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可知这是何地,竟然敢如此放肆,将盛放仙酒的玉杯摔碎!”
那站在前方侍立的萍儿杏目怒横,高声喝道,手中的那巨大紫金盘划出一道光影,风驰电掣的朝陈昊袭来,那盘边有机关声咔擦响动,一圈锋利獠牙闪着寒光,破开空气发出赫赫声音,道道刺骨的冰寒隔着老远就已传来。
陈昊冷哼一声,一只手臂轻震已经迅速变成亮银之色,仿若批了一层玄奥至极的盔甲一般,他虎口微张,直直的迎向这块金盘,竟像是要把他拿捏在手中把玩一般。
“什么!他怎敢如此托大!”人群中有人已经惊呼出声,这人之前受了恩惠,于那金盒之中获得一件中品法器,心中自然对陈昊有些感激,此刻见到他竟然想以血肉之躯直撼紫金铸就而成的法器,心中怎么不惊骇莫名。
人们纷纷摇头,不少人甚至微微闭上眼睛,不忍看到将要发生的血肉飞溅的凄惨场面。
说时迟那时快,却闻“叮”的一声清音长鸣,那紫金盘击在亮银色的手掌之中,竟然发出了金铁交击的声音,那些獠牙利齿转动不休,擦出点点火花,“滋拉拉”的刺耳作响。
陈昊手掌用力一抓,那紫金盘猛地停了下来,几颗泛着寒光的利齿崩落,深深的嵌入了一旁的立柱之中,正好击中一块拳头大小的水晶,后者咔擦一声裂成无数碎片。
“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给你!”陈昊双瞳一缩,道道青色光华从手心中透出,不过片刻就布满了金盘,犹如朵朵青色火焰在盘中挪移跳跃,金盘带着比方才更迅捷十分的速度在空中化出一道虹光,如同一头青色巨鲨张开血盆巨口想要择人而噬。
那叫“萍儿”的侍女脸色变得煞白,慌慌张张从衣袖中取出一串铜铃抛出迎向那紫金盘,上面有淡淡光华闪耀,却是才擦到了青色光华的边便如同朽木一般碎成无数簌簌落地,眼看一位美貌佳人就要香消玉损,侧身却传来一声娇喝,一道青绫唰的飞出,将金盘紧紧缠绕,最后裹成了一个巨茧,卸去了其上的附带的真元力道。
罗裳飘飘恰如一汪深潭中的碧水,却不是那叫碧儿的女子又是谁?
她柳眉倒竖,一腔杀意溢于言表:“阁下好冷的心肠,面对这样一位美丽佳人也下得去手!”
“笑话,你这侍女即便是长得如那九天玄仙,若是要杀我,难道我就只能站着引颈就戮不成?”陈昊冷哼道,“何况肉身不过臭皮囊,也能通过功法丹药等去改变,谁知道这副面皮之下的真容又是如何?怕是一露出来便会鸟雀惊绝,走兽仓惶而走,如同青天白日里鬼魅出游一般。”
他自身便有幻天功能够随意改换容貌,不过于实力有轻微折损罢了,这些女人可比他要在意面容得多,即便是穷恶山赴险渊,也要找出来一本驻颜美容的功法来。
“你说什么!”萍儿一张脸上才回复了些许血色,听闻此言却又是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娇躯颤抖,将已经盘起的青发都抖落下一丝,直直垂下额头好不狼狈。
“够了!萍儿你暂且退下,我必然给你讨个公道!”绿裳女子冷喝一声,素手轻抖将那碧水青天绫重新收回手臂上缠绕,那紫金巨盘失去了凭仗,重重地从空中坠落,“砰”地砸碎了一张黑檀木桌,桌上那瓶佳酿“啪”的一声直直摔碎在铜鹤口中,被里头的火热蒸腾升起道道白色的雾气。
“阁下唇舌如剑,倒是比你手上的本领要强的太多,先前萍儿对你贸然出手是她不对,可是你也不该辣手摧花,与一名小女子这般见识,被人看了徒惹笑话,何况竟然敢在这醉仙居中动手,损坏了一应器物更是罪大恶极!”
陈昊昂然挺立,长吸了一口气,斜斜看了这女子一眼,口中嗤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想要以此荒谬罪名将在下擒杀,尽管动手就是,还有那什么‘岩少爷’,风玄二老,你们也都一起上吧,省得一个个解决殊为麻烦!”
“找死!”风玄二老怒喝一声,一青一蓝本命法器再次浮出体外,劲气催吐带出道道罡风,将地上铺就的绸布给撕得破碎斑驳,空中悬挂的一盏八角灯被一道气流擦过,里头的烛火被带得歪斜,“噗”的一声整个燃烧起来。
“嗯?”绿裳女子脸色微变,挥挥衣袖带出一道寒风将那燃烧出的火焰瞬间吹灭,口中冷冽如刀,“这醉仙居乃是赤霞宗的产业,你们竟敢无故毁坏这儿的器物!莫非不怕霞光漫天,一时三刻照为融血不成!”
