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伤亡事件,将京都的政治浪潮推到了一个不可逆转的顶点!一时间,人人自危,人人自卫!
军方,政方,当权者,没有一个人不对这一次的事件进行了沉痛的反思跟哀悼。两天之内近百人的伤亡,而且全都是至今在职,或者退休的政治老干部,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污点。两天之内,所有重伤未死的在职人员,全部被撤职,或者停职审查,无一例外!
这也将让华夏的军政双方都是受到了一些震动,无论施裁者是谁,无论他有着怎么样的目的,但是结果,却都是让整个上流政治社会陷入了尴尬难安的两难境地。
不知道多少人甚至是他们的‘下属’或附属,不过公开的罪证,却在向他们这些上位者公布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说是不为人知,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若是没有那些上位者的允许,在北京,做事可谓寸步难行。
如此之大的风波,真正的当权者都明白,这是在给他们拆台,在给他们下马威。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他这是公然藐视政府官员!公然挑衅我们国权的威严!这种人,我现在要去将他处死。区区一个竖子,竟然将整个紫禁城搞得鸡飞狗跳,大事未成,先被这个丧门星大乱了阵脚,如此下去,你认为我们还有机会出位吗?”
姜老咆哮着猛然拍击在办工桌上,脸色通红,双眼之中喷射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由此可见,他的愤怒的火焰将会是如何之大。甚至不用去查,他们也知道,这一次,肯定又是叶河图,他难道将政府官员视作鱼肉?说杀便杀?那么他们的颜面何存呢?
昆老狠狠的抽着烟,神色凝重,竟有种一夜白头,老态龙钟的感觉。
那封信的种种,历历在目,他简直无法相信这居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写出来的,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叶河图的种种作为,让昆老重新认识到,这个年轻人已经不仅仅是不简单而已了,甚至让他这种年过半百,经风历雨的老家伙都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慨叹。
一将功成万骨枯!叶河图的雷厉风行,果断极致,拿捏到七寸的杀戮,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样的人,让他感觉到恐惧与振奋。矛盾的心思,不断的在脑海中挣扎徘徊,这百十来人的死伤,代表的不仅仅是ZY内部的矛盾激化与抗争,更是想要给所有人一个警告,告诫他们要安静一点。
“那你能怎么办?杀了他?杀人是需要证据的,我们有证据吗?空口无凭,即便你是ZY军委也不例外。即便有了证据,你能动他?老家伙有了安排年后处决,你现在搞叶河图就代表跟公然跟他挑衅,你认为总参会坐视不管?你是有军权,不过杯酒释兵权的典故你总听说过吧?而且,我知道老家伙手中一定还有着什么秘密底牌。现在事情搞成现在这幅样子,我猜就连他都已经要放弃叶河图了。不过归根结底,老家伙绝对不会轻易出手,至少,不会在年前动手。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机会?”
“那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拖延下去?我们已经有多少人下去了?一天三个会,甚至不通过批准,那些人就被轻易的拿下去了,而且有几个人更是这一次事情的关键,你认为这样是办法吗?”
姜老双手一摊,花白眉毛微微皱起,心中也是急不可耐。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叶河图孤身一人,而且根本无视任何人,不要说ZY,就连整个天下,又怎么有人被他正眼放在眼中?我见过他,一个安静的时候像个邻家男孩,发起狠来天王老子也要跟他低头。这种男人,可以死,但不能败,前提是他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伤的人,都是有过污点的人。即便想动他,我们没有机会更没理由,即便是袭杀的理由,也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你想让我做一个缩头乌龟就这样继续呆下去?就算是死,我老姜也绝对不是那等宵小畏缩之辈。”
姜老冷哼一声道。
“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今晚,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够以曲线救国的方式完成,为什么还要硬拼呢?况且,如今赵师道的太子党,也要动了,我就不信叶河图能杀光所有人。我们逼他,他才会去逼叶河图,而他怎么做,就要看他自己的喽,呵呵。杨家满门,这一次,便全留在北京吧。做一个平凡的人,也好,省的我费心跟他斗,二十年,我杀不了他,他动不了我,孰胜孰败,就看今朝了。”
昆老缓缓起身,笑容诡异的说道,今晚,就是一举定乾坤的时刻了,叶河图是个扎手人物不假,不过却始终无法与整个ZY的政治高层对抗,毕竟有些东西是他这个外人所不知道,也接触不到的。
“不是说好了年三十动手吗?提前两天?会不会太仓促了?”姜老嘴角微微一动,心神一跳,这一天,等了不知道多久,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却发现自己变得有些优柔寡断起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动手的话,叶河图再节外生枝,我们的把握不是更小?”昆老反问道,嘴上露出一抹冷酷之色,神光囧囧,重新焕发出了往日的生机,里怀的五封信,揣测再三,他始终还是没敢给姜老看,以他对姜老的了解,如若看了叶河图的这五封信,势必会退缩,到时候只剩下他孤军奋战,机会不是更小?
