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现在又不是在府里,这可有少主夫人姐姐在呢,也不怕人家笑话,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名号,要我看,你们两个都不是牛,牛至少还有一股踏实的蛮力,你们俩啊,就是一对白痴、脑残加笨猪……”
刘珍的话,可不是原创,来自于李玉平日里对他们的戏谑,这下两人可都不乐意了,张牙舞爪的呼啸着朝刘珍扑了过去。
“少主夫人姐姐,少主哥哥,救命啊,你看珍儿被两头大笨牛给欺负了,你们也不管管……”说着话的刘珍,几步飞快躲到诸红缨的身后,不时的还露出头来,吐着舌头,扮着鬼脸,这让二憨和阿牛看到了刘珍,干瞪眼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好了,都别闹了,现在本少主也不怕丢人,此次我们军营之行,乃是被人给耍了,当作了棋子之用,能不能替本少主出这口气,就全靠你们几个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入夜时分,肯定那批人要过来,你们就当是给我出气,不管是伤了的,还是瘸了的,见到有人进来,都给我往死里整。”
李玉的一番恨彻骨髓之痛的交代过后,顿时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因为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的少主如此说过,即便是那次偷袭府邸,秀才受伤,也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主子这般的咬牙切齿,看来今日要来的一帮人,视为真正的死敌一般。
“少主……”众人正当愣神的间隙,那刘靆说道:“有什么吩咐少主尽管吩咐,我们就是来为少主出气的,凡是今日敢进入这营帐之内的人都不得死,今日就算是刘靆豁出命来,也要为少主斩杀仇敌。”
刘靆说的慷慨激昂,作为唯一不是李玉私人武装里的人,诸红缨有点惊呆了,从认识这人一来,从来还没有看到这个家伙如此动怒,这到底是什么人惹了李玉这魔头,听到李玉的一番话之后,那诸红缨终于明白这批人还真值得李玉冒着放出宝藏这么重要的信息,引得而来,看来今日又不知道有谁要倒霉了。
那刘珍一改被二憨和阿牛追逐的慌乱之色,眸子寒光四射,又重复问道:“少主哥哥,真的可以放手斩杀吗?”
“还要我在重复第二遍吗?”
刘珍点点头,说道:“那小珍明白了,少主你就瞧好吧,跟你说实话吧,小珍还从未听少主哥哥放手让珍儿去做呢,平日里只怕丫头给你惹事,这次看来是可以真正的过把瘾了!”
赵勇却是一言不发,阴冷的目光中满上浓浓的杀意,不用李玉说,他此刻已是凌厉的杀气弥漫全身开来,李玉知道论暗杀之道,这赵勇却是越来越显露头角。
婉灵儿一直都是不声的言语,冷艳的面孔上,美目紧蹙,在所有人当中,也只有她明白李玉为何对那些人恨之入骨,因为这是要对于耍弄他的皇帝老儿,一个响光光的耳光,也是,只有这样,对那些安插于蓝旗军的龙卫狠下毒手,才真正符合李玉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性格。
因为跟随李玉一块听到那金将斥候马英武跟神铁锤的谈话,所以婉灵儿也知道这次所有的行动在皇帝李贽知情的况下,还装作糊里糊涂的样子,狠狠的利用了李玉一把,要是换做自己的话也会愤恨,这样被人愚弄,不被气得发狂才怪。
报复那皇帝李贽,不仅仅是要斩杀安插于蓝旗军的龙卫,还有就是宝藏这一消息的放出,这才是还与那皇帝狠狠一击的所在,因为这批宝藏关乎到整个大燊朝的千秋万代,作为龙脉,理应是皇帝李贽所拥有。
可由于那皇室先祖暗留一手,造成了现在李贽和李忠都不能轻易得手,原本是处在暗中,包括李忠也是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那宝藏的消息,可李玉的故意把这消息放出,让它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这才是真正还与皇帝李贽颜色的狠处。
可这一点所发虽然畅快,可也给少主李玉留下了祸根,怨恨的还不止皇帝李贽一人,就连那叛贼李忠说不得都是欲杀李玉而快之,因为是他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的。
而且少主还玩了一把瞒天过海之计,假借自己手中假制的宝藏路线图,引最为着急获得那张宝图的皇帝李贽,岂不派遣龙卫全部攻到此来,就算是李玉手刃龙卫,给那皇帝李贽的一击,那日后少主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在畅快淋漓的背后,这可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别的不说,就算是以少主现在是实力,是根本无法与皇帝所抗衡的,在这一系列的事件当中,也看出皇帝李贽对少主李玉这个儿子也不怎么样,甚至还不如外人所道,跟他身旁的心腹相比,那就差之更远,这也是婉灵儿感到怪异的地方。
按说虎毒不食子,可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若不是少主身手了得,说不定早就殒命于那幽冥教的杀手团成员之手,没有想到的,这事连皇帝李贽手下的龙卫都好像知晓此事,看来目前的情势对少主李玉来说,是一种风雨飘雨欲来之势,对于今后的处境,婉灵儿深深的感到忧虑。
可眼下也不好多说,只有按照少主吩咐,先拿下那可恨的龙卫再说,至于后面的事情,相信李玉都已经有了对策。
在婉灵儿细心思虑的时刻,李玉又交代道:“你们在绞杀对方的时候,切记得要大声喊是为了保护殿下,杀光幽冥教为口号,让所有人知道我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管是当做西域遣来的幽冥教就行。”
“殿下,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诸红缨面对李玉如此反常的态势,很是不解,要是知道有人前来行刺,或是抢夺那宝藏路线图,但也可吩咐父亲安排下重兵,可为何要自己而为呢?
