,李渊帅大军已经渡过了黄河,气势汹汹的直奔蒲板杀来。据探马的禀报,李渊这次所动的声势,从其所帅将领的旗号上就已经可以看出来是如何的巨大!
王长谐、史大奈、刘弘基、殷开山、段志玄……,一应李渊太原起兵时的主要将领前来了一大部分。甚至,李家大军中,还出现了柴绍、马三宝的旗号。
有柴绍、有马三宝,李秀宁那只母老虎就有可能也跟随着前来了?一般情况下,女子在军中是不可能有军职、有旗号。虽然李秀宁这只母老虎是个另类……。
一段离奇的孽缘,直到如今也并没有令徐世业完全的忘怀、淡漠。由此,性情上偏于感性化、比较念旧、难以冷酷的狠下心来,则很可能就是徐世业的一大秉性上的软肋?未来也很可能使得徐世业在这方面吃大亏?
李家大军的旗号中出现了马三宝的旗号,同样也证明了这位以往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将才,从此也就将在李氏集团的重要将领中占据一席之地。
自然,宛若徐世业出现在那里就必然会有雄阔海在一样,那位与雄阔海、裴行俨在勇力上难分伯仲的李渊大跟班宇文歆,自然是旗号也赫然的出现在了大军之中。提前说一句,以后还会出现绝顶悍将、四大金刚之中的最后一位:费青奴。
而前面的一段此时已经情根深种、被徐世业十几日无休止伐挞给练就得更加妩媚妖娆的阿伊玛异常坚定的娇语,则就是在李渊率大军已经兵临蒲板城下,徐世业从温柔乡里爬起身,准备率军出城又要去同李渊‘大吹法陀’之时,因阻止阿伊玛跟随,阿伊玛才执拗的坚持。
然而,人前矜持、高傲得宛若不尘圣女,人后在徐世业面前马上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变为娇妻、浪*女的阿伊玛,现在也确实是因满脑子里萦绕的都是她自己与徐世业情根深种的点点滴滴,因已经对徐世业无限的依恋、一刻也不忍别离,使得她心急之下一下子就说漏了嘴,把她瞒着徐世业的唯一秘密给透出来了口风……。
同样,自忖人品、相貌不落人后,却绝没有狂妄到自诩可比潘安、宋玉一样人见人爱的徐世业,最初就对阿伊玛宛若对他一见钟情、毅然决然的就跟随着他怀有着一丝的疑惑。进而,因最后达到两情相悦的灵欲交融,他也不计血本、不顾消耗的向阿伊玛超负荷的付出了他本身的内蓄;情感升华间,徐世业也确实就把这一丝的疑虑给几乎完全淡忘了。
但今天阿伊玛一再坚持的要跟随他出城,情急之下却最后吐出了与二人之间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大隋’两个字,虽然头脑极其聪颖的阿伊玛及时的刹住了口,但还是令徐世业猛然一愣间,不觉微蹙起眉头直视向了此时已经一身戎装收拾齐整的阿伊玛……。
徐世业无言中的目光炯炯直视,使得在正常相处的情况下,以往一贯在徐世业面前表现得极其狂野、大胆、直接的阿伊玛,首次的出现了宛若小女儿家一样的明眸闪躲开去、粉嫩的娇颜陡然升起了一抹娇艳酡红……。
“那个、那个……,阿伊玛说了相公可不要不理阿伊玛、不要阿姨妈呀!那个、那个,阿伊玛是有一件事一直就瞒着相公……。但、但、但阿伊玛现在、现在为相公死都愿意的!相公、相公……。”
除了矜持、不屑、高傲兼而有之的单字蹦、以及二人情浓时的娇言絮语以外,阿伊玛又是首次的低声絮语了半天,还是未曾表达清楚任何实质性的意思。
任何男人,都极度的渴望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不会欺瞒自己任何事。人同此心,徐世业也不例外。阿伊玛越是宛若娇臊难当的说不清楚,他还就越是想要弄明白阿伊玛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自己与阿伊玛好合又与‘大隋’有什么关系。因而,他也就更加面无表情的紧紧盯着俏立在面前仿佛直扭捏的阿伊玛。
“嗯……,阿伊玛还是说了吧!谁让相公是阿伊玛的魔星了!反正、反正,如果相公因此而不要阿伊玛,阿伊玛就只好去死……!”
终于,贝齿一咬丰腴下唇的阿伊玛,仿佛下定了决心的一抬臻首,明眸也毫不避讳的直视向了徐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