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情缘

三一章 寻狼

花季睦这几天心里不畅快。清早起来两只眼睛干涩发胀,体温似乎偏高。

院子里几棵高大的银杉树引起注目,枝条上挂满串串蝙蝠。这本是夏秋季节常有的事,所不同的是,今年似乎来得早了些,屋檐下院墙角也落满这些黑乎乎的家伙。

花季睦背上一个大背包,仗剑骑马出发了。出了俞元城马不停蹄径直向西行,城的西边是高耸入云的断界山脉,太阳每天从那边升起来,抚育着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

晨雾迷漫中,断界山好象近在眼前,要到达山脚下,至少有千余里的路程。

原始森林有狼人的恐怖传说,一路上村落稀疏,行人少见,直到阳光温和下来,花季睦抬头往路的高处观望,半山腰有一座白颜色的房子。

在山道上行走,清早到现在,人马都有些困乏,特别是见到有住房,更是不想往前走了,拿定主意,住一宿养足精神明日上山。

近前一看,真奇迹,还是一家档次不算低的酒店。她牵着白马在酒店前刚立定,从店内走出两个二十刚出头的金发帅小伙,两位脸上洋溢着微笑,恭恭敬敬地挽留她住宿,花季睦心情很好,将缰绳交给其中一位,跟着另一位进了酒店。

店里有十来个服务生,青一色的少男少女,一律是热情礼貌,有人还为她到来奏起钢琴曲。

花季睦选了二楼靠边的一间房,洗完澡,拿出自带的粮食,和着开水吃完就睡了。

鸟儿唤醒光明,窗户己发白,花季睦收拾起随身物品,付了店钱,骑上她的白马继续往大森林走去。

在山脚下遇到一群满载而归的猎人,他们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她并不理会这些人,马不停蹄地走向黑森林。“太阳快下山了,你一个女人要往哪里去?”花季睦还是走自己的路并不答话。

说话的那位把肩上的猎物交给同伴,飞身跃起瞬时到她前边,抓住白马的缰绳,说:“听说过这是什么地方吗?狼人窝!正是满月的光景,月亮上山它们会下山伤人,看你小小年纪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花季睦叫道:“让开!没有闲功夫跟你说话!”

他的同伴在后边大声讥笑他。

看她眼睛睁得圆圆的,怒不可遏的样子,猎人松开了手里的绳,退到路的一边去,因为失了面子,悻悻地又进退两难。

其它几个猎人有些不服,都放下东西,飞身上前将花季睦连人带马团团围在中间,嘻皮笑脸没安好心地指责她。

花季睦双手抓紧马鞍,一人一下,伸脚蹬了挡在马头前的两个,那两位挨蹄的,身体迅速在空中打转,翻落在三十米开外,引起一阵低沉的惊呼声。

站立在路旁的那位叫了声好,扬手就是一粒石子正种马头,马儿长嘶一声,将花季睦掀翻。

花季睦也不等身体着地,双手握剑在地上一点,翻身在空中,对着那人头顶狠狠一击,钉木桩似地将他齐腰钉入土里。

他的伙伴们都被这重重的一击镇住了,等到缓过神来,猎物也不要了,拼死往山下逃命去了。

花季睦唤回受惊的马儿,瞧都不瞧那几个溜着长烟的身影,踹马往深树林走去。

红色的月亮升上来,她牵着马儿穿过树林,已经上了山顶。栓好马,打开背包,取出一张油布顶蚊帐,撑开,坐在树下吃东西。

鲜红色的月亮照出山的轮廓。听到远处群狼高嚎,心中一阵喜悦。

刚站起身来,马儿惊得不停跳跃,群狼黑压压地围上来了,但来的只是一群野狼,狼人没有露面。

花季睦站在白马前,抖开背包将顺手扯出一丈红绫,并很快撕成碎片,紧握住红绫碎屑双手合十,碗口大的鲜红色光球由心而生,放出电光,发出哔哔啵啵声响。群狼止步了。

她又将荧光球抛向空中,一掌将它击碎,发出震天动地“嘭!”地一声响,球在群狼头顶开花,溅落的红色火花在每只狼的身上留下一颗星型标记,群狼受到惊吓往回退走了。

花季睦则纵身上了一棵树,倚着一支粗壮的树杈躺倒休息。她向狼人发出了信号,料定狼人很快就能出现。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身高两米的狼人现身了,花季睦怯生生地大叫:“郁铜!郁铜!”

狼人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朝四处张望着,花季睦不停地呼叫着,声音越来哀伤,狼人终于瘫软在地现出原形。

这是狼人的习性,有种后天形成的狼人,化身成狼人是神志是不清醒的,当听见有人喊出他的姓名,他就可以还原成人身。

狼人正是郁铜,他是因为环境所迫,后天变形的。

花季睦见到真实的郁铜情思如潮水般地喷溅而出,抱起他泪如雨下:“郁铜!我是花季睦,你是恁咯搞的,么样就成了狼人撒?叫我好心疼哟!”

