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学会穿越了,这是他单人第二次穿越时光隧道,第一次是入水府,本次是离开南海去往人间。
临行前,采薇不放心说:“世界重叠并相互交错着,单单记住咒语,要到达某个目的世界,搞不好会出错,结果去了另一个不相干的世界,就算是抵达目的,有时不免到不了最理想的地点,这是因为穿越要抓住各世界交错点,麻烦就在交错点随波振荡,会产生一些变动,你才刚刚试穿越,我不太放心,还是我送你去吧!”
周洵第一次穿越就取得成功,正迫不及待地要显露身手,对采薇的提醒不屑一顾,说:“你很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成功靠的是自己的经验,不能长期依靠别人提携,往后自己还要一个人走很多路程。”
采薇竖起了姆指,笑说:“行!我刚回来的,按正常心态,念诵咒语时,心频率稍缓和点要理想些。你去,我会常伴你身边的!”
周洵默想武汉,口讼咒语,他未能落在桥上,跌进了江里,交警放缆绳把他勾上来,围观的人为他摄影,拍照,有记者追问他缘何轻生,他胡须上结着冰疙瘩,人都快冻僵了,不管别人问他什么一概未作回答。
他被送上一辆警车,沿途看到好多外国人,各种肤色的人都有,但都不象是来做生意赚钱的,武汉显得破烂不堪,大桥两岸到外搭建着窝棚,那些外国人好象都是从那些棚子里走出来的。
周洵被带进治安派出所,派出所内也搭满了窝棚,警察们挤在一间屋子里办公,其它的房间都腾退出来住人。
警察给他一件大衣,替换下一身湿衣,打开取暖器为他取暖,等他完全恢复了,开始拍照、称重、量身高,做笔录问他的姓名年龄,他回答说他叫周南海,年龄十八岁,警察怎么也不相信。
问他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为了帮他找回记忆,把他带到镜子前,让他照照自己。
周洵瞅着镜里的人,镜里的人满脸长着长胡须,看上去年龄接近三十岁!他回头惶惶地打量面前坐着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警察观察他的样子,相互交换着眼神,说:“考虑到你的健康状况,今天就问到这里,你在休息室住一夜,明天再回答我们的问题!”
周洵被带往休息室,警察打开门锁,体息室内有几张凳子,八张高低床,四张四张地靠边放,左右边床上还坐着十几个老年人,那些人有的抽着闷烟,都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有位身材魁梧人见到警察,他忙起身,询问警察他们明天可不可以出去,警察没有明确告诉他,只说可能会立案。
周洵进门,那些人没有好眼色地看他,他隔他们远远地找张凳子坐下,大概彼此觉得对方异样,各人又有各人的心事,相互都懒得打招呼,沉闷地坐着。
有个男警来开门,给他们每人端来一塑料碗饭菜。周洵很快吃光了,那些人都吃起来,身材高大的人的一碗还未动。
吃完饭,周洵有些放松,室内烟雾沉沉,空气太污浊,他打开玻璃窗透气,刚开窗就听见有人大喊,让他把窗子关上,周洵复又把窗子关上。
天快黑了,光线很暗,那几个人吃完都用眼睛盯着周洵脸上的胡须,身材魁梧的人却没有看周洵,他将右脚的鞋脱了踏在床上,右手抱着右脚,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头也没抬。
室内的光线太暗,周洵找到灯开关开了灯,烟雾迷漫。
这位身个高大的人见他把灯打开了,立刻穿上鞋,跑去将灯关了,并对周洵鼓睛暴眼。
他只得忍气吞声。天气很冷,快坐不住了,这才注意到墙角有台空调放在那儿没有开,他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人,仍保持原来的姿势。
那位身个高的得了赢,有些得意,开始说话,谈的却还是他们的事:“这要立案,怕得定*罪了,我们几个都得坐上好几年牢!”没有人应他的话。
周洵开了空调,室内立刻暖和起来,烟雾也减少了不少。
那人又穿上鞋子,慢吞吞地向周洵走过来,突然对坐在椅子上的周洵飞起右脚,用力之快之猛,足可以将他连人带椅踹翻在地。
但是周洵早对他有堤防,在他右脚刚抬起的当口,周洵右脚猛向他左脚伸出了,那家伙的重量全落在左脚上,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一击,整过人立即腾空,向后重重地摔了一跟头。
周洵跑上去抡起拳头,他吓得大喊饶命,其它人都围上来了,周洵抓起地上趟着的,横着一扫,围过来的人东倒西歪,没有一个能站住脚根的。他真想狠狠给这个家伙两下,但他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就把拳头照着地面打下去,拳头进入地面有半米深。
这老头发狂似地大喊大叫,所有人看到这个场面都吓得不敢站起来。
警察听到喊声忙开门,把两人扯开。看到地上一个大窟窿,也是目瞪口呆,手里的警棍落到地上,不知说什么好。
警察要那些人都双手抱头,靠墙边蹲下,给予警告。又问那碗饭是谁的?趟下地上的那家伙说是他的,警察要他吃饭,他虽惊魂未定却开始吃起饭来。吃完饭自己去把灯打开了。
警察离去后,他直挺挺地站在床边不敢再入坐。
周洵不瞧他,眼睛四处看,墙上除了一张印着武汉风光的挂历什么也没有,他去看那副挂历,挂历标明是二零一八年二月,周洵大惑不解,调头扫视那位高大老头,他吓得双手抱头。
周洵说:“我问你!今年是哪一年?”
