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公子哥纷纷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这可是他们放在身上防身用的,这些火离门众人只认钱,不认人,几个大着胆子的呵呵笑着上前,挡住众人的视线,以各种身体不适为由,不适合出山,顺便将手中的银票塞进胖子的袖子中。
“呵呵……身体不适嘛……那就好好休息……等下一次……”胖子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爱惜弟子的神色。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以各种理由搪塞,胖子乐得何不拢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胖子真的爱弟子如爱老婆呢。
但终究是有几个家里有钱却又不如李天龙他们那几个有钱的公子,如此一来,他们就倒霉了,当然其中也包括张卯,不过这正好合了张卯的意,他本就打算找机会出山。
十来个人一个个拉长了脸,你看我我看你,手中那几张银票胖子根本就不看在眼中,事实就是如此,李天龙虽然仅仅一张银票,可是那上边的银子可是吓人。
“嘿嘿……”胖子乐坏了,声音都因为“激动”变了,忙吭哧了两下嗓子,呵呵笑道:“嗯嗯……你们都不舒服,都有病,一会儿让杜奎把咱们门派里负责看病的郎中叫来给你们把把脉,嘿嘿……剩下的几名弟子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山。”
胖子说完这些转身便要离开,忽又想到了什么,驻足道:“嗯,长老们要选内门弟子,明日与我一同出山的几位弟子就不必了……”
“格老子的,你老母!”张卯很“温柔”的盯着胖子的背影,他感觉胖子身上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潜意识中已经将他拖进了“黑名单”。
胖子一走,众弟子就熙熙攘攘的叫了起来,李天龙那一派完全忘掉了刚被杀死的几位“好兄弟”,面露喜色,一脸嘲讽的看着几名被选中的弟子。
“哼!”杜奎目露凶光,他可不像胖子那般含蓄,而是赤-裸裸的凶光毕露,仿佛一只凶猛的秃鹫,盯着一群唧唧喳喳的小鸡。
众弟子立马噤声,杜奎负责外门弟子,结果出了这么件大事,他心情能好那就不是人了,冷冷的环视众人一圈,阴沉着喝道:“刚来就给本大爷添乱子,你们是不是一个个活的不耐烦了?”
“要是再不安分点,今天晚上死的就是你们当中的人!”杜奎说说的十分隐晦,让中人莫不清楚他心中在想什么。
张卯躲在人群中心中不停冷笑,“格老子的,除了训话就是训话,这里还是人待的地方么?”
原本对这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武林门派充满了向往,可当他来了还不到五天就将众人面孔看的清清楚楚,这不仅仅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更是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他有些搞不清楚,那些个富贾世家子弟干嘛花着钱跑到这里来受罪。
“一个个给我回到房间,不到吃饭房间不许出门!”杜奎话刚说完,身后走来两名长得歪瓜裂枣的内门弟子,手中长剑一挥,冷喝道:“还不快滚回自己的房间!”
众人吓得做鸟兽散,他们不敢有丝毫怨言,一个不好就会成为剑下亡魂,张卯路过李天龙之时,嘿嘿的笑了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柔声道:“龙哥,日后小弟还要指望您照顾呢!”
李天龙一愣,搞不清楚张卯话中的意思,反倒心底传来一股莫名的凉意,吓得他打了一个哆嗦,警惕的看着张卯,同样压低声音,“张卯,希望明天我还能见到你!”
悻悻的走了,李天龙带着心中的恐惧走了,他恐惧的不是张卯,而是张凌飞,自己吃了它的断肠丹,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由不得他不担心。
入夜,张卯将柴房反锁,盘膝坐在地上。
按照盘古炼体术的记载,张卯知道自己凡体已经练成,仔细体会了一下其中过程,最终他将所有的功劳都归于杨烈传给自己的那三十年内功上。
“嘿!原本以为杨大哥坑爹跑了,想不到这内功竟有如此效果!”张卯心中美滋滋的感受着自己小腹处那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盘古炼体术特有的运行路线,在体内循环了六十四个大周天之后,张卯身上亮起了一层灰色的光芒。
体内杂质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凡体大成的境界,让张卯充满了信心,六十四个大周天之后,冰凉的清流已经完全与他的肌肉、骨骼、内脏融合在一起,淡灰色的光芒衬托的周易有点像那混世魔王,嘴角带着一丝邪异的笑。
“一定要突破!”牙床“咯噔……咯噔……”一直响个不停,幸好这是在深夜,张卯又将门反锁,否则若是被人听见这声音,定会浑身发毛。
“咯吱咯吱……”关节处传来阵阵声音,张卯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身上的灰色光芒闪烁不定,随着时间的推移,细密的汗水变成了豆大的汗珠,同时灰色光芒渐渐地变成一种偏向于淡蓝色的光。
眉头微微皱在一起,额头滴答着汗水,而眉梢处已经凝结出一片细密的淡蓝色冰渣,这是进入阴体的前兆。
“呼……”张卯口一张,一股淡灰色气体喷出,再猛的深吸一口气,再次呼出,一百零八次之后,呼出的气息已经变成淡蓝色,而周易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尊闪烁着寒光的冰雕,旁边的水缸中,水面上同样凝成了一层寸厚的冰。
蓝光渐渐引入体内,“咔嚓!”张卯身上的冰裂开一道口子,随后裂纹如蛛网般朝全身迅速扩散。
“嘿嘿……”张卯低声笑了笑,“阴体,哈哈,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成了阴体,想来那阳体也很快……哎,这套什么‘盘古炼体术’不会也是坑人的吧,要么就是卯爷太聪明了……”
张卯在恬不知耻的夸赞着自己,嘴角流出一串透明的液体,全然不知,门外一双眯成缝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张卯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抽泣了两下鼻子,笑骂道:“谁在被离地骂卯爷。”
张卯原本是当做笑骂,谁料他话一出口,柴房门便被人一掌劈碎了,接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一掌劈向张卯。
张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格老子的,哪里来的偷窥狂!”身子一骨碌,顺手抄起地面的木柴,刷刷刷的朝着来人扔去,速度之快也确实让人咋舌。
“嘭!”来人一掌便将一块木柴劈成了粉碎,木屑纷飞,其中几块崩到了张卯脸上,砸的他面部生疼,哇呀呀的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方圆半里之内的人都能听见,可是张卯愣了几息的功夫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这一片地方是外门弟子居住地,本来个个就是贪生怕死之辈,恐怕听到张卯这一嗓子,早就将门关的死死,然后躲到被子里去了。
“嗖!”虽然嘴上叫着,张卯手中的动作却为停下来,一块木柴又呼啸着冲向来人,而此时张卯才有机会看清来人的模样,惊讶的喊道:“啊!四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