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耀眼的光芒射入接地式橱窗的房间之中,整座古堡,都是沐浴在骄阳之下。这是整个西欧最大的兰特斯古堡,庄园式的设计,出自十七世纪欧洲最有名的工匠之手,是名符其实的西欧标志性建筑。
一个笑容优雅,充满绅士风韵的青年男子手夹着透明的水晶高脚杯,摇晃着杯中至少超过上万的陈年佳酿,绚丽的紫红之色,透射着阳光,显得愈加的灿烂。这些全都是西欧最有名的酒庄特殊提供给这座古堡的,因为,在这座古堡之中生活着的人,全都是整个欧洲最顶尖层次的名流。
罗斯柴尔德家族!这几个字的分量,个人资产没有超过十亿以上的人跟本不会了解,他们的能量。在整个西欧,他们就是经济界帝王般的存在,只不过现在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要比当年低调的许多,在西欧的金融王朝之中,即便是低调沉寂了百余年的他们,依旧主宰着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金融经济,深谙财不露白的道理,现在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逐渐转型为独立式永不上市的王朝式家族。
青年男子轻轻的抿了一小口杯中的红酒,甘冽精纯的酒香,即使站在门口处的艾蕊斯娜也能够清晰的嗅到那股令人迷醉的味道。
“现在的紫禁城,大雪弥漫,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呢?呵呵。”恩科德仑望着窗外灿烂明媚的阳光,喃喃笑语。
“铃铃铃——”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如同震撼人心的幽灵鸣叫一般,让艾蕊斯娜娇美的身躯微微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里逐渐蔓延而开,那个男人,那个华夏的男人令人陶醉的眼神再一次出现在了艾蕊斯娜的心中,他的笑是那么的迷人,但是在那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却是连她都不敢妄自揣测的阴谋。自己的主子,跟这样的人合作,真的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吗?这是艾蕊斯娜心中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自己的主子可是整个欧洲都为之震颤的经济霸权者,怎么可能输在一个区区的黄种人呢?
艾蕊斯娜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忐忑,面带着紧张之色,快行两步,接起了茶几之上的电话。
“喂,你好。”艾蕊斯娜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
“把电话给大哥。我是麦蕊。”对方在电话之中阴沉的声音让艾蕊斯娜为之一怔,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看样子麦蕊小姐好像很是着急的样子,就连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闷,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麦蕊小姐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艾蕊斯娜一怔之下,手中的电话险些脱落,原本就有些紧张,现在更是心虚难宁,应该是北京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艾蕊斯娜心中猜测,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她也是心思灵巧。
不敢怠慢,轻声叫道:“主子,是麦蕊小姐。”
此刻正对着阳光发呆的恩科德仑挺到艾蕊斯娜叫自己,转身回过头来,走过来接起来了电话。
“亲爱的妹妹,又有什么好消息通知你的伟大的哥哥吗?”恩科德仑微笑着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彻底的结束了,不过之前已经通知了自己,难道现在又有了什么好消息不成?
“大哥,北京经济崩溃,全都是叶河图搞得鬼不错。但是他却将我们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最终,北方商业联盟破产,将所有的物资全都免费发放给了北京的民众。而之前他跟华夏北方的合作交易全都弥补了空缺,却将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债主。叶河图,这个可恶的华夏男人。”
麦蕊阴冷刺耳的声音逐渐传入了恩科德仑的耳中。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上此刻笑容并没有消失,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令艾蕊斯娜都为之心神俱颤的刻骨冷笑,狰狞的色彩,更让人如同遇见了地狱撒旦一样惊恐不已。
“咔嚓——”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出,恩科德仑手中的就被骤然崩碎,连同酒水全都四散而开,溅到了艾蕊斯娜的身上。
恩科德仑的笑容充满了傲世的冷笑,阴寒的感觉,更是令整间房间的温度都随之骤然下降,哪怕是温暖的阳光都不足以将这间日光弥漫在每个角落的客厅升温。艾蕊斯娜平生第一次见到主子如此的冰冷,就算是她也不得不小心为上,现在的恩科德仑可是极为的危险,艾蕊斯娜丝毫不怀疑这个时候如果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会让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叶河图!好一个叶河图啊!居然敢拿我恩科德仑开刀?看来你是真把我当成了什么善男信女。好,很好。”
恩科德仑依旧冷笑着自语道,单手一握,将手中的玻璃残渣以及酒液全都扬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毫无征兆的打开了,恩科德仑骤然转身,但是那道身影却让他升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与*之意,因为,那个人赫然是自己的父亲贝克汉林!
