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磊也是细致观察了这些不断从身边过去的将士,个个都是轻装上阵,基本上厚重的盔甲都没有人带的,这可能就是没有打算有什么大的战役,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打算有什么战役要打,这帮人仿佛是来搞野外训练的一般,从每个人身上的装束来看,估计一天的干粮量都达不到。
还有就是,过去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有行军做饭用的炊事用具等,由此可见,这根本就是来此一晃,而后瞬间撤回的迹象。如若不然,这连吃饭的家伙都没有带,这就可以说明这一点了。
范天磊细心的察看,也发现了很多的问题,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有一部分人员竟然连兵器都没有带,这让范天磊感到很是惊讶,若是为了便捷,或是轻装上阵,可若是一把朴刀,一张弓箭,能占多大的分量?
可就这没有一丁点的武器,或者说铁器都没有,这是不合常理的。但有的有,有的还没有,这是个十分奇怪的现象。当然,这个就连范天磊都想象不到,这个怪异的行为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
这边是范天磊和李玉细心的观察,尽量是想从中多找找有关的信息,这样有利于更多的了解和掌握现在的发展情势。而另一边,那姓杨的将官和费俊喜两人相互讥讽了半天,终于那被称为杨副统领的人,发怒了,但也不好跟那同职位的费俊喜闹僵了,于是就把气一股脑的发在跟费俊喜谈话的李玉身上。
因为从衣着上来看,李玉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上等兵士,连队正都算不上,所以说话的语气也颇为的恶劣。
“哎,我说那不长眼的小痞子,还不快跟上队伍北撤,难道让大爷轮几鞭子,赶赶你那身贱骨头,才知道干什么吗?”说完还扬了扬手中的皮鞭。
话音刚落,那范天磊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看那个姓杨的充其量武力值也不过三品左右,要是到了自己手里,还不来个胖揍。尤其是像李玉这样身份的人,被一个这等低贱身份的狗奴才如此的谩骂,可是让范天磊气炸了般。
虽然腰间的朴刀还没有握在手里,可拳头已经攥得青筋暴露,看样子火气已经压制到了极限,若不是李玉几个眼色制止了他,说不定就会立马蹦起来,直接把那姓杨的给砸各稀巴烂。
当然这人的骂声,也是传到了李玉的耳朵,不过对于他来说,觉得这个家伙的火气还不够大,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想再调调他的胃口,让他的火气更大一些,然后在闹出人命,这样一来,与之不对头的费俊喜还不站在自己的角度来帮衬一下。
如此有了这人的引领,那么进入藏有银月的核心地方也就轻而易举了,不然要是自己就这样胡乱莽撞,迟早会出事,到时万一被敌人看出了破绽,自己逃命不说,可就亏了眼前的这几个刚刚跟了自己的兵士。
那人说完之后,李玉没有说话,继续和那费俊喜喜开颜笑的说着什么,仿佛对于那姓杨将官说出的话,还不如放个屁有效应。
当自己骂了半天,可那个年轻过分的净面少年,竟然鸟都不鸟自己,跟自己的对头费俊喜说的还正带劲儿。
这下,李玉可是捅马蜂窝了,那人也不管旁边继续赶路的其他兵士,而是径直走到了李玉的面前,手中的鞭子手起鞭落,朝着李玉的脖颈处狠狠的抽打了过去。
“狗奴才你敢……”李玉一旁赶紧的使眼色制止就要出手的范天磊。
范天磊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动手的货色,就算再多一百个也不是太子李玉的对手,所以在李玉的授意下,按捺住了心中的激愤,等待着哪个倒霉的家伙吃苦头。
原本跟着范天磊的几个小兵基本上都是见过李玉动手的,尤其是在校场的时候,那李玉一手挥箭,看似毫无吹灰之力的动作,瞬间就杀死了几十人,所以众人也是心知肚明,知道这人在李玉那是讨不得半点好处的。
所以手下的几人也是没有动手,不过有人是不会让那姓杨将官打到李玉的,这个范天磊没有想到,其他人也没有想到,包括动手的姓杨将官自己都想不到。
李玉身旁的费俊喜突然的动手了,好像在那人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帮手的意动,所以也是赶救及时,可这却是那姓杨的意想不到的,尤其是像李玉这样低贱身份的兵卒,是不可能让那费俊喜出手的。
意外之下,那姓杨将官打来的鞭子被那费俊喜给生生的抓在了手里,虽然是抓住了,可鞭子毕竟是有力道的打来,弄的那费俊喜有些生疼。
所以,费俊喜说话的时候,也撕下了往日的伪装,狠狠的斥责:“杨崇义,你不要依仗统领对你的照拂,我费俊喜就怕了你,这可是我的人,你要撒野尽可找你的兵士去,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费俊喜如此一说可是撕破了脸面,那姓杨的见自己的鞭子没有打到李玉的身上,反而被那费俊喜给抓了个正着,这下可是气炸了,脸色憋的通红,眼睛里都泛出了点点血丝。
