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圣旨之后,府中平静下来。魏鸿回到玉珠空间,接着去练习几个没有熟练的儒道法术,府里人员混杂,地方狭窄,当然还是玉珠大陆安全。
第二天,魏鸿奉旨入宫,和皇帝密谈了半天,才出宫。朝中大臣都在密切关心这次谈话,可宫中却没有传出一点消息。听那些侍奉皇上的宦官说,两人交谈之前,圣上已经摒退左右,要想知道谈话的内容只能去问两个当事人了。去问皇帝,他们可没有这个勇气;至于魏鸿,虽说只是初涉仕途,但架不住人家修为高啊,你一介凡人,想从儒家先贤口里探听消息,做梦去吧,只需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你的全部心思,去问他,不是自投罗网吗,何况魏鸿跟他们没有半点交情。
皇极殿的君臣召对,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洪兴钰做出礼贤下士的风范,笼络人心罢了。魏鸿不能人他演独角戏,配合他演了一场君臣相得的戏。唯一有点实质内容的就是,皇帝把南部边疆几百年来的现状跟魏鸿粗略地说了一遍,对他此去南荒,寄托了殷切希望。坐在下首的魏鸿则大表决心,颇有不成功便成仁的风范。朝中对他的非议,两人都没有提及,这些小事,只要魏鸿在南荒立稳脚跟,做出一点成绩,都会自动消失的。
回到内城的玄武坊新宅,魏鸿好好地把自己跟皇帝所说的话,回想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犯忌讳,或者错漏的地方。洪兴钰本来还想在宫城,给魏鸿新建一座府邸,被魏鸿推辞了。他此行远离京师,没有几十年时间,是难以取得什么大的功效的,回京的事情,很难,朝中许多大臣巴不得他远离朝廷中枢,在他们有生之年,不要再回洪京。几十年过后,现任皇帝还在不在位,还得两说。到时候就算魏鸿做出了莫大的成绩,新皇继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不会有太多的赏赐。如果在魏鸿离京的几十年里,众臣影响了当今圣上和诸皇子对他的好印象,他能不能在王朝继续做官都是未知数。
为了自己立下的誓愿,他必须去南荒;为了自己的儒道信念,他必须教化蛮族诸部;为了自己的神道大业,他必须去一块神道缺失之地拓展鸿玄真君的信仰。无论是哪一点,这南荒他是去定了。谁要是胆敢阻拦我的证道大业,他就是魏鸿我的生死仇敌,誓死不休。
今科同年来魏府拜见的事,魏鸿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处理好。在官场上,同年之间的关系可是非常值得重视的。魏府这几天高朋满座,一为庆祝魏鸿荣升,二为众多同年离京赴任践行。魏鸿没有摆儒家前辈的架子,说到底,他的心理年龄还在三十岁以下,在混沌的三百年,一个人,脱离社会族群,在情商上,他可没有什么长进。跟同年之间同辈论交,魏鸿可不存在什么心理障碍,高兴还来不及呢。在魏家庄的时候,不是长辈,就是下属,没有几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同道之人。如今有这等好机会,他怎么会拒绝呢。
王奇、吴振等人把他们知道的关于南荒的情况,都跟魏鸿说了一遍。可惜南荒九省士子在此次贡试又全军覆没,早已离开京城,回家乡做他们的末流小官去了。每年来京赴考的南荒士子的数量极少,通常他们都有职务在身,护送他们的卫军比起其他省份的同僚就辛苦一些,他们得等贡试揭榜之后,得知结果,还要护送本省的士子兼官员回去。也怪魏鸿太急着稳定刚刚提升的修为,白白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了解南荒民情的机会。
在离京之前,魏鸿同家中妻妾开了一个家庭扩大会议,魏菁和南宫问心可以旁听。首先当然是魏鸿这个一家之主发言。
“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此次来京,你们陪我一起风餐露宿,风雨同行,受了不少苦,受累了。刚到京城,如今我又得离京赴任,路途艰险,这次你们就不要跟着,先回水仙镇。等我在那边打点好一切,安定下来,再派人通知你们过来。”
南宫馨儿急了,夫君这是要赶她们回家啊,谁知道你要几年,还是十年才能安稳啊。她对着众女使眼色,要她们一起反对魏鸿的决定。
北玉清理会了南宫馨儿的意图,站起身来,对魏鸿说道:“夫君此行,路途遥远,没有女人在身边照顾,这怎么行呢。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大家都会说我们没有妇德,连跟丈夫同甘共苦都做不到。何况蘅儿和衍儿还小,你就忍心让他们从小就离开父亲的身边吗?”
