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犹太人,世界最著名的国际金融投机家,操纵着旗下的对冲基金,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曾在泰国修理泰铢,引发东南亚金融风暴;曾阻击英镑,获十亿利润;在俄罗斯出手,受到俄政府干涉而受损。
1997年的香港回归,被他视为一个绝佳的暴利机会。他联络了全球各国的几家大型基金,秘密地开始买入香港股票(港股是可以通过券商从世界各地购买的),而且这种买入是持续性的,使得港股从1996年的低点开始不停地上涨,引发港人疯狂地追随,恒生指数一再突破新高。到1997年朱总理曾给过很严厉的警告:“不要认为政府会托市,我们也托不起市。”很明显,港府和中-国政府早就看出了这股潜在的国际金融力量的目的,通过金融操纵,在香港回归之前把股价打高到天上,从而在回归之后采取暴跌方式出货,既可获利又可造成很坏的政治影响。
朱总理这样说,主要是因为当时政府不能人为地行政干涉外资涌入市场,在无奈之中,只好警告香港散民不要跟风。但就像中国股市一样,金钱的魅力是无穷的。没有人抵挡的住诱惑,没有人听信忠告,追高者无数。港民都坚信,回归后政府不可能放任大跌,会影响政府形象,所以都勇敢地去豪赌。
索罗斯在1997年上半年不断推升股市,接近最高点时,分散隐蔽,但不断地开了大批六月底交割的股指期货的空单(PutOption)。港府一直紧密监视着这股神秘的力量,越临近7月1日,港府对于对方的动机和操作策略越是一清二楚。但问题是,港府的外汇储备尚无力单独应付可能的金融袭击。于是,香港财政高官秘密进京,得到了中央的将不遗余力地,倾中国外汇储备之全力支持的许诺,于是一场金融大决战开始了。
到了1997年的上半年最高点,恒生指数达到了16000点之上的历史新高。而随着回归日的临近,索罗斯指挥着他的联合军团,开始了有步骤地股票高位出货。其股票的出货是不以赚钱为主要目的的,他的策略是以股指期货的空单收益来赢利的。(对冲的手法)
决战的日子是6月28日,在此之前,恒指已经被压到了大约在万点之下。而此时的散民已是一片悲哀。港府的高明之处在于不露声色,不托盘,任由索罗斯打压并主宰市场,麻痹对手。
28日一早,索罗斯的股票抛货就开始不断地稳步释出,压迫恒指持续加速下跌,引发崩盘的恐慌心理,加入逃命的散民无数,帮助他压跌指数。而当跌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4000多点时,散民已经是欲哭无泪了。索罗斯眼看胜利在望,却发觉开始有一股神秘的资金,不声不响地把无数的抛盘照单全收了。他开始紧张起来,发动了盟友们的全部股票存货狂砸(不记成本地抛,绝对是赔本在卖出),可是神秘资金还是不动声色地收下,却绝不拉高。还不到收市,港股成交就已经创了历史天量。当他的存货几乎抛光后,恒指却在4000点之上死活不退。而当他向交易所借股票意欲再继续抛空(short)时,得到的回答却是不借(这是有违规嫌疑的)。
到了下午,大盘开始反攻,神秘资金将股指持续推高,而索罗斯的联合军团内部开始出现反水的,背着他加入了多方,买回股票并cover自己的期指空单(当然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损失)。到收市时,港股几乎全部收复了当天上午的失地(大约是收在8000多点),索罗斯没想到港府出手,大意失荆州,损失惨重(股票损失加上股指期货损失)。港府直到4000多点才出手接货救市,绝对是精心策划好的,既可教育自己的子民要听话,又可四两拨千斤,代价最小(也为今后处理这批接入的股票打下基础)。
