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社会最进步或者说多少都有些无奈的就是那张狗仔时代的标签,嗯,这是一个不管如何洗涤都像过期口香糖粘在纯白体恤衫上般的顽固存在。好吧,客观的说,这一现象的成因在很大层面都源于国人胸腔内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而另一部分则要归咎于缺乏监管的香港新闻、娱乐事业衍生出来的畸形模式;无八卦,不新闻。而就在一九九七年五月六号这天,如果不发生类似当时香港电影两大票房机器周星星和周发发搞基的奇闻,那么所有报纸的头条标题就一定会是类似三和社尖东堂口发生大规模械斗,致死伤无数这样的写实文字了。
从第一个报社线人打电话给记者的那刻开始算起,到三和社外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就算和之前人员整齐的社团正面PK也能不落下风为止,时间也不过才过去了区区十五分钟。一泡屎的时间而已啊(不含便秘)!香港记者的速度一度让医院的救护人员、消防队的消防人员表示压力很大。这点从不久之后医院的救护人员赶到,却被堵在记者墙外面进不来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洗脑流电影里常常出现的某个医生在付出巨大代价救了某个十恶不赦的渣之后,还会说上一句“在医生面前,所有病人都是平等的”用错了地方的屁话的情节也只可能在电影中出现而已。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几乎素有的救护人员都在挤入未果后选择了站在外面等待。毕竟谁也不傻,自己或者家里人或多或少都受到过黑帮不良影响的他们一致都认为,真的范不着为了这群古惑仔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记者们死磕,值不当的。在耽搁的时间里,又有几名重伤者断气,更多的人则是永远的失去了某项(随机,不特指,想到那去的家伙,乃还真是淫-荡呢。)生理机能,从此加入残疾古惑仔的庞大队伍。是啦,其实也应该是这样的。如果坏人还能享受和好人同等待遇的话,那岂不是对好人天大的不公吗?
堂口外的情况暂且不提,单说堂口内正在上演的剧情可谓是更加的诡异。满屋子呻吟和惨叫声中,灰衣少年岳筱晨特没形象的坐在神龛旁吃着顺来的苹果;社团大哥像个崩溃的低能儿那般浑身颤抖,双目含泪。而就那么写意站在他面前的白衣少年王七步则是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文泰,你真的很该死呢。”很有杀伤力的一句话,被王七步就这样轻描淡写,甚至都不配一些必要表情(如瞪眼、皱眉)的说了出来“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在警局的犯罪档案足足装了两个大规格文件柜。其实只是随便翻那么几页,我便已经划入必死的行列了。但奈何我那蛋疼的性格,还是决定对你的下限进行一次探底。很好,你成功的让我这个自认为见过大场面的家伙震惊了。你能告诉我你在入室强-奸未成年少女被那孩子妈妈撞见后有连孩子他妈一起强-奸时是怎么想的吗?毛片看多了想事件一下?那怎么不回家跟你姐你妈练习呢?老太太年龄是大了些,但是口-活总没问题吧。你姐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配合出来的效果不比小鬼子那个来的变态吗?”
王七步恶毒至极的语言折磨让文泰身上的抖动已经说不清楚是怕的还是气的了,总之可以想见的是此刻文泰所受的折磨应当算是他此生空前的,也必定是人世间最惨烈的。就连多年来专攻吐槽的岳筱晨也还是被王七步恶心的最终没能咽下已经嚼了一阵的苹果,一口吐了出来。
然而,王七步并没有打算就此终结,接着又道“还有丽都夜总会后门那个露宿老人怎么就招惹到你了?你至于和着手下一起在阴暗潮湿的后巷里结束了他或许卑微的一生吗?他当时那些哀嚎和企业一定不如现在的响亮吧?难道一条性命只是作为你酒后消遣取乐而存在,然后再残忍的终结吗?九五年之后,干掉丧彪的你成为了香港名副其实的毒王,垄断了香港百分之八十五的货源,生意做的好大啊文老板。而香港每年直接因吸毒死亡的人数就要超过三百,那些因吸毒而破碎的家庭、毁了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这些罪恶,你文老板是不是也要背负上百分之八十五呢?佛家总讲,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所以文泰,还是那句话,你真该死呢。”
