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阳谷县地界,此刻正在拜访阳谷县令李泉。
虽然韩世忠是正五品的偏将,而李泉仅仅是正七品的文官,但是在大宋朝,以文治武,武将的地位远远不如文官。所以韩世忠见了李泉还要先行礼,李泉也安然受了这个礼。
“不知韩将军来此有何公干?”李泉道。
“实不相瞒,我是奉西北种师道大帅的军令而来。”韩世忠道。
“哦!”李泉吃了一惊。
种师道乃是当今西北军中第一人,地位极高,相当于一方诸侯,足以和朝中的几位大佬比肩。听到竟然有种师道的军令,李泉一下子恭敬起来,道:“种大人有何吩咐?”
“种大人命我截杀梁山大盗武栋,还请李大人协助。”韩世忠道。
“啊……”李泉楞了一下,苦笑道:“韩将军,你不会是说笑吧?我看到你外面的兵马,大概只有千余人,我阳谷县也仅仅只有几十个衙役,那梁山泊草寇数量众多,足足有数万人,我们这点兵马怎么对付梁山泊啊?”
韩世忠道:“大人误会了,我们并不是去围剿梁山泊,只是截杀梁山泊的贼首武栋。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去年冬天,武栋去了陕西华州,现在在河东,不久就会返回梁山泊。他身旁顶多只有十几个护卫,想要截杀他并不是很难。”
听到是这样,李泉放下心来,道:“原来如此,若是这样的话,想要杀他倒是不难。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来。”
韩世忠道:“敢问大人,可有阳谷县的地图。”
当下李泉将阳谷县的地图取了出来,这个年代,地图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到的,一般只有一地的最高官员才能保有,属于国家机密。
韩世忠接过了地图,仔细的研究起来,最后发现有一处地方是前往梁山泊的必经之处——独龙岗!
韩世忠将这个地方牢牢记了下来,抬头又道:“李大人,可有梁山贼寇武栋的画像?”
李泉道:“这个自然有。”
阳谷县距离梁山泊不算很远,自然也肩负打探梁山泊情报的任务。而梁山泊的大首领武栋原本就在阳谷县隔壁的清河县,认识武栋的人极多,他刚刚造反,附近的州县就都把他的画像画出来了。
韩世忠仔细看着武栋的画像,发现这个人英武不凡,虽然画像简陋,但是还是给他一种豪爽之感,当下道:“此人长得不错,应该是个人才!可惜这样的人才却不能为国所用,反而落草为寇,实在是让人惋惜。”
李泉道:“韩将军有所不知,武栋和一般的草寇不同的。”
韩世忠有些奇怪的道:“有何不同?”
李泉道:“原本梁山泊是打家劫舍、骚扰百姓,乃是一方祸端。可是自从武栋上了梁山之后,梁山泊竟然不再打家劫舍,也不骚扰百姓。所以这几年,梁山泊的名声反倒是好起来了。”
韩世忠皱了皱眉,冷声道:“越是如此,越是证明此贼不简单!打家劫舍,得到的不过是小利,这样的草寇不足道哉。可是像武栋那样,落草为寇已经不是为了小利,而是为了更大的利益!种大人说此贼不凡,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李大人,你可知道,就在去年冬天,武栋率兵前往华州,击败了朝廷两万大军,之后又击败了河东大盗田虎,现在已经占有河东五府五十六县之地!”