索罗斯的手法很简单,主要条件是必须有足够的资金作为支持,选好时机来操纵市场。他用一部分资金持续性买入股票(尤其是指数股),不计较成本。而在股指到达高位时,再开大量股指期货的卖空单。接着,从高位开始,坚决地把股指打低,抛出的股票当然也会赢利,但不是主要利润来源。真正的盈利重头在于股指期货的空单。当然,这种操作是要借助市场跟风力量的,全体市场参与者都会成为推动力——涨时助涨,跌时助跌。(所以中国现在绝对不能真正开放自己的证券市场,因为中国股市的市值相对国际大资金而言实在是太小了,很容易被操纵。限制人民币自由兑换,就是封杀了外资自由参与及退出的可能。但是,只要政府的行政干预行为不停止,任何外资的投入都会胆战心惊。)
——其实,如果没有港府的参与托市(背后强大国资的支持),港股的大崩盘是绝不可避免的。
后话:港府在这次托市中,共接入约700亿市值的股票,港府已经大大赢利,这里面有很多是散民的割肉筹码。如果港府到市场上卖出的话,冲击市场不说,操纵市场牟利的名声就更坏了。港府后来成立了一家“盈富基金”,把手中的股票全部直接转到该基金名下,让散民自由认购该基金。相当于散民用低于当时股票市价的价格买入了这些股票,作到了还利于民。此处理方法受到了一定的好评。
另外,回归前的香港楼市也同时被极度高估,很多人在股市的暴跌打击下,付不出银行贷款利息,纷纷脱手楼屋,于是楼价亦跟随跳水。对香港的经济打击很大。
这件事也是索罗斯与中国结怨的一个原因。因为毕竟对香港回归的政治意义有负面影响。
料定对香港外汇市场发动攻击将引起连锁反应,国际投机家在各个市场上立体布局,一方面在各个市场加大赌注,为投机推波助澜;另一方面,一旦投机成功即可全面丰收,为承受的投机风险匹配高收益。索罗斯对此做了生动描述:“如果你把一般的投资组合像名称所显示的一样,看成是扁平或二度空间的东西,最容易了解这一点。但我们的投资组合更像建筑物,用我们的股本做为基础,建立一个三度空间的结构,有结构,有融资,由基本持股的质押价值来支撑。……我们愿意根据三个主轴把资本投资下去:有股票头寸、利率头寸和外汇头寸。……不同的部位互相强化,创造出这个由风险和获利机会组成的立体结构。通常两天——一个上涨日和一个下跌日——就足以高速使我们的基金膨胀。”(索罗斯等著《SorosonSoros》,海南出版社,1997年版)。国际投机家进攻香港金融市场时充分运用了这种“立体投机”策略:首先在货币市场上,拆借大量港币;在股票市场上,借入成分股;在股票期指市场累计期指空头;然后在外汇市场上利用即期交易抛空港币,同时卖出港币远期合约;迫使港府提高利率捍卫联系汇率;在股票市场上,将借入成分股抛出,打压期指……。综合看来,基于金融市场之间的密切联系,“立体布局”使投机家的风险暴露相互加强的同时更令杠杆投机威力和收益大增。
港币实行联系汇率制,联系汇率制有自动调节机制,不易攻破。但港币利率容易急升,利率急升将影响股市大幅下跌,这样的话,只要事先在股市及期市沽空,然后再大量向银行借贷港币,使港币利率急升,促使恒生指数暴跌,便可象在其他国家一样获得投机暴利。自1997年10月以来,国际炒家4次在香港股、汇、期三市上下手,前三次均获暴利。1998年7月底至8月初,国际炒家再次通过对冲基金,接连不断地狙击港币,以推高拆息和利率。很明显,他们对港币进行的只是表面的进攻,股市和期市才是真正的主攻目标,声东击西是索罗斯投机活动的一贯手段,并多次成功。
炒家们在证券市场上大手笔沽空股票和期指,大幅打压恒生指数和期指指数,使恒生指数从1万点大幅度跌至8000点,并直指6000点。在山雨欲来的时候,证券市场利空消息满天飞,炒家们趁机大肆造谣,扬言“人民币顶不住了,马上就要贬值,且要贬10%以上”。“港币即将与美元脱钩,贬值40%”,“恒指将跌至4000点”云云。其目的无非是扰乱人心,制造“羊群心态”,然后趁机浑水摸鱼。8月13日,恒生指数一度下跌300点,跌穿6600点关口,收市时跌幅收窄,但仍跌去199点,报收6660点。其势与沪深股市2001年下半年的情况非常相似,天天响地雷,周周都下跌,“推倒”趋势震撼人心。
在压低恒生指数的同时,国际炒家在恒指期货市场积累大量淡仓。恒生指数每跌1点,每张淡仓合约即可赚50港币,而在8月14日的前19个交易日,恒生指数就急跌2000多点,每张合约可赚10多万港币,可见收益之高!
