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昨天经历了一件终生难忘的事,在此和大家分享一下,同时感谢两位兄弟,矫情也好,牢骚也罢,总之——我心无愧。
我是一个看起来很乐观却容易将背上藏在心中的人,因为我很要强,有些事情不想说出来。
家里两个孩子,妈妈身体不能干力气活,所以从小到大,家里家外的一切事情都是爸爸一个人扛着,我从小看在眼中,那个时候不懂事,想的也不多,总觉得那是自己的柱子,应该撑起一切。
大约是在高中的时候,我问妈妈和爸爸的恋爱史,妈妈告诉我:“妈妈当时其实不想跟你爸,你爸身体不好,相亲那天,隔着五六米我就听得见他喘息的嗡鸣声,还比我大了七岁。”
当时我问,“那你最后怎么还跟了老爸?”
“因为周围的人都说你爸人好,他是木匠,谁家有活叫他一声,眉头都不眨的就去帮忙,我舅当时和我说,宝明(爸的名字)是好人,你跟了他不吃亏!”妈妈这样说。
我认真的听着,事实上,妈妈确实很享福,她腰不好,家里的重活干不了,只好爸一个人,后来妈生下了我和哥。
对于哥,我不想多说,总之我很失望。
小的时候我和哥都很懒,但渐渐地大了,我们懂事了,小学我们都可以下地割麦子,犁地,灌溉,砍玉米,手磨出血泡,磨出茧子,发一顿脾气,咬咬牙,继续,记得妈妈常说“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所以我和哥哥总是比拼,时间就这样在流逝着。
爸爸是木匠出身,后来转干装修,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每次跟着爸爸去工地,那种噪音,那种油漆以及合板的味道都刺激着我的鼻孔和心脏,让我心酸,因为爸的肺不好。
我和老爸说,“爸,要不带口罩吧。”
爸爸说,“哎,带口罩怎么像干活的,不像话。”
还有一次,在家里的地里干活,我帮爸爸挖土,爸爸在自语,“都说庄稼人是土老帽,一辈子和土打交道,不叫土老帽叫啥。”
我默默听着,看着手里的铁锹。
爸爸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后来我学了画画,家里许多亲戚反对,说没出息,花销大,但爸爸和妈妈却没有说什么,说让我自己选。
那个时候我便发誓,不再花家里一分钱。
大一的上半年,我借了几个同学的钱花了2100买了一个小本,开始码字,写小说,第一本书写了35万字,仅仅赚了67块钱,第二本书56万字,赚了290是块,因为网站每次申请结账要200,所以,我只取出了一百多。
那个时候我马上要大二,转战纵横中文网,只因为他们有一个试签约,当时的我只是为了那五百的全勤,只是为了不想问家里要一分钱的生活费,因为每个月爸吃药、住院、打针的开销已经将家里的钱花的所剩无几。
每月看似不多的五百块足以给家里减轻很多。
我很早就开始学着独立,艺术考试,一个人背着画架去外地考试,和同学十几个人挤一个房间,很多文理科学生很羡慕我们的自由,却不知道我们背后的心酸。
稿费不多,但每次回家都会给爸妈买许多他们不舍得买的吃的,每次打电话,听见爸那不断咳嗽的声音,心里特别算想哭,却忍住。
六爷爷家叔和爸一样的病,他们同岁,却在三年前去世,心里很怕,所以我经常一个月就会回家一次。
舍友说,“老大,你也太恋家了!”
我笑笑。
之后,每次学校放假,舍友调侃,“老大,是不是又要准备回家?”
我反问,“怎么,回家有错?”
他们半年不回家,暑假去外地找同学玩,我只默默码字,直到纵横的第一本书完结,每个月五百全勤,事实上,当时不知道情况,修改了几次,结果申请全勤的时候都是三百。
八个月,每个月十五万,最后只有两个月申请了五百,其他都是三百。
上一学期的学费我申请了缓缴,只不想让家里掏钱,自己一直在存,艺术学费向来比其他专业要高,我们是6800,加上之前的存款,还有六千,差八百。
而这个时候,我是纵横的买断作者,一个最底层的白菜买断作者,不花家里一分钱,存款其实真心不多。
学校选下学期的课,没交上学期的钱不能选,选课时间是三天,心里有些急,所以便开口问身边的朋友借钱,奈何学期末,没几个同学有钱。
后来想想问一直以来共同码字的好友借,他们说我在开玩笑,说我在演戏,说我在学某人,说我号被盗,说我收入过万,没有一个人第一时间在问我出什么事了。
不借钱,我也不能埋怨别人,只说,“那我在想想其他办法吧。”于是,我在新浪微博发了一条帖子,求借八百,引来众人围观,之前的许多好友潜水的潜水,或许是真不在,帖子转发很快,钱的动力很大。
转发了几十次的帖子,我已没心情看,这时候,杨梓鹤和网文写手天真的笨蛋,直接问我缺多少,原因未问。
当时,心里特酸,我问杨梓鹤原因,他说,“因为当初我也借过!”
我问笨蛋,“你就不怕被骗?”
笨蛋告诉我,“谁让我是笨蛋呢。”
我哭了。
满脸胡子的我竟然哭了。
杨梓鹤怕我不够,多打了二百,两个平时没怎么联系的网游、朋友、兄弟,谢谢,不二真心谢谢,将终生宁记!!
一夜未眠,每一道坎都会让人成长,不二很感谢生活中的点滴苦难,让我懂得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