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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姬丹赶回武阳城,下都守尉僚和武阳夫人李瑛、平刚夫人赢玉带了公子元以及城中大小官吏,都是齐齐出迎,将太子接回城内。
太子略作安置,顾不得和两位夫人、儿子亲热,当即来在前殿,和尉僚、韩非、荆轲、贯高、郦商、吴仗剑、桓礼以及武阳军中的几位中高级将佐商议军事。
当初太子令荆轲等人组建金燕卫士,职责刺探诸侯军情,如今已有一年有余,经过田光、高渐离等人四处奔走,如今金燕卫士在诸侯各国都已布下了据点。只是根基尚浅而已。
太子北行,荆轲、任默随在身边,金燕卫士就由尉僚负责代为提调。所以,商议军情,最主要的就是要听尉僚先报。
大家在殿中坐定,尉僚和韩非等人先恭贺了太子出征大胜,然后尉僚道:“太子北征,臣在武阳练兵镇守,所幸无事。”
“从金燕卫士传来的各国消息看,秦国自收秋之后,内史、河东、太原、上党、三川、河内、东郡均以兵马大集。唯不知其兵锋所指为何。”
“那以卿判断,秦之目的何在?”太子丹听尉僚报说秦国有兵马调集之事,这心里竟然还有了些轻松。这起码说明,秦王政的秉性还没变化,今年的仗还是要打的。
尉僚一笑,道:“攻赵!”
“何以见得?”太子丹一来是要看看尉僚的判断,二来也是让那些稍低些的将佐能从中学点东西。
尉僚手指点画,道:“有屡胜之赵在,秦如敢大举攻齐或楚。则齐、楚虽不敌秦,未必可一战而败,如此,秦顿兵于地境。齐、楚不利,必携重宝金玉贿于赵之大臣,求盟于赵。”
“赵两胜于秦,自恃其强,必不畏秦,大臣又得其重贿,出兵击秦乃是当然之事,秦东郡虽广,然赵自北而南,断东郡之西,秦军滞留于秦楚而成孤军,岂不是大败之道乎?以秦王之聪,昌平君、王翦之能,秦定不出此下策。”
“韩魏两国孤弱,秦欲攻韩或魏,不过有两三郡之兵足矣。而今大举备兵者,定是为赵!”
“况秦之所备兵马之郡,除内史之外,皆与赵相接,自西而南,自南而东,不为赵又为何来?”
太子丹点点头,问道:“不知韩魏两国有何动静?齐、楚反应如何?”
尉僚奏道:“据诸地报来,自春至今,韩魏两国与秦使节不断,颇为热络,秦归魏三城之地,归韩两城之地,如今秦大备兵马,两国虽与秦交好,目下也是集兵于都城以防备不测。”
至于齐、楚两国,据各地报来的消息,秦国备兵之后,两国一方面也在各自边郡征召兵壮,有所戒备,据报秦国长史李斯现在楚国,客卿贾遗就在齐国,至于谈的什么,则并没有具体的情报。
看来秦国的矛头就是对着赵国来的,不知赵国有没有察觉,太子丹边听边想。
尉僚继续说道:“据在邯郸的金燕卫士报来:赵国君臣目前已探知秦国动向,并已有所布置,将军傅抵镇守河济,并增兵两万,派将军苏言支援上党,邯郸城内已征兵十二万,以扈辄为将军,以备秦河内之兵。”
“李牧何在?”以秦兵如此大集,秦赵之间的战事规模还要在前年之上,在太子丹心里,以秦国现在的王翦、羌瘣、杨端和这几位大将以及如此雄厚的兵力,除了李牧,只怕别人都无法应付的了。
“回太子,李将军仍在代地镇守。”
当初在老将庞煖死后,太子丹曾经鼓动李牧谋求大将军之位,以便能整合赵国军力,好好的和秦国对抗几年,只可惜对赵国的政局,太子丹影响力实在是不大,所谋没有成功,如今听得李牧仍在代地镇守,邯郸统兵的大将竟是扈辄,太子丹不由大是担心。
扈辄行么?
从前面几战,扈辄可称是大将,也算是勇将,只是好像这厮不怎么强于谋略吧?杨端和不熟悉,羌瘣和王翦,太子丹可是都很熟悉的,那绝对都是军中的老狐狸呀!
“赵国君臣可有使节到燕?”太子丹虽然知道应该是没有,当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尉僚连连摇头,道:“臣得这些消息,也曾派人南下,暗中通报公子嘉,至今尚未回音。赵王也无使臣前来。”
尉僚这么说,太子丹心里更加的不踏实:面临秦军如此大规模的征兵备战,赵国不可能不知道,可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使节前来,这在两国同盟抗秦的背景下,总不是正常的反应。
太子丹微微摇头,道:“赵国君臣意欲何为呀!”
太子这么说,大家也都在想,赵国君臣到底要做什么呢?想和秦攻燕?不可能,赵国君臣再傻,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攻燕,毕竟秦赵这一年来,虽然并无冲突,但也没有什么更热络的情况出现,赵国不可能突然大发神经,在自己面临秦军巨大压力情况下再对燕国下手。
难道赵国认为凭一己之力,就足以御秦于国门之外了?