老头下跪说他不知道,其他人也跟着说不知道。
周洵把挂历从前往后一张一张地翻看,确定今年是二零一八年。难怪自己一下子长了胡须,原来是穿越到了六年以后!
周洵拍门,没有人答理,他把休息室的门扭开了,径直朝外走去,四周手电都照着他,“你不要动,再往前我们就开枪!”
周洵当然不怕枪,象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去,但直到走出派出所,却没有听见枪声响。
他回头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二月二十六号!”有警察回答他。
周洵又问:“到底是哪一年?”
“二零一八年!”
“我不是轻生,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得离开这里!你们能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吗?”
警察说:“都给你烘干了,你拿去吧!”
派出所留周洵洗了澡括了胡须,放他从治安派出所出来。
由于知道这是在二零一八年,悠悠然地走在大街上,大街上到处是人,有中国人,还有各色各样的外国人,他觉得太奇怪,从前根本没有的事,就四处问询。
终于得知这六年来世界格局发生了根本变化。外星人仅用一个月时间就把美国搞垮了,整个美洲大陆完全变成了外星人的天下;人类与外星人沿大西洋两岸摆战场,英伦三岛上面已经没有人类居住,算得上沦陷,欧洲大陆成了外星人主攻目标,完全被战火笼罩,由于地磁场转换,地球气候也发生了变化,俄罗斯国土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着。人类流离失所,人口全集中到了亚洲。难怪一路上到处见到流离失所的外国人。
周洵赶到原来的化工厂,工厂早就停业了,厂房内住满了人。
他记得张主任的住处,张主任家也人满为患,楼上有夫妻俩用块布隔着正在做事。
张主任一眼就能认出了周洵:“周洵!你可回来了,许中阳和郁铜也一块回来了吗?”
周洵忙上楼与张主任拉手拥抱说:“没有!我也正想找他们。”
张主任问:“你吃了没有,这段时间你们都去了哪儿?”
周洵说:“张主任你就不要操心,回头我会告诉你的,我先去乡下住一阵子,再去找许中阳郁铜他们,找到他们我带他们来见你。”
张主任说:“人类真正成了一个大家庭,没有国家人种的差别了,患难与共,同仇敌忾,国际患难同盟在征兵,你应该去参战!十八岁到五十岁的人他们会带去欧洲与处星人作战,你知道,我这么说心情是矛盾的,作战十有八九回不来!”
周洵安慰张主任说:“打仗!我不怕打仗,捉住就捉住,我正要去打外星人。”
张主任又说:“好样的!人类也许都要完蛋了,但就是不能便宜了狗日的外星人,我们要跟他们拼到最后!你还是先去乡下一趟吧,我会打他俩下落的,打听到他俩的下落也动员他们去参战。”
周洵说:“原来是想来到这儿找寻他们,你若没有见过,现在他们在哪里真难说了,我在地芯见过他们一面,现在到处是人,不会太好找的!”
张主任说:“那也是,但愿他们还活在世上!呃!飞碟导弹时不时来轰炸一回,时时死人啊!饿死的,炸死的,武汉这块,听报道每天数以万记。你一路小心!”
周洵告辞张主任,去往乡下养父的那间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