“红儿,这事你最好别管,等到明日就见分晓,一句话,不要把今日所看到,所听到说与任何一人,包括你的父亲都不要提及,不然会给你们带来杀神之祸的。”
“这……”诸红缨看到李玉如此郑重,欲言又止的她,觉得李玉今夜所虑之事,绝不是引几个杀手过来这么简单。
待她想到李玉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这几个人而来,也就罢了劝说他的念头,转而说道:“总之,殿下一切小心,我找鱼子帮你做外围,要是有什么意外随时听后殿下的调遣。”说完就只身走出了帐外。
看到诸红缨欲言又止的神色,李玉有心告知详情,可这事兹事体大,万一牵扯进来可就说不清楚,到时反而会害了她,毕竟这是涉及到皇家的颜面问题,这事他们父女还是少参与的为好。
“刘珍丫头,你可去军中灶房取些吃食过来,这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相信他们也没有吃凡,顺便弄些酒过来,今日在杀戮之前,我们几个可是要好好的吃食一番。”
说到喝酒吃肉,那二憨和阿牛可是最为活跃的两人了,尤其是那阿牛,应声附和道:“还是少主了解阿牛的心意,这肚子早就抗议了,一会儿酒足饭饱,少主你就请好吧。”
那二憨也是,听到不但有饭食,还有酒喝,顿时两眼放光,仿佛一切都忘记了似的,也不计较方才刘珍骂他大笨牛,咧开了一张大嘴,呼哧呼哧的催促道:“珍儿丫头,少主都放话了,你赶紧的,我可要比那阿牛还要饿,来的时候装备的干粮早就吃光了。”
“吃吃吃,你就是个吃货,少主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倒好,活还没有怎么干,到嚷嚷着吃,你最积极!”
“哼!”刘珍嘴角一撇,拉上了婉灵儿去军中的灶房寻找吃食去了。
李玉也不知道这一整天是如何在紧张和焦虑中度过,伴随着皇帝老儿对自己的愚弄之气,久久不散,此时,太阳西下,绚烂的晚霞稍时便过,夜幕降临,整个鸡鸣山又进入了一片漆黑的笼罩之中。
军营的各处都升起了火把和灯火,整个蓝旗军的驻扎地——鸡鸣山,从未像今夜这般光亮热闹,人头攒动,既有红色赤艳兵服的魑魅军,又有云蓝色的蓝旗军,整个人群有的犬牙交错,层次不匀,有的蓝旗军一伙,魑魅军一团,割据明显,但凡有火把和灯火的全部打开,照亮了通往军营各处的小道,显得灯火一片,甚为壮观。
玉.肌峰上的残兵,此时,已全部赶至山下,分片儿、分段儿,分流聚集在蓝旗军各大军团的重重包围和管制之下,围困之中战俘如那无头苍蝇一般,被肆掠的斥责驱赶着,在部分蓝旗军头领的呵斥之下,被俘的魑魅军人马,刀剑弓弩全部被缴,被分列堆放在一处地方,成山的短矛、刀剑看上去很有阵势。
大片聚集的地带,高高树干架起了脸盆一般大小铁锅油火,分列在东南西北周边四角,吊在那树干顶端,在清风徐徐的吹动下,那铁盆里的火苗上下不停的颤巍挑动,让然感觉很是诡异。
此外,离得刚刚成立不久的由第五军团改变的蓝旗军独立团人马,更是掌灯启明,让军团的主营帐显得分外亮堂,门口更是燃起了篝火,虽然材质不好,但砍伐而来的灌木丛,然绕起来速度飞快,刚刚添加到了篝火之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团火光,瞬间便已燃烧完毕,不过由于砍伐的灌木量大,再加上旁边士兵的不停添加,那篝火却是烧的越来越旺起来。
在赶至的蓝旗军各大军团的控制下,近七万魑魅军人马,放弃了丝毫抵抗,全然妥协屈服于蓝旗军士兵之下,稍有反抗和怒斥者,立刻遭到蓝旗军士兵的大肆打压,不是鞭责就是拳打脚踹,将官们也没有上前制止,全然一副放纵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