这倒是有可能,毕竟秦赵这两次大战,可算是赵国大胜,一次干掉了老将蒙骜,一次逼降了大将桓齮。这两次大胜,可是数十年来诸侯少有的巨大战果。赵国君臣因此而有点头脑发热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也是猜测而已。
太子丹问道:“诸卿,如今当以何策应之?”
韩非对于局势也是了解的,当即拱手道:“如今太子大捷而归,遣使报捷,也是诸侯之间往来之义,正好可借此机会一探究竟,不知可否?”
太子丹点点头,道:“韩卿所言甚是,此事非卿不足以使之,卿可愿往?”
韩非听了,大是高兴,当即答道:“太子既不以臣驽钝,臣就走这一趟。”
见韩非神情之中,颇有跃跃欲试之态,太子丹也很是高兴,当即吩咐贯高,给韩非准备车马五十乘,金五百,玉一百,甲士二百人,以备韩非使用,同时挑良马百匹,牛二百头,羊千只,让韩非一并带到赵国,送给赵国作为犒劳军士之用。
安排了韩非出使,太子这里又吩咐尉僚,如今秋种已完,速征下都丁壮入军,集结武阳,以备调用。
郦商一军这次立功甚多,各自携带了不少的牛羊,多数还有赏赐的女子,这些不能不安置,所以太子丹吩咐,侍卫亲军及郦商所部军士家在下都所属地域的,一律放假二十天,令军士携带牛羊女子等赏赐之物归家安置。并令各地县中官长,按照赐爵文书,给予土地田宅。
郦商军中尚有一千余人,乃是原来的秦军降卒或各郡抽调的精锐,太子命令尉僚,将所有这些军士将佐按照编制,落籍于下都和附近各城,按照爵位,赏赐田宅。给假一个月,用于各自安置。
太子丹为了能让这些军士都能尽快得到赏赐,派出羽林郎中的郎官,专程前往周围各县监督执行。
至于随太子归来的胡部那些子弟,则先年岁收入羽林各营,随营学习。
郦商、吴仗剑和桓礼等人见太子一面令尉僚征调丁壮,一面却放了这些精锐休假,都是劝道:“太子,既然大战在即,我部精锐敢战,臣以为还是暂缓放假为上,以免要用兵时缓不济急。”
太子丹摇摇头,笑道:“诸军出征大半年,多有劳苦,而今这些赏赐,却是可见不可用,再要调他们征战,只怕心有顾虑。”
“况其余各军,都已放之,单是他们不放,恐心有不平。”
“秦赵之战,旷日持久,就是韩卿往来,也有些时日,那里就差了这半月二十天。定无妨碍的。”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这时放假,正是为将来大用,诸卿不必再劝。”
郦商等人见太子说的有理,也不再劝,当即代表众军谢过太子恩典。
看天色不早,太子面上也有疲累之色,考虑到用兵之事,今日已经没什么可议,太子归来,还不曾和夫人、公子好生团聚,众人遂起身告辞,各自下去准备。
待众人辞去,太子丹这才回了后宫,去和夫人公子团聚。
原本太子丹还有些为难,两位夫人,该先去哪里呢?
武阳夫人李瑛,按说地位更高,后宫之中,是以她为首,回来这一日,按照礼法,怎么也该先去李瑛那里。
当然,在太子丹心里,礼法的约束可没那么强。但李瑛聪明艳丽,当日太子丹一见之下,心中倾慕,自从迎娶过来,李瑛以自身之才,大力后宫诸事,协助太子掌管羽林幼营和诸多政事,所做所为,很是趁太子丹之心,乃是极得太子宠爱的。所以,从内心来说,太子丹也很是想和李瑛好好聚聚。
可想到平刚夫人赢玉,太子丹却是大为不忍,虽说当初赐婚,可从见到赢玉,对于赢玉,太子丹就极为的怜爱。如今从秦国到燕国,已经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了,感情一向也是甚好,又育有长子纪元。正是好玩的时候,说不想和自家儿子亲热一下,那才是矫情呢。
太子丹正在迟疑,拿不定主意,恰有李瑛身边女侍来接,道是武阳夫人正在平刚夫人宫中,如果太子完了政务,就请请太子过去。
两人在一起?那可太好了!太子丹知道这是李瑛聪慧,想必是不愿自己为难,这才给主动给自己解套。
家有贤妻无价宝呀,太子丹心里美滋滋的,,随着内侍去见夫人和长子。
李瑛和赢玉两位夫人已经等了很久,太子过来,一齐接着,两人看太子颇有些疲累,大是心疼,赶紧让女侍给太子备了热水,让太子好生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衫,这才一起吃个团圆饭。
公子姬元,如今才两周多一点,正是呀呀学语满地乱跑的时候,虽然半年多不见,却丝毫不认生。这也难怪,姬元乃是太子长公子,武阳夫人李瑛处理羽林幼营等事,都时常带在身边,天天见人多多,早就练出来的不怕生人。太子丹要抱就抱,就是只顾抓着太子丹的胡须玩耍,只顾玩的高兴,倒是把李瑛和赢玉教他要说的话忘了个干净。
一夜团聚,自然是其乐融融。
第二天,韩非又进宫请见,领了符节和应用之物,从黄金台学宫当中,选了十几个精明干练之人为宾客,一同出使赵国。
军情急似火,韩非为了早到邯郸,令下属甲士百人管带那些牛羊马匹,自己则径直带了五十乘车马,轻车速行,不到八日,就已赶到了赵都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