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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张平为相的时间有误,前面涉及的章节,已经改正,呵呵呵。
燕王喜二十三年三月,太子丹携夫人和三子,带领宾客从官自蓟城南下武阳。按秦赵之历,乃是秦王政十五年,赵王迁二年三月。此时天气渐暖,禾苗返青,放眼望去,处处是一片嫩绿,煞是喜人。
太子丹一行车马千余,浩浩荡荡而行,田间耕作的庶民望见旗帜,知道是太子行仗,这些年太子推广农事,水车、铁具、耕牛之类已成常用之物,加之两季耕作的推广,燕南之地本就富饶,如今粮食更加丰足。
庶民百姓,秉性朴实,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但最是知道好歹,晓得此乃太子德政所致,见了太子车仗,多有望车而拜者。
太子丹行进途中,沿途所过,接见诸县官吏,查看农事、学塾和工商等事,接见各处议政官,勉励其忠正为民。数百里路缓缓而行,走了近二十天才到。
如今的武阳城,虽然还是那座城池,但其丁口却增加了四万不止,除了安置部分匈奴降将家眷之外,单是诸侯游学士子在此者,也不下两千人,加之燕国鼓励工商,这两年也有韩、魏、赵等地诸侯商贾,因国家日衰,战事不断,武阳城乃南北通行要道,从此南下邯郸,西北至代,东北蓟城,甚是便利,加上北面诸万户常有贩运皮毛牲畜到此贸易,勾换金玉铜铁绢帛等物,故各地商贾,多有迁移到武阳经营。
这些人到此,燕国一律落籍为民,承担赋役,并不歧视。当然对于贸易之物,在燕国境内,并无限制,但要出境,除了牛马铜铁粮谷这类战略物资外,其余一概不禁。故而武阳城也是日见繁华。
太子归来,又新得了两个公子,无论是韩非等一干文臣还是尉缭等武将,都纷纷前来拜贺参见,至于送给两位小公子的礼物更是五花八门,赠送金玉者有之,贡献财帛者有之,拿来奇巧之物者有之,更有刘邦等几个军中年轻将佐,居然选了十余匹骏马和一些宝剑等物齐齐送了过来,道是太子神武,小公子将来英武天授,故而送给小公子将来军中骑乘之用。
太子丹笑着斥道:“当真选的好礼,待我子长大,这骏马也变成老马矣!”
刘邦嘿嘿笑着道:“殿下莫急,如公子们用不得,臣可帮公子们用着,将来倍还之可也!”
曹参等人都知道太子亲和,和诸人相处日久,情分又不同,故而一齐闹着,要让太子丹摆酒庆贺。
虽然太子丹刚回来,但黄金台宫中诸物齐备,摆宴乃是一句话的事,见大家高兴,太子丹赶紧传令,就在宫中设宴,款待众人,同时让人抱出两个小公子给诸臣佐见面。
小孩两个多月,已经长的开了,白白胖胖的,如同粉团一般,众人又是一通称赞这才就坐开宴。
趁着酒宴未开,韩非上前,说了张良来燕之事,太子丹眼睛一亮,问道:“卿所说可是韩故相张平之子张良?”
韩非道:“正是此人。”
太子丹大喜道:“此子我慕名久矣,不意竟在武阳城中,众卿且等一等,韩卿与我去迎张良!”
韩非大感诧异,道:“此子不过十八岁,诸侯之间并无令名,太子何由知之?”
太子丹笑嘻嘻的道:“韩卿不必多问,我知道就是了。”
韩非不明所以,有些为难,道:“此子到武阳,终日或在学中,或入各府,臣还真不知其在何处。”
“太子只管安坐,臣且派人去找一找。”
刘邦在一边听说,笑道:“张良呀,适才臣来时,正好见过,臣去找他就是。”
太子丹哪里肯,让众人等着,自己和刘邦、韩非两人径行出去,寻找张良。
尉缭和郦商、曹参等人,原本都是籍籍无名之北,都是太子从各地专程寻来,这些日子和张良也都有些往来,知道此子聪明,将来必定成器的,见太子如此,心道这张良估计又是太子梦中所知之人,否则太子也不会如此急切。
刘邦和张良分手没有多久,刘邦亲自驾车,领着太子,带了数十名侍卫车马径直奔两人分手之处。看看到了,刘邦见张良闲着无事,正自顺大街摇摇摆摆的溜达过来,刘邦道:“太子,那位就是张良。”
太子丹顺刘邦手指看去,见对面有一青年,面白唇红,面目姣好,头上白冠,高约七尺,一身锦衣素服,当是看到车马过来,正避在街边静立。太子丹赶紧跳下车来,急趋到张良面前,拱手为礼,笑道:“久慕阁下,不想今日在武阳得见!”