一道充满着威武与霸道气息的五旬老者缓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无喜无悲,没有任何的色彩,甚至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你先出去吧。”略带着一丝沧桑的淡淡声音回荡在艾蕊斯娜的耳边,她知道老爷是在跟她说话,如获大赦的艾蕊斯娜轻轻的点了点头,第一时间从这间似乎已经快要被主子的冰冷所弥漫的客厅走了出去,蹑手蹑脚的关上了门,那一刻,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所浸透。
“怎么?不服气吗?是不是败得有些稀里糊涂,赔了夫人又折兵,呵呵。”
贝克汉林轻笑着对自己的儿子说道,这个时候,或许也就只有他才敢出现在儿子的跟前,否则的话任何一个人的出现都有可能被恩科德仑彻底的撕碎。即便现在的贝克汉林已经大幅度的放权给了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地位,却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因为,他更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第一守护者!
恩科德仑面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面对自己的父亲,他可是一丝脾气都没有,但是,这件事情自己不仅是失败那么简单,更是丢尽了脸面,哪怕在家族之中甚至整个西欧都无人敢说三到四,但是在自己的心中,这始终都是一个过不去的砍。自己二十多年未尝一败,没想到今天却在异地他乡败给了叶河图。这让恩科德仑又怎么会不怒火攻心呢?
越是上位者,越是骄傲者,越输不起败不起,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胜利胜过一切,无论是利益还是权利,失败者永远不可能染指,而且,最重要的是心态,一个骄傲至斯的人,又岂会甘心呢?这一点,恩科德仑的胜负心占据了不小的地位。贝克汉林也同样知道儿子心中的怒火。
“其实,他早就算准了这些,或者说,那个叶家小子当初的目的,就是以失败而告终。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他赢的,是心,他看中的,也是心;而你,一直以来就以成败论输赢,你的眼中只有利益。胜负心固然重要,但是相比于你的内心世界,却是太小太小了。他的人生,或许就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但是有太多的束缚,太多的小心,太多的要求,以及你对这场经济仗太多的希望与寄托。所以,我说你败得并不冤枉。在你为利益奔波劳碌的时候,他早就看淡了这个世界。”
贝克汉林淡淡的说道,负手而立,眼中带着一丝回忆之色。
“懂,也有些不懂。”恩科德仑实事求是的说道,虽然对于这次的事情他已经愤怒到了极限,但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他同样不敢放肆,因为父亲无论是在武学上造诣上还是在商业天赋上都是自己的前辈跟领导者,他这辈子唯一的偶像就是父亲,但是他的目标却是超越父亲。
“这场风波,其实在你放权给叶河图半数之上的利益那一刻,你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但是那个时候我即便有心阻止,也是无能为力了。如果我横插一脚,也就失去了我当初的初衷。或许能够看透这场风波的,也就只有那个老家伙了,就连我也是中途才看出了猫腻。他是知己知彼,而我则是旁观者的角度。拿几个亿,去换我儿子的觉悟,还是值得的。败了,就是败了,何必去挣扎?你以为我没有败过吗?哈哈哈。”
贝克汉林大笑着说道。如果这句话被别人听到了,或许会以为贝克汉林疯了,几个亿?能够说的这么轻松,谈笑间置之惘然,或许整个世界,也就只有罗斯柴尔德家族有这样雄厚的资本了。事实证明,贝克汉林,有这个资本!
恩科德仑心中一惊,诧异的看向自己的父亲,难道,自己的父亲也真真正正的败给过一个人?
“难道父亲你也真正的败给过别人?”在恩科德仑的心中,自己的父亲几乎是无敌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败给别人呢?
“你败给了叶河图,我败给了叶正凌。或许,这就是夙命吧。呵呵。”
恩科德仑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怎么可能?
“当年,你父亲我又何尝不是一代天骄?武学天才,金融鬼手,但是这两样引以为傲的东西,却是全都败在了叶正凌的手上。你是不是因为当年的华夏紫禁城的俱乐部风波叶正凌败退炎黄,丢尽了颜面?事实上,他是为了国家才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否则的话,那个惊天的大阴谋一旦展开,整个世界,都会为之疯狂,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了叶正凌的可怕,我输得,心服口服。”
贝克汉林的脸上充满了岁月的光辉,哪怕这一刻在儿子的面前提起来,也没有觉得丝毫丢脸,反倒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整个世界,何其广大?任何人都只是这沧海中的一粟而已,仅此而已。该隐出世,对于整个欧洲而言,都是一场灾难,但是,纵使他再如何的不可一世,再如何的骄傲狂蟒,却也不敢轻易踏入华夏大地。你以为我们的祖先,就没有动过入主华夏的念头吗?幅原辽阔,地大物博,谁能不心动?炎黄世界,东土神州,有着太多的奥秘与不可思议。哪怕是嚣张如该隐,也对华夏有所忌惮。”
“叶家满门尽枭雄,青松如云,叱咤天下;修罗如鬼,震慑十方;叶家有河图,焉有不崛起之理?记住,宁惹阎罗王,莫惹华夏郎;宁斩炽天使,莫染叶氏子!”
贝克汉林望着遥远的东方,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