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给我警告了,我老是不能够按时上QQ,所以总是晚收到。目前的修改还在于人名,希望不至于影响到情节。我老是犯这样的错误,本来,哎,还是努力快点完本吧!前面的修改应该不影响情节和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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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看报纸了吗?你写的文章已经发在了……”陈安平走进了孙瑜所住的房子,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话头,因为他看见孙瑜正埋首在报纸后面。
“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最认真地看《人民日报》了!”孙瑜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来,将报纸丢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东西居然是我写的,虽然我小时候很想当一名作家,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作品。”
“你写的是初稿,这东西是新成立的国务院政策研究室的秀才们修订后的版本,”陈安平走过来拿起了报纸,“和你的初版相比较,严谨严肃得多。”
“是的,我看出来了。”孙瑜耸了耸肩膀,“但是毕竟思路是我的,他们不一定敢这样想。”
陈安平哼了一声,“这是五号同志征求了8086同志的意见放出来的风,”陈安平笑了笑,“他们宣传部门真的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你有没有看他们的主编同志写的这个前言和按语?他们还想着压低这个东西的影响。”
“随便吧,”孙瑜撇了撇嘴,“这个东西能够登出来,就已经足够震撼了,哪怕他再怎么强调说是学术的讨论都不可能了,党史和意识形态路线是能够学术讨论的吗?”
陈安平摇了摇头,“你没有看出来真正的险恶的用心就是宣扬说这是一次新的双百——百家争鸣和百花齐放,宣称说社会主义制度下也有真正的民主和自由,这明显是想要误导人朝着反右方向去思考,以为这又是一次新的引蛇出洞。”
“呀……”孙瑜咂了咂嘴,“这么说相当于我顶替了小姚的位置?”
陈安平耸了耸肩膀。
“你说到政策研究室,话说这个部门的领导人是谁啊?”孙瑜好奇地问道。
“目前还不算是正式的部门,”陈安平解释道,“五号同志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经过8086同志的同意,现在暂时由鼎新同志和志逖同志负责,充实了一些理论工作者。”说到这里他轻哼了两声,“当然,其他常委同志也塞了几个人进来,譬如说原本今年会自杀的那位。”
“哦……”孙瑜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哼声。
“这样,整件事情如果由五同志来控制也算是大家能够放心了,”陈安平说道,“透过这样的历史高度,对于最后要打成什么样子的效果和做到什么程度都有一个预计,加上五号同志的掌控力,显然不会再陷入失控的境地。”
“前提是在常委重要达成共识,”孙瑜撇了撇嘴,“目前在常委中达成了共识了吗?”
陈安平有些失神地坐了下来,“你这样说,倒是……”
“我觉得你实在是太乐观了,”孙瑜说道,“我是肯定会走的人,所以可以置身事外,无论怎么样,到最后他们总不会冲击我,就算是冲击我,我难道不会跑吗?但是你,陈安平同志,你如果还抱着过于天真的想法,最后像你的兄长一样住在秦城里面都算是好待遇了。”
“我居然被你教训了。”陈安平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孙瑜说道,“在你认清楚了自己的对手的时候,最好也留意一下自己的队友,要知道有时候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孙瑜拿起了自己手上的报纸抖了抖,“那些在1957年吃了亏的人也许会对这个东西采取观望的态度,我们暂且不管他们,毕竟这个东西实际上根本不是为他们写的,党内的投机势力借着这个机会跳出来是必然的,更何况某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水搅混然后浑水摸鱼,以前好几次的运动年他不都是这样干的吗?你要小心的是自己的队友犯了错误,跳出来干蠢事,撞到了枪口上去。”孙瑜撇了撇嘴,又仔细看了看自己所写的东西,“所谓的站在历史的高度,对于以前的错误和经验做两方面的总结,这可是一把双刃剑,事情的发展会不会按照你所设想的方向发展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原本以为会走向开明专制,结果走向了民主自由也不一定。最后如果真的又像是1957年搞成不得不对极端右派进行反击就完蛋了。”
“我们不是有四项基本原则吗?”陈安平有些不以为然,“摆开车马,光明正大,谁力量强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反动群众起来,群众拥护谁,也是不言而喻的。”
“你还是太天真,”孙瑜摇了摇头,“最早的红色群众小组是谁建立起来的?血统论是谁提出来的,是谁把局势搞乱的?”