“赤霞宗!”陈昊心中惊讶,中土的宗门竟然于此有了产业,莫非此地已经快要出了南疆的地界?他曾听那点离宗掌门乔易道,这赤霞宗乃是中土第二大宗派,虽然远远不如那至尊门,可门内仍然是卧虎藏龙,有成就元神法身之辈的老祖存在,弟子出行,他人全都礼让三分。
想不到这儿竟与赤霞宗起了纠葛,他眉头锁紧,心中叹道那灵武宗的风波未平,又引出一个更加庞大的存在,自己即便能顺利拜入那至尊门,怕也是有些麻烦。
不过他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既然木已成舟,那就驾驶它起帆远航,管他惊浪滔天来袭也将一一破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多的磨砺敲打,我自如一块顽铁,只会露出更多的锋芒,化为一把神剑斩天破地,神魔辟易。
他口中狂笑,双目赤红露出恣意狂态:“赤霞宗又如何,得罪了我,我要让这天空乌云蔽日,覆灭它的漫天霞光,先斩灭了你等,那赤霞宗的要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杀其如屠一狗尔!”
“你……你简直疯魔了!不可救药的胡言乱语!众位同道快快一同出手将其镇压,免得那赤霞宗道友前来会迁就于大家。”岩少爷被那血色眼神逼得退后两步,自觉脸上无光,高声嚷道。
“第一个便杀你!”陈昊闻言转身朝这岩少爷迅速袭去,语气冷冽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
青衫舞动,身形高高跃起,坠落却如一只奔袭猎物的雄鹰,手掌泛着亮银之色,犹如一口神兵宝刀,发着霹雳炸响,掀起惊天气浪,刀气如虹,将要斩开眼前的阻隔的一切物事。
“风玄二老!”岩少爷脸色在凌厉刀风下煞白无血,他知道那如山河崩裂般的气势只要稍微擦中自己便会重伤,甚至有性命之忧,只得惶惶然朝一旁的两位奴仆呼救。
可陈昊哪里能给这两人机会,口中轻喝一声,身形下落更急,于空中划过一道艳丽的银光,手掌已从那岩少爷天灵盖上斩落,噗的一声溅出无数猩红。
“咦!”陈昊身形猛地退后数丈,避开了空中一颗跳跃闪烁的雷球,他注目一看的,只见那岩少爷头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整个颅骨险些都炸裂开来,他脸色狰狞却并没有死去,那雷球似的法器方才爆发出一道淡蓝色霹雳光罩将那手刀下坠的力道给弹了开来。
“啊!”那岩少爷发出杀猪般的惨嚎,不知所措的捂着头顶的伤口,企图阻挡那仍在不停涌出的鲜血,方才若不是怀中那颗天雷珠自行护主此刻他怕是已经魂归天外,饶是如此也被吓得丢掉了二魂六魄,眼中全是恐惧之意。
“风玄二老,救我!救救我!”他忽然伸出沾满血的手掌,紧紧地抓着自家两位奴仆的衣襟,口中惶然如同一只不慎落入陷阱垂垂欲死的羔羊。
“少爷勿慌,你自己怀中不是有着恢复伤势的灵丹么?赶快取出服下才是正经!”这两名老奴对望一眼,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对……对!哈哈!我还有灵丹,能够生死肉起白骨,区区小伤又能奈我何?该死的贱种竟敢伤我,风玄二老,给我上前杀,将他的骨头渣滓也给锤成粉碎!”岩少爷手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瓶身眼中欣喜若狂。
“嗯?”陈昊心中一凛,口中怒喝,“想服灵丹?我怕你没有那个工夫!”
他身形一震,整个上身都化成了亮银之色,一朵青莲停立肩头,散发着漫天光束,被他大手一捞,拧为一股粗大的光绳狠狠朝那岩少爷扫去。
“休得放肆!”一道青绫急急落下,正好缠在这根光绳之上,二者交错纠缠在一起,如同两头厮杀不休的蛟龙,凡是被光华触碰到的物事尽皆击得粉碎,木屑飞舞,玉粉簌簌,铜鹤崩裂,角灯燃烧。
“你也来阻我?很好,那便一起留下命来吧!”陈昊双瞳一缩,见到阻住他的攻势的是那绿裳女子,口中不由狞笑出声。
他已是被激起了真火,不打个天崩地裂誓不罢休,即便是辣手摧花,崩塌了整个醉仙居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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