大声吼道:“费俊喜,你这是干什么,本将要告之范统领,竟敢违抗军令,这可不是我诬陷于你,这可是你生硬对抗,看来你这队正也是干到头了。”
说完之后,那费俊喜不怒反喜,紧抓那鞭子的一头,就是死不放松,那姓杨的狠狠的拽了拽,但费俊喜没有松手,待到杨崇义发狠用劲儿往后拉的时候,那费俊喜也是一个操蛋货,见到他发狠用力的时候,就势顺手一丢,那杨崇义在这惯力之下,一个趔趄,脚下也不知是被什么羁绊了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原本这杨崇义和费俊喜就不对路,这是李玉从两人的言谈就能看得出来,再一个就是李玉巧妙利用了两人的矛盾,把矛头转移到了费俊喜的身上,如此弄成了这个样子,那杨崇义其会罢休。
一手扶地,一手拔刀,身子还没有站稳,已经弃鞭拿刀的杨崇义,呼啸着,嘴里还说什么:“奶奶的,本将给你这厮拼了”,径直对那费俊喜扑将而来。
这样的结果倒是出乎李玉的意料之外,顶多就是两人有矛盾了,然后吵起来,自己可以从中激化,然后施按暗手,杀了其中一人,这样事情闹大了,就有机会到异军大帅的营帐内。李玉也细致的感知了一下,觉得那银月就是离此地没有多远,估计也就是在某一个营帐内。
但此刻的他,已经觉得追击银月不是眼下最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进入营帐的中心,找个将职较高的,然后略施狠手,多套出点战斗信息来,只有了解了更多的情报信息,然后动起手来,才不至事倍功半。
那费俊喜也不敢怠慢,腰里的朴刀顺势也就抽了出来,脸色凝重,看样子也是对那杨崇义没有小觑。
李玉看到机会来了,不可放过,无名决步法稍稍运转,一条腿不失时机的在那杨崇义的脚下拦了一下,不仅如此还在绊倒他的同时在后背狠狠的助推了一把,李玉大宗师的实力让其在他面前不如蝼蚁,力量之大,简直就要把他给拱飞了一般,直挺挺的把自己的身子直撞上费俊喜手中的朴刀。
毫不费力,费俊喜手中的朴刀直接把那杨崇义刺了个透心凉,由前胸直达后背,终于那杨崇义前行的身子停了下来,两眼圆睁,面色扭曲,口中支吾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咕噜咕噜上来满嘴的血浆,喷了出来溅了自己和费俊喜半身,片刻就停止了气息,没有了生命体征。
这下,不仅是范天磊愣住了,一旁整齐排列的北撤的队伍,其中好多兵士也是停下了脚步,大声的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这下,那费俊喜也傻了,因为知道这杨崇义跟他口中的范统领关系不一般,这要是自己跟他有些口角之争,那还说得过去,可要是自己把他给杀了,那可就是惹下大麻烦了,这事轻则杖刑,或许留下半条命,重则可是以命抵命啊。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这是他自己撞上的,自己撞上的,对吧,你们可都是看到了,要给我做证啊!”一般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看着李玉等人,求助的目光显而易见,还有就是恐惧和不安,握着刀柄的手,也断断续续的颤抖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下让那费俊喜不知所措,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心中有无数的念头,不知从何想起。
本来这人也是想亲近一下李玉,知道这些人没有被急忙的安排北撤肯定是委以重任,尤其是看到李玉说是大头安排的,虽然不知道是谁,也不知晓安排的什么任务,但从李玉竖起的大拇指就可以看出,李玉这几人的背景绝非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正好,要是知道了,然后再出力帮衬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了,在现在,尤其是别人误认为是一个普通小兵的时候,自己出手帮衬一般,那可是雪中送炭一般,基于这样的想法,那费俊喜才出手的,可自己却从未想过要杀了那杨崇义,虽然暗地里,有杀他一万次的冲动和想法,可真正要实施的时候,那是万万不可的。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杀了杨崇义对自己毫无益处,可面对冲突的时候,自己对付一下,顶多也就是一般的打斗冲突,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事情会稀里糊涂的演变到现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