面对这些质问,陈安平只是笑了笑,“现在就怕他们不跳出来。”
“嗯?”孙瑜对于陈安平的自信心感到非常惊讶。
“呀,你毕竟对于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陈安平有些得意,“虽然我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对于政治格局没有发挥出足够的作用,但是我并不是毫无功绩的。”他说道,“我在工业上的成就就是极大的普及了无线电,并且将电视机……”
“电视机?”
“电视机!”陈安平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用?”孙瑜摊开了手,“如果你把互联网建立起来,把微博也架设起来,我才觉得物质条件足够了。”
“这个,”陈安平摸了摸下巴,“实际上也不是没有技术。”
孙瑜吓了一大跳,“你居然这样处心积虑?”
“不是,”陈安平解释道,“这是抗美援朝战争之后,军队内部有一个信息化建设的试点工程,维持司令部、前线指挥部和一线战斗部队的即时通信,语音所受干扰太大,因此使用文字编码,相当于短信。每次发信字数不太多,大约在140个字以内,发送和接收都在统一的平台之内,所以算是微博。”
“你真是厉害,”孙瑜摇了摇头,“现在我发觉我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完全缺乏了解。”
陈安平笑了笑,“当然,”他说道,“不过你还是对的,这是一场艰难困苦的斗争,”他说道,“我们必须保持警惕,所以我在西单砌了一堵墙。”
“你真是太有才了!”孙瑜笑起来。
“虽然放纵的自由化有时候会带来一些垃圾,不过在能够控制局面的情况下,让那些小丑出来跳一跳,反而有利于我们教育群众。”陈安平自矜地说道,“虽然我不敢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是我想我会做得很好。”
“希望如此。”孙瑜耸了耸肩膀。
陈安平又看了看孙瑜,“这段时间相关的报纸之类的东西都会送过来,你看了之后要尽快些东西,我们在宣传上要形成合力,最后才好采取行动。”
……
陈安平很快就不得不将他自信满满的话吞回去了,因为很快对方的反击就来了,在《青年报》上登出了回应《人民日报》社论的文章,它响应《人民日报》的号召,站在历史的高度去看党史,开始高声地为前几年因为说了真话遭受批判的副总指挥鸣不平了,借着总结经验的口号,要求平反冤假错案了。
这篇文章显然不是一块石头,从它的文法语气来看,明显后面还有一大串的石头跟着,TG建立以来四十多年的历史,有多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可以说了,而且牵扯到这些事情中的人目前绝大多数还活着,这基本上就是要挑动活着的人不得安生。就着副总指挥这个最大最猛的料,逼迫所有人都站出来反对所谓的总结经验和教训这件事情本身。因为这最终必然导致派系的斗争和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形成新的战队——你们是要秩序还是要混乱?之前参与站队的人现在依然人人有份。
这招浑水摸鱼的手法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孙瑜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
“宣布副总指挥不能平反?”陈安平皱了皱眉头。
“你这不是给别人送枪子吗?”
“那么他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呢?是军事俱乐部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那是假的。”孙瑜撇了撇嘴,“如果这样做的话,别人就彻底放心了。”
“那应该怎么办?”陈安平摊开了手,“难道真的把他放出来?那在党内就真的是天翻地覆了。”
孙瑜咂了咂嘴,“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强调党的纪律了,”他撇了撇嘴,“现在来看看,就只能够试试说服8086同志同志,按照正常的方式来了,先开会吧!”他又看了看这张报纸,“主动牺牲的家伙还真是多啊!”
陈安平也是很无奈。
“不过也别太担心,”孙瑜说道,“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我们党的工作方式之一,你与其想着怎么把这个东西压下去,不如想一想怎么好好利用一下这件事情。”
“嗯?”陈安平眼睛亮了一下。
“很多事情,大家坐在一起说开了就好嘛!”孙瑜说道,“很多话普通人都可以说开,政治家不能够说开,这不是太累了吗?我的意思是大家要充分发扬民主嘛!要集体领导,如果8086同志和五号同志都自我批评了,有的人不做自我批评大家不是都看着吗?”
“你的思路,”陈安平摇了摇头,“果然你不是干这行的,别出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