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让苗俊押解袁方进入营帐的同时,起身离开了大帅营帐的上首之位,缓步走下台来,一脸的正色对着诸国卫和潘国涛说道:“我说两位大帅,本殿下刚到贵地,什么规矩也不懂,说话办事难免惹得在场各位将军看笑话,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该二位出手了?以免再有人拿什么三十万蓝旗军的将士来压我,本殿下可是抗压能力很差的,说不得,自己一处不对,就会遭到三十万将士们的群起而攻之,那李玉就是有莫大的胆子,也是决不敢应承啊。”
说完这话的同时,李玉还看了一眼石波和刘慧明两位都尉,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虽然是对诸国卫和潘国涛两位正副大帅说的,可却是让石波和刘慧明都尉听的。
听到李玉话有所指,石波和刘慧明此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哪敢还有半句质疑李玉的不敬之语,早就呆在一旁,耷拉个脑袋,连半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跟先前的气势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李玉此言一出,众人也时惶恐万分,哪个敢上去,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都是我等辜负了陛下的圣意,没有领会殿下的意图,我等有罪啊……”众人齐呼,跪倒了一大片。
“好了,不要说什么有罪了,时间就这样让你们给浪费掉了,什么有罪,我看你们就是有罪,对于有了一定的位置,位居权贵,难道就可以把军纪视若罔顾,不加以对军纪的整顿,势必会把一个铁骨铮铮的队伍,带成一盘散沙。
当然,若是真的忙于处理军务,对我这个殿下无视或是轻看,我反而没有一点不悦的意思,可你们看看,传令鼓敲过都过去了多少时辰,尽然不屑一顾,是不是以前也是如此怠慢,我看你们蓝旗军可以解散了,什么皇家亲军,什么王者之师,也就是沽名钓誉,花架子、纸老虎,一个没有严格军纪的军队,是不能长久发展下去的,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还是由你们自己处理吧。”
之后,李玉便站作一旁,等待诸国卫和潘国涛的反应。
其实李玉也知道,为了不让诸国卫一人势力过于庞大,皇帝老儿在军中特意的分了七大军团,七个都尉各掌握一军,虽然也要受到诸国卫的节制,但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削弱了他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权。如此一来,矛盾也就重重,没有了一个统一的步调,蓝旗军的七大兵团,各行其是,但也有跟诸国卫是一心的,大现在看来,这石波、刘慧明、袁方和俞不山,肯定不是他的同盟军,这四人定是沟壑一气,难道是潘国涛在控制?
要是这样的话,看来让诸国卫处理此事,可能是相当的棘手,如果处理轻了,达不到整顿的效果,处理重了,那诸国卫肯定会招惹其他都尉军官的不满,更会惹得那潘国涛的不满,如此一来,不是把自己未来的老丈人给逼上了一条绝境吗?
想到了这,李玉嘿嘿的一笑,问道:“蓝旗军,日常军纪由谁来主持惩戒?”
诸国卫听到此言,顿时明白了李玉的意思,但自己又不能明说,只是支吾了半天,也没有答话,而那潘国涛眉头一锁,知道今日就是如何也躲不过去,索性很光棍的说道:“启禀殿下,日常军纪将官一级乃是臣将负责。”
“哦,原来是潘副帅,这下事情可就好办了,想来潘帅为人刚正不阿,一定会秉公执法,按章理事,这等小事,就不劳我这个太子费心了吧?”李玉此话可是一语双关,一下让潘国涛不知如何接话。
双关之意,乃是说,要是你自己来处理这件事,不管处理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肯定是踢了乌龙球了,这不是自己剁了自己的手吗?若是推脱让李玉来做,结果定然也不会好到哪里,最关键的是李玉已经说了,这等小事,还要他一个当太子的来处理。是啊,这话明明李玉提前就说了,已经表明了意思,那就是坐等潘国涛来处理,他总不能说自己比李玉身份还要大,这事还是让太子李玉来处理吧?
