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天凡独自一人站立在万丈高空之上,仰望这片土地,他突然感觉有些凄凉,这片壮丽的河山,曾经也不知道有多少盖代豪杰为了抵御外敌而埋骨地下,有一些人连名字都未曾知晓。
东域,北域,西域,南域,中域,以曾经的几大武学圣地为主,这里聚集了大片大片的人族修者,全部对着场中指指点点。
“这些东西是什么,老朽方才刚才在远处看见了,根本杀不死。”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是一位归仙级别的老前辈。
数千亡灵战将静静的立在断壁残垣之中,周身死亡气息缭绕,它们没有思想,只是纯粹的战斗工具,此刻只是在等手持亡灵卷轴的主人发号新的指令。
天穹之上,天凡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的山河,周身银光闪动,带着小家伙瞬间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一片坟地之前。
“少主,做的不错。”
天琪兄弟赶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人,他们非常满意,这是仙帝和玄女的后人,以一己之力护住人间山河,没有丢失那两人的威名。
“我也做的不错!”小家伙伸出小爪子,对于天琪兄弟只夸奖天凡明显很不满。
“呵呵,知道知道,小家伙你也不错,很厉害,帮了大忙!”天麟毫不吝啬夸奖之语。
“这次能够灭杀三大君王,小家伙真的帮了大忙。”
天凡笑着道,他说的倒是实话,他将神魔门交给小龙掌控,若非小家伙暗中布置下截天封神阵,他还真的很难留下那位大头领,毕竟对方是地葬巅峰的存在,距离天仙一步之遥。
“嘿嘿…”听闻三人都夸奖,小家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都很累了,神力几乎耗尽了,要暂时休息一下。”
天凡道,两兄弟点了点头,自然能够察觉到一人一龙此刻的神力已经不足一层,神魔门虽然强大,但是所要耗费的神力实在太夸张了,也只有达到天仙之境,或许才可以勉强掌控吧。
两个时辰之后,天凡站了起来,悬在一人一龙头顶的木灵珠绿光缭绕,重新回到天凡体内,他们的神力皆恢复了七八层,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最重要的是,如今人族大地上已经没有天族之人了。
“距离天族核心战力降临还有不足十三天了,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呢…”
天凡低语,缓缓走入远古魔法阵之间,将阵法最中间的亡灵卷轴取了回来。他遥望人间,微微叹气,不知道故友在何方,到现在还没有向宇飞的消息。
飞剑门断天涯,他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温而文雅,飘逸出尘,是绝对的天才型高手,只是后来他有去寻找过,连飞剑门曾经的所在地都未曾发现。
魔宫圣子,回到人间后就分开了,想到这个家伙,他忍不住笑了笑,这是唯一和他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人,是亲兄弟一样的存在。
想到这些人,他不免的想到了紫罂,那个可爱善良的女子,只要回想起那副画面,想起紫罂在上官家前被迫一战,鲜血染红了紫衣,最后却只能离开自己深爱的家园,想起那副画面中,紫罂伤心流泪的场景,他的心就一阵疼痛。
“天琪,天麟,你们去北域不归仙岛吧,我想独自到人间走一趟…”天凡低语,向着中部地域望去。
“离开人间这么久了,我们兄弟也出去走走吧,我们会先一步回去,在不归仙岛等您。”
天琪叹气,不管是仙界也好,神界也罢,就算是魔界,也有很多强者是从人间飞升而去的,魔界之主魔皇就是人间土生土长的修士,后来飞升进入魔界,战败万敌,成为一代皇者。
人间是他们共同的家园,是故乡。
所以一直以来就有传说,大六道中,人间界是强者的摇篮,是大六道最核心的地域,所以天族想要掌控大六道,就必然要首先掌控人间。
“好,七天之后,不归仙岛见。”
天凡点头,带着小家伙腾空而起,向着一个方向激射而去,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天琪兄弟对视一眼,微微一闪就消失在原地,他们也要去看看故土了。
人间中域大地之上,天凡带着小家伙来到了这里,看着眼前那一块块断壁残垣,他忍不住向着最中心走去,此刻站在那里,他依稀间觉得正是当初上官家的核心地带,地上还有一块洁白的玉台,正是当初紫罂躺的那块玉床,他想起了紫罂重生那个时候。
“对不起,对不起紫罂,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让你开心,没有让你快乐,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你现在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重新站在这里,站在上官家的土地上,回想起从四门会武相遇紫罂开始,紫罂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他,最后更是为了他死去了一次,他感觉心里很难受,鼻子有些发酸。
“哥哥别难受,罂罂很强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家伙嫩声道,悬浮在他眼前,以金黄色的小爪子扯他的头发。
天凡勉强的笑了笑,看着小家伙道:“哥哥不但心这个,还有白狐姑姑她们在,我相信她们很安全。”
这倒是实话,他并不担心紫罂的安全,白狐很强大,美妇人更是天仙尊者,她们都很情楚紫罂代表着什么,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将来会是一位堪比仙帝的盖代强者,就是她们自己身死也会保护好她的。
他只是觉得有些亏欠她,有哪个女孩愿意步入杀场,特别是紫罂这样纯洁善良的女子,最后离开的时候,她的怀里还抱着那盏长明灯,天凡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清楚那盏灯就是曾经上官云天为他而立的呢,想到这里他拽紧了拳头。
“哥哥…”小家伙担忧的看着他低声道。
“呵呵,我们走吧…”
他看着小家伙微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土地,缓缓腾空而起,向着人间的其他地方走去,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有种预感,说不得将来他会再次离开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