那些伤害或者危害到了别人的行为,我们便可将之称为罪恶。圣经中最大的恶便是不信神。西方根本就不懂如何含蓄的神祗理论总是会让东方人感叹西方的某神是条磊落性情的真汉子。并没有故意将话题扯远,只是想辨证的考量一下西方的神祗体系与东方黑帮的微妙关系而已。其实每个黑帮大哥最想说的台词不都是“除我之外,不能有其他的大哥”吗?那些不跟我混得,或者跟着我混的二五仔(无间道两大天王饰演的那种角色)都他-妈该死的。其实这些香港的古惑仔大多都是这样一群很有意思的人,拜完关公出去砍人,砍完人再去教堂忏悔。也许就是在这样一个畸形社会背景之下,才会诞生了诸如文泰这种已经迷失了人类本性的畜生吧。
“你他妈的到底要说什么?”精神已经崩溃的文泰流着眼泪叫嚣。
“简单的问你些问题然后再杀了你,你不至于这么反应吧。”王七步如此的折磨文泰。
“杀了我?我不用出去也知道外面一定全是记者,就算你在燕京是有背景的,但就这么多照相机前杀了我,你的麻烦也不会小吧。”几乎没什么底气,但除了生命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文泰做着最后的挣扎。
“嗯,我想你一定误会什么了,你这种渣是没有资格让我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无目的的浪费时间说这么多东西的。所以,嗯,看你那个真的很难看的表情就知道你已经猜到些什么了。我就是要让你死在全港媒体之前的,而且还不能只是普通的死亡,是要那种很惨很惨,电视台需要打几层马赛克才可以播出的那种。”王七步摆手解释,语气和神态都不像早就意识到这样只会让对方更加崩溃的样子。所以说这货不去演电影还真是可惜了呢。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叫嚣着要站起来的文泰事实只是表露了微微的趋势。“砰”应当是极远处射来的铅芯子弹将文泰的左脚直接轰烂。这个烂不是形容词,是真正意义上的烂掉了。已经焦黑的脚筋还粘连这几块碎骨,便是此刻文泰左脚的全部内容了。
“啊!”已经不是人声的惨叫盖过了房间里所有古惑仔惨叫的总和,自文泰嘴里嚎出,王七步、岳筱晨极平静的看着。
“大声点,再大声点,外面记者的那些小松鼠一定收到了,但就不知道够不够清晰呢。”王七步就道,说着还伸手将文泰往起一提,然后放下,就任凭文泰的“左脚”再次触底,于是第二声惨叫响起。
“王七步,我突然觉得我们很变态啊。”岳筱晨喃喃道,是被眼前场景惊吓的。毕竟投毒杀死一个人和开枪杀死一个人不一样;开枪杀死一个人和拿刀杀死一个也不一样;拿刀杀死一个人和徒手杀死一个人还不一样;徒手杀死一个人和虐杀一个人更是不一样的。
“嗯,如果不考虑到这渣的生平事迹的话我们就确实很变态了。但是你想想,如果让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死去,那就就不是我们变不变态的问题了,而是这个变态的社会还有没有公允,冥冥中还有没有天道的事情了。”王七步回答,很不负责人的为心态上和年龄上都是少年的岳筱晨建立几乎极端的人生观。
“砰。”又一发狙击子弹在文泰身上炸开,这次是右脚。位置有一点,只是他的右脚整个飞了出去。嗯,即便这样也是不会让王七步苛责的,毕竟一千米之外射击一个正满地打滚的家伙能打到这样就已经是巅峰狙击手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啊!”……“砰”……“啊!”……“砰”……
想来是因为并没有接到王七步终止任务的命令,千米外的狙击手就这么一枪一枪至四肢开始,将原本属于文泰身上的组织剥离身体。
“你,你才,才是魔吹(鬼)。”吐着血沫子,几乎只剩下驱赶和脑袋的文泰死盯着王七步说道。他要记住这个人,如果能做鬼的话就算拼到魂飞魄散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嗯,好吧,说来也奇怪了,许是你的怨念太过强大了吧,我能感受你的一些关于封建迷信的幼稚想法。虽然跟你这样一团烂肉说这种话有些残忍,但是考虑到你曾经数倍于这样对别人残忍过,所以我也就不考虑你的感受了。”同样毫不闪避的直视着文泰已经被血丝沁满的眼睛,王七步很不善良的装腔作势道“咳咳,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那语气,跟幼儿园的阿姨教小朋友有得一拼了。
于是,文泰的最后一丝心里支撑也怦然瓦解,然后便像一滩还有思维的烂肉那样任凭子弹的宰割,痛苦,已经由原本的一点一点,变成了无边无际的了。最后,他,文泰,悔不当初了。
王七步、岳筱晨走到后门之外时,枪声和惨叫声仍未歇止。十五分钟过去了,当枪声不再响起,胆大的记者带着照相机冲进堂口,找到原本心中期待的目标之后,便直接“哇”的吐了出来,为的是在堂口中央那一块空旷位置上的一堆碎肉,和一个完整的头颅……
夕阳斜照湘江,水色自是红了又红。
(抱歉,昨天悲催的断更了。今天这章是很用心写的,少点,但是精华。明、后天的情况会好些,下周爆发。嗯,就这样。最后,爱你们哦。我的读者我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