郁铜见她抽抽咽咽的,禁不住也流下泪来,“每当太阳升起,我会换回人形,意识清醒了,想起你我就巴不得立马去会你,又怕把你吓坏了!”

月光将一双泪人的脸照亮了。

“走吧!到我洞里去说!”

“还到你洞里去说?吓死人了,这里太危险了!好郁铜!骑上马,我们回俞元城!”

郁铜犹豫了很久,却没有回答她。

花季睦补充说:“到了俞元城我们再作打算。”

郁铜“嗯!”了一声,群狼傻着眼远远地看着这两个人,马儿也不跳了。山里挺冷的,一阵风吹来,两人搂抱得更紧了。

花季睦把郁铜扶起来,走向那匹马,解开缰绳递给郁铜。

郁铜正要上马,听到一阵毛骨耸然的大笑声。

那笑声带来一阵阴气森森阵风,树枝开始摇动起来,群狼立起耳朵不敢出声,拼命四散狂奔,马儿把郁铜掀下来,沿着山梁逃奔。

笑声刚落,十几只白色身影从树顶轻飘飘彩云般地落下来,围住郁铜和花季睦。

一个白色身影摇摇摆摆地来到花季睦跟前洋洋得意地说:“还是长老办法多!这野狼一下子就找到了。花季睦氏!昨晚睡得好吧,恕我们招待不周,看在长老的面子上你就多担贷些好了!多谢领路!狼人就交给我们了,你回酒店去休息吧!”

花季睦问道:“原来你们不是诚心开店的啊!那么你们是谁呢?”

那人说:“这不关你的事,你请便吧,我们和狼人有关系!”

“那么你们就是吸血鬼?……”花季睦挚问道。

“我们同狼人有世仇,这不关你的事,你请走开!”

花季睦恳求道:“狼人是我的情郎,你们利用我找到他,还是行行好放过他吧!看清楚!现在他不是狼人了,与你们无冤无仇,难道还不放过他?”

吸血鬼们眼里闪动着仇恨之光,似乎要将郁铜立即化为灰烬。

花季睦象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们说的长老是谁?他怎么认识我,莫非他是逸亲王?……”说完她掩起嘴巴。

“逸亲王待你不薄,你先闪开,让我们来作个了断!”说完双掌合并,聚敛出一个荧光球,猛地打向郁铜。

荧光球不偏不倚正中心口,郁铜痛得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花季睦忙运红光还击,也正中说话人胸口,将他打出十来米远,倒在一棵树下,仗剑上前用身体护住郁铜,怒吼一声:“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的我情哥哥!不说清楚,我要你们一个也走不脱!”

另一个走上前说道:“你这泼妇!竟出手打伤我族人,既然要插手我们的事,就不要怪我们对人不客气了,族人们,这泼妇是狼人朋友就是我们的敌人,一齐上!”

十来个荧光球齐向花季睦打来,花季睦携郁铜纵身上树,那帮人也敏捷地跟进,森林中对射着红绿光球,顷刻燃起森林大火。

花季睦借树杈掩护挟着郁铜穿飞,有郁铜负累着,根本不能把这几个怎样,她只能边战边向山退去。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一颗荧球击中狼人的头部,狼人哼了一声,突然从花季睦的腋下苏醒过来,挣扎落到地上,铁爪钢臂,全身钢铁块,哪里还惧什么火球?一个白影刚落地,就被狼人撕成两半,只见他敏捷地爬上树,双手搬断树杈,又一个白影掉下来,被他撕得四分五裂。吸血鬼眼冒绿光,拼命向前,双方使出通身的功力,战得难解难分。

熊熊熊大火,漫天飞舞。

花季睦也抽身出来,抓捕狼人的几个吸血鬼就不是对手了,看看黎明将近,吸血鬼丢下三具尸首且战且退,往下山逃遁。

狼人仰天长啸,群狼疯狂奔涌下山,白色身影只得落荒而逃。

天色大亮,花季睦又喊起郁铜的名字。

他满腔仇恨地看着花季睦,似曾相识又非常陌生,辨不清是非,他忧郁着没有反应,带起眼睛发着红光的群狼上山了。

花季睦伤心欲绝,跪在地上痛哭不止,一个哽咽,她昏过去。

正午十分,马儿从树林里窜出来,又回到主人身边,打着响鼻,来回跑动着。

大火在森林中蔓延,浓烟滚滚,太阳也黑了,狼奔豕突哀鸿遍野。接近黄昏时候,风云突变,下起了瓢泼大雨,花季睦终于苏醒过来。扒在雨里又大哭了一阵,她正不知道是不是该再去寻找郁铜,抬头看见女王带着哀骀氏等十几个人赶到了。

花季睦神志不清地走到女王前呆呆地站立着。

女王没有讲话,好象根本不理睬她,让人将她扶上马背下山,一路回俞元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