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风悄然无声的吹荡过来,飘入易寒的头颅。一道道模糊的小人忽然在脑中生成。
就好像学习技能是,大脑内显现出来的图像般。
易寒闭目安静体会着大脑内闪烁着的小人。
但见那似是由雾气组成的小人正盘膝而坐,在脑中安静打坐,它双手放于膝盖,纹丝不动,只是双目,却是打开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气质在小人周身流转。
易寒微愣,忍不住也打开双眼。
“你看,则不能用眼去看,要用心去看,寻找间隙,而后,再浓缩你自己身躯的间隙,缩小自己,进入那些间隙当中,以此,来躲避遮天密集的攻杀!”白萧羽的声音平静的在易寒的耳边响荡,随后,见他摆摆手,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得回天羽星宫,你何时悟出了此术,便去距离这儿最近的纳多德皇城,把那皇帝皇冠上的明珠给我摘下来吧!”
说完,白萧羽身影逐渐暗淡下来,气息开始消失,不过一个呼吸,人已不见。
易寒没有回答他,更没有吭声,他只是盘膝而坐,睁着眼睛,安静的望着那翻滚着的岩浆。
这一刻,他仿佛与世界脱了轨,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再左右他什么,可,他又如融入了这个世界,化作了这一切一切中的一块石头。
安静,祥和,可内心又如惊涛骇浪。
嗵!
忽然,一记轻微的响声在易寒的眼中暴起。
“聚气,凝神,灌输双目,将你双目的焦距,视力无限倍数的扩大,而后,再试着用气劲控制你全身的血肉,大到一根筋络,小到一根毫毛,每一个属于你的地方,你都要完整的掌握手中,而后,才能够施展这一技法!”
这时,易寒大脑内的小人,忽然开口说出好似白萧羽的声音。
易寒一听,深知这是白萧羽给自己灌输的方法,当即不敢怠慢,连忙按照小人所说,一步步的实施着。
调节视力的倍数...
易寒睁着双目,死死的盯着岩浆,气劲开始从浑身上下每个血管冲了过来,直灌于双目之上。
骤然,双目的视力猛的被提高了数倍。视线内的图像,开始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那些遍布在岩浆内,密不透风的东西,开始出现了间隙,出现了一条条灰白色的纹路。
不过..并不算清晰,这种复杂的图像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岩浆重新变回了简单构造的图案。
虽然并未成功,不过这是一个极好的开端,易寒猛的轻吸了口气,旋即再度瞪着双眼看着岩浆。
....
....
冰冷的阁室,漆黑昏暗的地方,一尊巨大狰狞的鬼神雕像,正傲立于这阁室的正前方。
而在鬼神雕像之下,一尊浑身血衣,双手后负,带着血皮面具的男子,仰首安静的望着那尊狰狞强大的鬼神,那笼罩在面具下的阴霾双目,时而闪烁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凶光。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在远处漆黑的通道里响起。
男子未动,直到那脚步声走到了跟前。
“神圣见过影主!”
那人单膝跪下,神色恭谨道。
“如何了?”影主淡而沙哑的嗓音冒出。
神圣不敢抬头,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道:“傲天然与临界身死,地灭实力被打落一个职业等级,如今只是摂命巅峰级别的刺客!”
这话一落,四周空间顿变冰窖。
神圣只感不寒而栗。
“摂命刺客??摂命刺客?”影主冰冷的声音来回在这阁室响荡:“堂堂一个即将踏入生死神灵的存在,直接被打成了摂命!!不但如此,连斩我两位天位刺客!!白萧羽,我不杀你,岂敢为人?”
狰狞冰冷的话伴随着几乎化作实质的杀意迸发而出。
神圣浑身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颤抖起来,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面具,一滴一滴的朝下落去。
“影主息怒..”神圣颤抖道。
影主深吸了口气,神色变得平静下来,空气中的那股骇人杀气,也渐渐平息。
“白萧羽一役,我影杀门的实力又下降了不少,呵,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待会儿让封神来见我!”影主平静的笑着,一股残忍在他嘴角边显现。
“是,影主!”神圣恭敬道。
“天诛回来了没?”影主淡问道。
“天诛大人正在返回的途中。”神圣说完,嗫嚅了下唇,犹豫道:“天诛大人...似乎很在意地灭大人的事情..相信不久之后,便可返回隐龙窟,前来向影主回复。”
天诛地灭,两人本为兄弟,如今地灭被白萧羽打退了修为,天诛如何不在意?
天诛是个很奇怪的刺客,或者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刺客,他在影杀门的地位极其敏感,只有不了解天诛的人,才会以为他一直为影杀门卖命。
“在意?呵,是生气吧?”影主哈哈一笑:“不生气,那么血就不会沸腾,心就不会冷,杀人的时候,就会手软!天诛生气,那便是好事!生气了就好啊,哈哈,你让天诛准备下吧,黎重天身中天影毒,加之那人中天影毒时日已久,再也拖不得了,白萧羽这一次,定然要北上!哈哈,他一北上,那么,这便是天赐良机,绝对不能够失去了。”
影主眼中划过精密的计算,一丝高深意味在他言语当中辗转。
神州上,能够与影主过招的人不多,能够与影主一决雌雄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天下,终归是我的...那扇大门...终归将由我开启。”影主在心间沉思。
“是,影主!”
“退下吧。”影主淡淡挥手。
“是!属下先行告退!”神圣再度朝影主拜了一拜,旋即躬着身子,步伐畏惧的退出了阁室。
直到离开了阁室,神圣恭谨的神色才猛地一转,他轻轻自己腰间的匕首,目光如阴鹫般看了一眼,一抹血痕在上头划过。
“天下终于要变了么?”
神圣轻喃,好似在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