想到了这,潘国涛知道此事已无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定了定心神,紧锁的眉头也渐渐的有了舒展,没有过多的思虑,转而就上了大帅营帐的首座,先是让人给李玉和诸国卫安排好了两旁就坐,奉上的茶水,随后脸色一挣,不怒自威,发泄怒气的般的大声说道:“把那袁都尉带上前来,本副帅来亲自审问。”
坐在李玉对面的诸国卫,撩起了袖袍,悄悄的伸出了大拇指,朝李玉狠狠的指了指,这一悄然的举动,差点让李玉从凳子上直接跌坐了下来,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一下便呛到了嗓子眼儿。
“咳咳咳……”妈的,老丈人的一个举动差点让自己失态,这水呛的,不就是略施小计吗?至于这么现场版的夸我吗?难道你的闺女愁嫁了,这也不可能了,现在就是自己反悔恐怕都来不及了,不说这是皇帝老儿亲定的婚事,如若反悔算不算欺君之罪,暂且不说,自己已经亲热过了的诸红缨可是会在极度的愤怒之下,就算拆了自己的太子府都恐怕解不了心头之恨,想到这的时候,李玉自言自语道:“我靠,这是想到哪了,有点跑题啊!”
一旁站着极为关注李玉的诸红缨,也看到了他表情抵上的异样,很是不明白的顺着李玉的眼神望了过去,最后又落脚到了自己的父亲身上,原来是李玉这个挨千刀的竟然和父亲在对暗语,虽然不知道两人什么意思,但从李玉那挤眉弄眼的银铛眼神中,就能看出这个家伙跟父亲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只是营帐内,有好多的将领都在场,自己也不能太过表现的关注,那样的话,反而让人嗤笑,思虑之下,还是深呼一口气,把这个愤怒的气点,生生的吞咽了下去,然后不在言语。但心里可是已经骂了李玉不止千百遍。
正当大家都各怀心思的时候,那袁方已经被苗俊、御风押了进来。
“不是要说杀我吗?哼,我还以为是改朝换代了呢,太子殿下不认了太上皇颁发的免死令牌,要知道,若是杀了我袁方,你可是要背负……”
“放肆,袁方小儿,你已经延误了点卯的时辰,不知道传令鼓敲响了吗?自己明明有错,却还不知羞耻,不加改正,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免死令牌,那个令牌虽然是我朝先祖皇帝所赐,虽然保得你的性命无忧,但你也不要太过狂妄,本副帅,就问你一句话,昨日你是否在军中忙于军务,从实招来,你若是实话实说,本帅可以豁出去老脸向殿下求情,从轻处罚于你,但你若还是执迷不悟,定当重责不饶。”还没有等那进来的袁方把话说我完,潘国涛上来就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
副帅潘国涛此说,乃是向袁方透漏了三个方面的信息。一是你没事了,没有人敢杀你,你的免死金牌还是管用的,那个太子还是忌讳你的那个保命符的。二是此事已经交与了我来承办,你可要老老实实的配合好我,把这场戏演好,演到位。三是,你不要狡辩了,实话实说,虽然再没有透漏过多的信息,言简意赅,意思很是明显,就是说你小子还是认个怂,这事也就受点惩罚,就过了。
袁方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副帅潘国涛的意思,袁方明白,那李玉更是知晓,岂能让他如意,为了让矛盾更加的重重,激将的言语再次说出,把本来就要实话实说的袁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整夜忙于军务,以本殿下之见,肯定是偷跑出去和烟雨楼的姑娘们喝花酒了吧,怎么样?本殿下一语中的,没有错吧?我的袁大都尉。”这一招可谓不阴险,若是没有免死金牌的护身,估计那袁方还不至于中招,可有了那个东西,他的胆子似乎一下被李玉的讥讽之语给淹没的无影无踪。
“什么喝花酒,我昨日夜里,分明就是一整夜的在处理军务,以至于劳累过度,今日就连下床都难以做到,如此才延误了入营帐的报到时辰,本都尉都成了这样子,如何还有什么时间去喝什么花酒,殿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即便你是当朝的太子,那又如何?也不能平白无辜的诬陷一个尽职尽责,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人吧。”
本来袁方已经是理会到了副帅潘国涛的意思了,他也不想这么说的,本来就是要准备老老实实承认此事的,可不知怎么了,待李玉那奚落之言刚一说出口,浑身的怒火,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理智给烧的干干净净,狡辩之言说的可是正气凛然,若不是有刚才俞不山的证词,估计所有人都会相信他说之言。
此时,暂且不说潘国涛的表情如何,那李玉听到此话,可是怒火冲天,但却没有理会那袁方,说他如何如何?而是直接走到了俞不山的面前,指着其鼻子,厉声吼道:“好你个俞不山啊,你不但耍了本殿下,就连袁都尉也都被你给耍了,阿牛何在?速速将这个欺上瞒下,满嘴胡言的蹩货给我拉出去杀了,这次可是让我抓住了真凶了,本殿下也不想听你什么狡辩,直接砍了脑袋,拿去喂狗,让他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