第一回合8月13日恒指被打压到了6660底点后,港府调动港资、华资及英资入市,与对手展开针对8月股指期货合约的争夺战。投机资本是空军要打压指数,港府是红军则要守住指数,迫使投机家事先高位沽空的合约无法于8月底之前在低位套现。港府入市后大量买入投机资本抛空的8月股指期货合约,将价格由入市前的6610点推高到24日的7820点,涨幅超过8%,高于投资资本7500点的平均建仓价位,取得初步胜利,收市后,港府宣布,已动用外汇基金干预股市与期市。但金融狙击手们仍不甘心,按原计划,于8月16日迫使俄罗斯宣布放弃保卫卢布的行动,造成8月17日美欧股市全面大跌。然而,使他们大失所望的是,8月18日恒生指数有惊无险,在收市时只微跌13点。
第二回合双方在8月25日至28日展开转仓战,迫使投机资本付出高额代价。27日和28日,投机资本在股票现货市场倾巢出动,企图将指数打下去。港府在股市死守的同时,经过8天惊心动魄的大战,在期货市场上将8月合约价格推高到7990点,结算价为7851点,比入市前高1200点。8月27日、28日,港府将所有卖单照单全收,结果27日交易金额达200亿港币,28日交易金额达790亿港币,创下香港最高交易记录。
27日,8月份期货结算前夕,特区政府摆出决战姿态。虽然当天全球金融消息极坏,美国道琼斯股指下挫217点,欧洲、拉美股市下跌3%-8%,香港股市面临严峻考验。据市场人士说,港府一天注入约200亿港元,将恒生指数稳托上升88点。为最后决战打下基础。
同日,国际炒家量子基金宣称:港府必败。投机香港市场的国际大炒家索罗斯量子基金首席投资策略师德鲁肯米勒在接受CNBC电视台的访谈中,他首先承认量子基金一直在沽空港元和恒生期指。并说,由于香港经济衰退,所以港府在汇市与股市对国际投资人发起的“战争”中,将以失败告终。索罗斯虽然每次的动作都是大手笔,但从来不公开承认自己在攻击某个货币,这种以某个公司或部分人的名义公开与一个政府下战书,扬言要击败某个政府的事件闻所未闻、史无前例。
28日是期货结算期限,炒家们手里有大批期货单子到期必须出手。若当天股市、汇市能稳定在高位或继续突破,炒家们将损失数亿甚至十多亿美元的老本,反之港府前些日子投入的数百亿港元就扔进大海。当天双方交战场面之激烈远比前一天惊心动魄。全天成交额达到创历史纪录的790亿元港币。港府全力顶住了国际投机者空前的抛售压力,最后闭市时恒生指数为7829点,比金管局入市前的8月13日上扬了1169点,增幅达17.55%。
香港财政司司长曾荫权立即宣布:在打击国际炒家、保卫香港股市和货币的战斗中,香港政府已经获胜。香港市场人士估计,港府在这两星期托市行动中,投入资金超过1000亿港元,集中收购了香港几大蓝筹股公司的股票,预计港府目前持有相当于香港股市2100亿美元总市值的4%股票,成为多家香港蓝筹股公司的大股东。
香港期货交易所于29日推出三项新措施。即是:由8月31日开市起,对于持有一万张以上恒指期货合约的客户,征收150%的特别按金,即每张恒指期货合约按金由8万港元调整为12万港元;将大量持仓呈报要求由500张合约降至250张合约必须呈报;呈报时亦须向期交所呈报大量仓位持有人的身份。
31日,在政府终止扶盘行动后股市猛跌7.1%,但其跌幅比市场人士预期的少。恒生指数下滑554.70点,闭市报7257.04点,全场成交总值仅66亿港元,不到上星期五的历史新高记录790亿港元的十分之一。而有些投资者原本预测该指数可能大泻15%。
但投机资本并不甘休,他们认为港府投入了约1000亿港币,不可能长期支撑下去,因而决定将卖空的股指期货合约由8月转仓至9月,与港府打持久战。从8月25日开始,投机资本在8月合约平仓的同时,大量卖空9月合约。与此同时,港府在8月合约平仓获利的基础上趁胜追击,使9月合约的价格比8月合约的结算价高出650点。这样,投机资本每转仓一张合约要付出3万多港币的代价。投资资本在8月合约的争夺中完全失败。
第三回合港府在9月份继续推高股指期货价格,迫使投机资本亏损离场。9月7日,港府金融管理部门颁布了外汇、证券交易和结算的新规定,使炒家的投机受限制,当日恒升指数飙升588点,以8076点报收。同时,日元升值、东南亚金融市场的稳定,使投机资本的资金和换汇成本上升,投机资本不得不败退离场。9月8日,9月合约价格升到8220点,8月底转仓的投机资本要平仓退场,每张合约又要亏损4万港币。9月1日,在对8月28日股票现货市场成交结果进行交割时,港府发现由于结算制度的漏洞,有146亿港元已成交股票未能交割,炒家得以逃脱。
在此次连续10个交易日的干预行动中,港府在股市、期市、汇市同时介入,力图构成一个立体的防卫网络,令国际炒家无法施展其擅长的“声东击西”或“敲山震虎”的手段。具体而言,港府方面针对大部分炒家持有8000点以下期指沽盘的现状,冀望把恒生股指推高至接近8000点的水平,同时做高8月期指结算价,而放9月期指回落,拉开两者之间空档。即便一些炒家想把仓单从8月转至9月,也要为此付出几百点的入场费,使成本大幅增高。在具体操作上,香港政府与国际炒家将主要战场放在大蓝筹股上,主要包括汇丰、香港电讯、长实等股票。这些股票股本大、市值高,对恒生指数涨落举足轻重。以汇丰为例,该股占恒生股指的权重达到30%,故成为多空必争之股。至1999年8月底,当时购入的股票经计算。帐面盈利约717亿港元,增幅60.8%,恒生指数又回升至13500点。国际炒家损失惨重,港府入市大获成功。据称,仅索罗斯就赔了8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