…………
赵师道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所有老一辈太子党与新一代太子党的任务,一部分人发动父母战斗,另一部分人自己投身而上,毫无例外,全都是给ZY施压,要求严惩叶河图。人都已经做好了年后处决的准备,现在再一次的讨伐,无异于将叶河图逼上绝路。而赵师道与昆老他们不同,年轻人始终都是华夏未来的人力动力资源,他们的抗议机会被尊重,又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即便是有,也是赵师道本人。同时,继续打压GQT,让ZY取消采取对GQT的侧重重用,这么做的目的,无可厚非是为了太子党更好的发展。
与此同时,孙老也是连夜找到了赵师道,两个人整整交谈了两个小时,要知道在现在这种危急时刻,争分夺秒,两个小时已经相当与两个世纪一样漫长。但是,当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却都是布满了一丝释然,分明是有所收获的表现。
冬天的日时很短,晚上五点钟便是已经黑蒙蒙的样子,八宝山很冷清,这段时间接近年节,况且大多数人都已经被北京城惊人的举动吓得夜不出户。虽然很多事老百姓并不明白,不过在皇城根儿底下住的时间长了,自然能够嗅出一股非同寻常的味道。
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神色冰冷的跪在那一块块布满森寒的石碑之前,似乎在喃喃着什么。一棵棵松树,挂着雪花,今晚,并没有下雪,而是刮起了罕见的西北风,很大,很大,甚至吹起一片片的雪沙,漫天飞扬,沙沙声不绝于耳。看似唯美,但是在这狂猛凶悍、凛冽无比的瑟瑟寒风中,却满是萧条,可怖。
“爷爷,爸,二叔,三叔,你们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吧。虽然那个老家伙还没有死,不过我已经知足了,如果不是主人帮我报仇,恐怕孩儿这辈子都未必能够成功。那些该死之人,也全都做了主人的剑下亡魂。就连整个北京都被主人以一己之力搅得满城风云。我倒想看看,究竟谁才能笑到最后?哼哼。”
中年男子淡淡的说道,只是目光中那缕幽深的怨恨,令人心惊,那是一种超越天地的憎恶与怨毒,似乎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强烈不满。
“仇恨能够蒙蔽人的双眼。我帮你,不仅仅是为了帮你报仇,而是有些人确实该死。所以我才会出手,留下他们,只会为祸人间,死了一了百了,到也为苍生造福。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活着,要为自己,不是为了仇恨。”
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青年缓缓的自寒风中走来,气势沉稳,目光坚定。行至中年男子的身边,轻声说道。
“主人!我恨啊!若没有他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我的父母亲人又怎么会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呢?革命,却是革了我全家的性命!”
中年男子苦笑着说道。
“人生一世,有人为了爱,有人为了情,有人为了一辈子不被人欺负,更有人为了名扬天下,青史留名;但是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冤冤相报何时了?若等你年迈古稀之时,他们的亲人后辈再来找你寻仇,你又如何自处?你的晚辈又将何去何从?罢了罢了,紫禁城这场风波,说到底,成就了一批人,却也败了一批人。”
白衫的年轻男子叹息着说道。
“主人。今晚,难道还要有什么大动作?”
“风云将起,四方云动,今晚,谁动,谁死!”
白衫青年自然是叶河图,目光幽深的望着远方,杀意凛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