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祭炼碧玉剑大成,接下来的几天除了祭炼剩下的几样法宝,闲来无事时,又帮着小茉和五方鬼众兄弟吸收上品九天花露的灵气,使众人的修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好容易盼到回来的第四天后,到了雨师宗最后一亩血菇成熟时期,这一日也是叶九和雪玲的七日之约。
叶九早早的起床梳洗已毕,准备好乾坤袋,装上碧玉剑和法宝,以备不时之需。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今番准备的可以说是十分完备,即便是再遇上筑基期的修士刁难,叶九也有信心与之一战。
小茉叠被铺床,替公子套上月白缎的新长衫,幽幽叹了口气道:“公子接二连三的去雨师宗采摘血菇,早已引起了雨师宗里长老的注意,尤其是上回,险些都回不来了。今天公子去了可要加倍小心呐,说不定连雪玲姑娘都陪同香巧一起面壁思过,更是很可能再遇上雨师宗筑基期的高手阻你取血菇。公子如果见势不妙,立刻抽身就走,雨师宗的血菇不要也罢,我们再想其他法子。”
叶九点点头,笑道:“定不会让小茉再悬心了,即便今番取不到手,我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叶九辞别了小茉,遁出了归云宗护山大阵,碎青玉神行令,往北传送而去。
这是叶九第三回来雨师宗了,有了第一回的顺利,第二回的坎坷,这第三回自然是格外的小心,尤其是不知种有血菇的庭院里,今日是谁守着?要是雪玲也被责罚去面壁思过、闭关修炼的话,这庭院里等着叶九来取血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们的师尊,至少也是筑基期的长老。
叶九纵起五行遁术,虚影来到庭院门首,先不急着凝实身影,悄悄的隐身观看一番,只见庭院中一如平日,空空落落,最后那一亩血菇长的正好,嫣红熟透了。
只不过和上回来时候大不相同的是,血菇外竟然没有了防御禁制的阵法。
叶九的虚影飘忽到厅堂门口,只见那熟悉的白衣胜雪的倩影,芊芊玉手正挽着个小竹圆框,上面罩着上好的锦帕,穿针走线的在刺绣。
叶九的虚影渐渐凝神,轻声一咳,颇有感慨的叹道:“雪玲姑娘,我如约而至。”
雪玲娇躯微微一震,一个疏神,不小心刺破芊芊玉指,赶忙放在唇边轻吹。
叶九看在眼里,歉然道:“是我来的鲁莽,惊到了姑娘。”
雪玲缓缓站起身来,轻声道:“你先去采摘血菇,能等我片刻么?”
叶九连连点头道:“能!”
雪玲重新回到紫檀雕花的木椅上,低头敛衽,继续绣花,秋波不再看向叶九。
叶九却并没有挪动地方,淡然一笑道:“雨师宗里你的师尊没有让你面壁思过的闭关,这我就放心的很了,不知这几天里,雪玲姑娘可能探望过香巧?”
雪玲淡淡的道:“师尊素来疼爱我的,并且看在毕宿中家母的薄面上,些许小错,也不会责罚于我。至于巧姐,她很好,等到练气期弟子大比之时,你就能见到她了。”
叶九心下甚慰,到时候终于能够寻香巧当面儿赔礼谢罪,再送上些礼物,或许可以减轻些内心的歉意。叶九点点头道:“多谢雪玲姑娘,烦劳你了,呵呵,还要谢谢你送我血菇,嗯,还有上回送的一袋法宝和飞剑。”
叶九正要回身去庭院中采摘血菇,雪玲又淡淡的道:“不必谢我,该谢之人是你,那日里亏了叶师兄出手相救,小女子还没有郑重谢过。”
“雪玲姑娘不必客气,些许小事而已,换做谁都会出手帮忙的。哎,其实起因还是怪我,累的姑娘担惊受怕。”叶九同样淡淡的道,仿佛不经意之间,在诉说回忆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更是丝毫也不提陆元昊之事,一来仙妹小玉吩咐过的,杀青虎云天陆元昊之事决计不能走漏了风声;二来叶九也无心邀功,更不想在人家面前炫耀,免得人家看轻了自己。
谁知雪玲轻声道:“叶师兄太过谦了,至于青虎云天的陆元昊那贼子,家母出关后,第一个就要找他算账。”
叶九回头苦笑道:“不必了,陆元昊已死。我知道令堂是毕宿主宗的元婴期高手,当然不惧青虎云天,但既然那贼子已死,还请令堂大可以不去青虎云天问罪。”
叶九深怕雪玲之母替她出气,打到青虎云天去,一问陆元昊,到时候不难查出陆元昊之死,指不定再追查到自己头上,麻烦就大了。所以叶九打定主意劝说雪玲,切莫再让其母上青虎云天了。
雪玲心神震动,惊奇道:“此话当真?陆元昊死了?谁杀的?”
雪玲美目流盼,直勾勾的盯着叶九,显然十分怀疑。
叶九很少有过美女这样的瞅着自己,很不自然,又不能以实情相告,毕竟仙妹小玉曾郑重叮嘱过自己,杀筑基后期的陆元昊之事绝不能传扬出去,否则面临的就是青虎云天无穷无尽的追杀。
所以叶九随意扯了个慌,半虚半实的道:“自从那日从雨师宗别过姑娘,我一出护山大阵就遇上陆元昊寻仇了,恰巧偶然路过一位不知是金丹期还是元婴期的前辈,那前辈看不过陆云昊以大欺小,出手搭救了小可,杀了陆元昊,封印了其魂魄。喏,你若不信,可以看看这个。”
说话间叶九一拍乾坤袋,亮出了陆元昊的兽形翠玉腰牌。
雪玲赶忙起身接过兽形腰牌,反复查验半晌,还给了他,又是狐疑的目光盯着叶九,问道:“陆元昊的魂魄真的被封印了?是哪位前辈杀的?我并不曾听我们宗的长老和师尊她们提起过,难道是你们归元宗的宗主或长老?”
叶九避开她的目光,沉吟着编着瞎话,淡然一笑道:“陆元昊的肉身崩溃,神识灭亡,魂魄也被封印。只是我也不知出手相救的那老人家是什么来历,想必是远道而来路过的,也曾问老人家的名讳,他却不说,只把这块兽形腰牌抛给了我,就驾着剑光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