李泉大吃一惊,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原本李泉也看不起武栋,觉得这个草寇不足道哉,反正他也不打家劫舍,所以周围的官府也不会去主动的围剿他,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他倒是听到一些传言,说是梁山泊在海外战胜了高丽人,但是李泉一直不是很相信,觉得不可能。此刻听到韩世忠的话,他才知道梁山泊已经发展壮大,竟然能够做出如此的大事来。
“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杀了他,绝不能让他活下去!否则将来迟早是大宋的祸端!”韩世忠道。
“韩将军,若是真杀了他,梁山泊肯定要报复。到时候,我们阳谷县距离梁山泊这么近,恐怕要遭不测啊?”李泉沉思片刻后道。
“这个不用担心,种大人已经向朝廷上书,让朝廷派大军围剿梁山泊。我只是提前一步来此截杀武栋而已,武栋一死,梁山泊群龙无首,再围剿就会容易的多。”韩世忠道。
听到有大军要来,李泉这才放心来,道:“如此最好不过,本县一定会好好配合韩将军,杀死此贼的。”
韩世忠点头,道:“贵县所有的都头、衙役都要征用,另外,李大人,不知贵县有没有熟悉江湖道的人物?”
李泉想了想,道:“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城西的西门大官人,据说有很多江湖上的朋友。”
韩世忠道:“请李大人将此人带来,让他来我军中效力。”
李泉急忙应是,然后让人去请西门庆来。
……
西门庆在阳谷县可算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
此人原本就家境殷实,家里有一家巨大的药铺。后来西门庆的父亲去世,西门庆接管了药铺之后,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火,他的家产也是越来越多,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阳谷县一共有三条大街,西城的街上,一半的商铺都是西门庆的,除了这些商铺,在县城外面还有许多的大院子、许多的土地。
他和阳谷县官府的关系极好,每年都要给李泉送上千两的银子,就算是下面的都头、衙役也都受到他的好处。
另外他还结交了许多江湖上的、黑道上的朋友,圈养了许多厉害的家奴。他自己本人也是精通刀棒,颇有武艺。
这些年来,西门庆在阳谷县无恶不作,不知霸占了多少良家妇女,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但是凭借着官府保护以及手下那些狐朋狗友的帮衬,愣是一点事都没有。
现在已经到了2月份,天气没有之前那么寒冷,他在院子里练了一阵拳,浑身舒爽。然后返回房内,坐在躺椅上,旁边烧着火炉,有一个丫鬟给他揉肩。这丫鬟其实也是良善人家的女孩,可惜做生意被西门庆亏了,只得用女儿来抵债。
丫鬟长得不错,西门庆歇了片刻,淫.念大作,一把将丫鬟抱了起来,丫鬟惊叫,西门庆则是越发的欢喜,他就喜欢看女人这种惊恐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西门大官人好兴致啊!”
西门庆吃了一惊,急忙将丫鬟放了下来,丫鬟匆匆离去,西门庆朝着远处看去,只见一个大汉朝着这边走来,当下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王都头,快快请坐,我给你上好茶。”
此人正是阳谷县的都头之一,姓王,王都头道:“坐就不用了,茶也不用了。我这次是奉了军令来着你的。”
西门庆惊讶的道:“军令?”
王都头此刻已经来到了西门庆的跟前,道:“西门大官人,有一位从西北而来的韩将军,奉命讨伐梁山贼寇武大郎,所以让你去军中效力,我们这就走吧。”
西门庆道:“让我去军中效力?我能效什么力啊?”
西门庆虽然有钱有势,但是毕竟是一个普通百姓,军中效力的事情应该根本就轮不到他的。
王都头道:“韩将军听说你有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对江湖道比较熟悉,那武栋也是江湖上的人物,他即将路过阳谷县,到时候你说不定能够知道他的行踪。”
听了这话,西门庆心中叫苦,他是认识很多江湖上的朋友,但是他认识的那些都是江湖上不入流的人物。像是武栋那样的,乃是江湖上的大佬,威震一方,他认识的那些人如何敢故意刺探武栋的下落?
再说了,他可不愿意牵扯到这一次的事情中。到时候如果武栋死了,梁山泊肯定要追杀他,武栋如果不死,也不会放过他。牵涉进这件事情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当下苦着脸,道:“王都头,咱们都是老朋友,你就说我得了重病,不能去了。”
王都头皱眉,道:“西门大官人,这是军令,韩将军让一定要带你去,这件事情请恕我无法帮你了。”
当下西门庆没有办法,只得跟着王都头来到了韩世忠的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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