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心话音一落,玉兔后方便出现了一个男子,此人身高六尺,算不得高,但身形却略微佝偻,双腿即便是站立和行走也从不伸直,一双大脚赤裸于地,身穿一及地大褂,双臂竟是比那双腿还粗壮,样貌雄武,却偏偏双眼生得个斗鸡模样,看起来十分可笑,和那上官五行比起来,两人倒同样怪异非常。
聂心哈哈一笑,自此交了新兄弟,和敝狎黑鳍一样,胸中一抹狂热燃烧,便浑然不惧来者是何强敌,他伸出了右拳,将那圣皇琴持于左手,那佝偻男子嘿嘿一笑,倒也是不惧,眉毛一竖,竟是指着四花辕门便开骂道:“哈哈,四花辕门,昔日的一队队长今日竟是如此狼狈,还要靠这些个未曾见面,实力低微的小辈么?哈哈哈,王爷已经寻到了龙脉之地所在,特让我来此终结你们这些碍事的人。”
四花辕门面色阴沉,心中有气却只是轻轻介绍道:“大家,小心,此人正是那皇城禁卫,二队队长,南宫六邪!”
“噗哈哈哈!”话未说完,聂心便放声大笑了起来,他在药王,柳仙以及青青等众人的惊诧目光下一指那草丛前惊怒不已的南宫六邪,笑骂道:“你们这东胜帝国取名真是够意思,喂,你叫南宫六邪,那你和上官五行可是一个组合?”
组合?
南宫六邪可不这么认为,他宿来单刀独往,不喜与人合作,即便听命于王爷也是被其许下了莫大的好处,这才甘愿服从命令,否则以其诡异的瞳术能力,到了中州都会是一个不亚于六品符文师身份的尊崇程度,毕竟所继承了自己家族瞳术之人,可不算太多,而瞳术家族,更是少之又少,所以瞳术继承者,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你放的什么狗屁?”
南宫六邪说话可不留任何面子,聂心更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左手拂琴,右手持琴,眼神凝视着面前略有所动的南宫六邪,嗤笑道:“我看你和那上官五行都是一个德行,不是组合又是什么,你们的组合名字,可是叫那人五人六?”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连连,本是紧张的气氛一下便被打破,莫说药王在此,即便他不出手,聂心等人即便是体内灵元和灵气消耗不少,也断然不会惧怕这区区二队的的队长!
南宫六邪一怒,终于明白了聂心是在这里等着自己,这招可够阴损的,他恼羞成怒,双眼如电,并有一道魔光闪现而出直笼罩聂心,但聂心岂会让其蛊惑,左手拨弄琴弦,摄魂魔音曲震慑而去,正是和那南宫六邪的摄魂魔瞳之力对峙在中间!
南宫六邪是靠着瞳术才有今日的实力和地位,走的杀人夺宝的路,所以活的时间才区区两百余年,并不知当年大天魔教的镇教之宝现如今便是聂心手中这古朴且不中看的圣皇魔琴!
孰料这聂心盘腿一坐,双手抚琴,这一下可是惊坏了南宫六邪,他可没有第三只眼睛来加强自己的瞳力,于是只好暂且撤退,而此刻那躺倒的玉兔顷刻间起身,双眼虽然仍旧赤红,但却没了先前的暴怒,仿佛恢复了常态。
“你竟然反射我的力量么?”
聂心玄青色魔音在空中飞舞如飞蝗成群,密密麻麻,偏偏不懂音律的聂心在修习了这摄魂魔音曲后,却发现自己还是有丁点的音乐天赋,弹奏着这摄魂魔音曲来,也是有模有样,若不算那曲中魔音力量的话,单单听这曲子,也算是大气磅礴。
随着弹奏者的心情,似乎这摄魂魔音曲表现而出的魔音也是不同的,聂心如今热血沸腾,那魔音竟是少了些阴邪之力,多些磅礴狂傲之力。
由于聂心这一次自由随心,完美的激发出了圣皇琴的威力,导致这魔音激射而来的时候,恍如那万千爆弹般,炸响连连,南宫六邪只觉气沉丹田守护己身也是没有任何作用,脑中昏眩不已再也不能久持,他不知这聂心区区圣境六阶的力量,为何会有如此武技,而他现在却知道了,正因为如此,他身边才有如此多的奇特高手同伴,兄弟围绕,这里的势力,又岂是自己一人能够对敌的?
王爷那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实力都逃之夭夭了,让自己前来,可怜自己还傻傻的没想许多贸然前来,一念及此,南宫六邪摆手道:“不打了,我认输,你们过去罢,那王爷便在这北方洞窟之中,这圣兽的巢穴里,晚去一刻,龙脉必然…”
他话还没说完,圣兽玉兔翻身而起,一口将其吞入腹中,双眼愤怒无比,但看向聂心他们的眼神只剩了警惕,却没有了当初那股暴虐。
“你们是谁?”