张良看到车仗,又见韩非、刘邦随侍在后,如何不知道是太子丹,见太子丹行礼甚恭,心中虽是诧异,却也很平静,侧身闪过,躬身回礼,道:“臣不敢当之礼。”
太子丹看张良年纪不大,却是温文尔雅,举止有度,又是心中久久惦记的大才,心中大快,喜道:“当得,当得,以阁下之才,足可傲天下诸侯,岂是丹乎!”
“刚到武阳,听韩卿说起阁下在此,丹特来相请!”
张良虽年幼,眼光却是不错,察言观色,知道太子丹亲近之意乃是出乎内心,心中大为不解,暗想自己不过相府子弟,虽是世家之后,却无赫赫之名,年纪又轻,太子丹何至于如此?
不解归不解,但张良也不是拘泥的人,见太子丹实心要请,微笑道:“良来武阳,本是要参见太子,今日得见,亦是有缘。”
韩非过来,要张良和自己同车而行,太子丹哪里肯,坚请张良与自己同车而行,韩非和刘邦等人看太子丹如此亲近张良,都是大为羡慕。
一路行来,太子丹看着张良,越看越是顺眼,一直是喜之不尽,待到了宫中,拉了张良并肩而行。进了大殿,吩咐将自己之位侧移,居于主位,另为张良在客位增设一几,然后才是武阳城的文武诸臣。
张良和太子丹同车而行,对太子丹如此礼遇已是感激,待到了殿中,看到太子丹竟然弃了座下文武,专程去请自己,不由大为感动。心道太子丹礼贤下士,果然不凡。
至于座位之设,先别说韩非乃是本国公子,学问前辈,就是太子丹帐下如尉缭等人,都是才学卓著,和自己交好的,那肯居于众人之上,坚辞不允。
韩非看太子丹如此亲近张良,这是本国才艺子弟,奉有使命而来,韩非当然高兴。只是张良如做了客位,风头未免太盛,恐有其他臣僚心中不满,遂笑着建议,太子仍居中间之位,以张良坐在自己上首,其下为诸官佐及太子宾客。
太子和张良均道不可,韩非坚持之下,就以此为序。
酒宴摆上,太子丹殷殷致意,张良借花献佛,为太子寿,并向众人一一执酒,得知今日为太子得子之贺,张良不曾有备,遂解下身上两块玉佩为礼。
这两块玉,入手温润,色清而纯,一看即是上品,太子丹也不客气,吩咐人手下,又以酒相谢。
座中诸人,张良多有熟悉者,彼此敬酒,相谈甚欢,太子丹看张良谈笑风生,在诸官当中,毫无局促之态,暗道此子出身大家,果然是有些气度,。
对于张良,太子丹早有所知,秦末诸大贤当中,多以个人富贵为念,唯有张良,一直是以执着于复国大业,韩国灭后,毁家纾难,谋大力之士,狙击始皇帝。后来乱起,投入军中,一心要辅佐韩国宗室复位,即便初时跟随刘邦,也是以韩臣之身随从。
项羽分封天下,以韩王和刘邦甚近,一直不肯放韩王归国,后来杀之,张良无主,这才重新返回刘邦帐下,成为汉臣,辅佐刘邦平定天下。
对于原主之忠,秦末汉初之雄,唯张良第一。
但张良之才,亦是古今谋臣第一,对于这样一个大才,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如今既然见到,那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过的。
只是张良与其他当时贤人不同,他人或是有良鸟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仕的念头,唯张良确实忠心耿耿于韩。
这样的人不好收。
可一旦收到手下,那也是无价之宝。
所以太子丹隆礼待之,哪怕暂时到不了自己手下,也起码为以后笼络要打下基础。
不过,张高为韩相,张良来此,定是为韩而来,以张良的聪明,哪怕现在还嫩一点,到不了后来那种智觉天下的境界,也应该能看的清楚,燕国的强大和抗秦,对于韩国目前是绝对有利的。
自己派使臣到诸侯各国,楚、魏都有使臣前来,唯有韩国乃是张良以私人身份前来相见,可见韩国朝中对于韩国目前的危局也是没有什么良策,知道联燕或有好处,但又因离秦太近,惧秦国之怒,所以才派长子出使,也好进退有据。
或可以助韩为由,借机将张良留在身边参赞军机,太子丹相信,彼此待的久了,感情已深,有些事就好办了!
酒宴尽欢而散,太子丹看张良喝了不少,也不放张良回韩非处,直接将张良留宿宫中。待明日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