听到北玉清开了头,南宫馨儿也站起来,反对魏鸿:“夫君,我们跟着你来到洪京,这几万里路都这样过来了。到东霖雨擎郡不过比这段路程多个几千里,有什么不放心的,让我们一起去嘛。”
在众姬妾中,连名分都没有正式确定的赵倩是其中最急的那一个。她虽然与魏鸿已经偷尝禁果,珠胎暗结,但毕竟没有举行什么结婚仪式,连自家的亲朋好友都不知道她已成了别人的妻子。魏鸿这一去,岂能短时间回来的,等孩子生下来,都不知道能不能进入魏氏的族谱。她急忙向魏鸿说道:“相公,我们的婚事还没有办呢,现在我都有了,你再一走了之,留下我们娘俩,你叫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活啊?”
靠,魏鸿听到赵倩的叫屈,怎么好像自己是抛弃妻子的负心汉似的。
“好了,别说了。我又不是不让你们去。你们自己看看,她们三个快要生了,倩儿又身怀六甲,怎么可以再来一次长途奔波呢。至于倩儿你的事,离京前,我请王奇他们几个,和他们的家眷一起来参加我们的婚宴,你的名分就定下了,在她们五个之下,这几个是你的姐姐,在一起要好好相处。谁要是擅起争端,闹得家宅不宁,我可要家法伺候。”
女人们没有轻易放过魏鸿,已经九个月身孕的东方文倩,不该她的侠女作风,大着肚子,还窜到魏鸿边上,对他撒娇道:“你这样不行啦,就我们几个有身孕,其他姐妹身体可好着呢。她们为什么不可以陪你去啊,难道你想到路上,出入那些风月场所,又或者喜新厌旧,想给我们在多找几个姐妹。”
她的话,让魏鸿心里一片委屈。老天在上,在这十年,我可是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啊。虽然在地球之上,也做过美女六宫,佳丽三千的美梦,但自从降临玄离界,我可是一直都在为保住自己的性命拼命修炼。要不是族人的盛情,你们这十八个女人还真进不了我魏家的大门。赵倩的事情只是一次失误,弄巧成拙,才有了今日尴尬的局面。要是按照我之前的想法,老婆还是找仙女来的好,现在是虎落平阳,才不得不在世俗界扎根,我有那么花心,有那么饥不择食吗?靠,还拿这件事刺激我。你不说倒好,说了,那我一定得好好找找,不找几个极品佳丽,岂不让你白冤枉了我一场。
老实的魏鸿愤怒了,都是包办婚姻惹的祸,都是自己心太软。本来都是自己的侍女,现在成了姬妾,哎,如果自己当时能拒绝她们的诱惑该多好,现在把她们全收了,搞的自己想再多找几个妾室都困难重重。
“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七天之后,我一个人离开京城,等她们三个生了小孩,把身体调养好了,南宫问心你就负责把这一大家子都安全护送会水仙镇。小妹,到时你跟她们一起离开京城。这府邸,我会交代魏氏在京的留守人员,好好打理的。”魏鸿摆出了家主的独裁作风,把一切反对意见都压了下来。
在座的女人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于魏鸿最终的决定,她们还真的没有更改的余地。魏鸿是一家之主,是她们的天,就算有什么怨言,也只能放在心底。
郁闷的南宫馨儿,还是不死心:“夫君,就算你不带家眷,可你怎得带上几百扈从吧,你修为高深,不怕危险,可您身份高贵,身边不能没有服侍的人,也要带一些帮你处理小事、俗务的好手啊。”
“不必了,朝廷会派十万禁卫军与我同行,这一卫禁军以后就听从我的派遣了,只要我还在南荒宣抚使任上,他们就是我的属下。皇上还特许我在京招募随员幕僚、护卫亲军,只要人数不超过五千,就行。问心啊,招募护卫亲军的事就由你全权处理了。先招两千人,没达到通脉中境,不收,其他名额,可以在赴任的路上在予以补充。朝廷还允许我在此次个新晋的进士中选八个作为宣抚使佐官,这是我定下的人员名单,你到驿馆,告知他们,明天来我府上,有要事相商。”魏鸿停顿了一会,递给南宫问心一张写满名字的纸,除了王奇和吴振,其他四个与他相熟的进士大名都在上面。
“大军行程过于缓慢,我会先去雨擎郡,接替郡守。问心,新招的两千人,留下一千随大军同行,剩下一千,护卫夫人们回水仙镇。家族密卫,再加上三百白虎一营将士随同大军一起去雨擎郡。我已是先贤中期,修为堪比散仙,就不用你们担心了。”
南荒九省诸部宣抚大使,节制诸省总督和卫军都指挥使,加正三品礼部左侍郎衔,兼东霖行省雨擎郡郡太守,御赐尚方宝剑,开国文昌侯魏鸿在洪京招募随员和护卫的消息在京传开,人们纷纷奔走相告。南荒虽然边鄙,匪患丛生,但京城名落孙山的士子,前来闯荡的江湖人士,没有通过禁军选拔的武修,都来此应募。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建功立业,是每个有上进心的男人的追求。魏鸿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儒家先贤,在他麾下做事,怎有建功立业的那一天,搞不好还能裂土封侯呢。
天宝二十九年六月二十七日,开国文昌侯魏鸿离京,随行的有十万大军,数千跟随魏鸿去南荒建功立业的热血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