聂心见其吞下了其尸体,而灵魂飞散于空中,哪里还回话,立刻飞身而上,镇魔图吸取一半,沧海琉璃珠吸取一半,此番前来,收获两个强者灵魂,倒也是收获颇丰。
孰能想到这南宫六邪竟是被这玉兔圣兽一口吞了去,不胜嗟叹,而四花辕门也是看到了聂心的实力,这圣皇琴果然厉害,他自然是知道聂心是大天魔教的少教主,那琴帝的传人,也是乱世剑皇聂苍玄的弟弟,这样一来,这兄弟的势力当真是有些恐怖了。
“我们是来阻止那王爷破坏龙脉的。”
聂心看了看四周,确定再无他人,这才又道:“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何吞噬谷中村村民的生命精华?”
“我,吞噬谷中村生命精华?”
玉兔面色一怒,但想了想,却终于知道怎么回事,这才点头道:“不错,是另一个我吞噬的,这不是你们应该管的事情,拿了好处便径自离去吧,我也不叫你们偿还那血萝仙草。”
玉兔转身便离去,待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道:“这里可没有你们说的龙脉,一个国家的兴盛衰败,岂会由这种东西决定?当好皇帝,仁德爱民,自是顺应了天道,国家才会经久不衰,日渐强盛,我看这龙脉的谣言,恐怕正是那皇室之中,有野心想篡夺政权之人放出的罢!”
玉兔好心的告诉了聂心他们真相,四花辕门是最为惊讶的,如果按照玉兔所说,恐怕以往的许多想不明白之处便清晰了很多,而且也听过馨雅说过,这消息是从其父亲和王兄那里听来的。
四花辕门一拳砸在了地上,狠狠道:“可恶,没想到我想拼死守护的东西,竟是一个虚无的存在!”聂心将其扶起,拂去了其身上的尘土,笑道:“四花兄,你可别忘了,如果这龙脉是假的,那么王爷来此做什么?又或者说,这里没有龙脉,却拥有可以驾驭天下的力量?”
聂心的猜测不知是否正确,不过那离开的玉兔却身体一颤,猛然怒喝道:“凡夫俗子,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无关,莫要逞能丢了性命。”
玉兔看起来是好心,而且虽然脾气不好却善良之极,如此一个才可以被称作是圣兽,不过圣兽的实力也太过弱小了,被一个南宫六邪的摄魂魔瞳便给控制了心神,恐怕只有一点可以说明此事蹊跷,那便是这圣兽是真的,但却失去了大部分的实力,而它方才说是另一个自己在这百年来不断吞噬谷中村人的生命精华,这样一来的话,恐怕便解释的通了。
“原来如此,那我们便将另一个你杀掉便是,归还这天地一丝清明,我看那王爷是暗黑君王的手下,这山洞内,别又是什么封印着的暗黑君王的血,手指,鼻子耳朵什么的吧?”
玉兔一惊,面色一狠,但终归是再难言语,他现在的力量还耐不住聂心的一拳,又岂能独自担当这大任?
玉兔冷哼道:“但我不相信魔道之人,你这大天魔教的少教主,琴帝的后人,定然是奸诈狡猾!”聂心哑然失笑,这玉兔还知道的真不少,定然也是个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了,当下摇头道:“放心吧,我实话告诉你,我本是要来杀你的,不过既然你道出了一半事实,证明了其实不是你做的,那么我们便杀了罪魁祸首便是,如果我所料不错,这里封印的可是暗黑君王的血液?”
聂心知道当初大哥苍玄去寻找封印暗黑君王血液之地去了,而他的灵气越往北边探,便发现了一股和玉兔身上截然相反的死亡之气,但却源自这玉兔之身,玉兔面色苦涩,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聂心所猜却又句句应证,说不得只好点头道出了实情,“你所猜不错,我是负责看守这圣兽山谷巢穴之下千丈深渊的暗黑君王之血,此人绝非一个恶魔般的人物,是一个你们不可想象的强大存在,是代表死亡力量的神灵般存在,即便是那天上的神灵,也是畏惧三分,唯有封印一途,才能够将这暗黑君王之祸彻底终止,但现在封印之体,封印之颅已然逃离封印不知所踪,现在唯独只有两滴血液,如果再被其逃脱了封印,恐怕世界又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聂心表情一滞,却又听玉兔道:“巢穴之中现在守护血液的是我的邪恶化身,我常年守护封印,不免被其邪恶之力给腐化了心智,我辛苦分出一缕善良灵魂,这才得以逃脱,今日你们既然想来送死,那便随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