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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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将于19日中午时分提出,请大家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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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和逃兵混合一处,这等诡异的事情不仅让石青心惊胆战,也让王龛和丁析为之担心。王龛追出十余里后,无意间扫视了一眼四周,入目所见尽是慌慌张张奔走的逃兵,自己麾下两千多人如同溃逃大潮中的一朵浪花,稍不留心,便会在其中淹没。

明知逃兵群龙无首,难以同心协力对己方发难,为了稳妥起见,王龛还是放慢了脚步,等到丁析赶上来,他和丁析议论了一阵,决定对敌军切割,分而治之。随后两人将五千多人马集合一处,在溃兵潮尾部斜斜一横,沿着西、西南两个方向拉出一道弧线,堵住了好几千逃兵的去路。

枋头逃兵一见去路被挡,有少数人下意识地反抗,结果被一通乱刀砍死,后面的瞧出不妙,大多弃械投降,还有一些折而向南往豫州方向逃窜,些许残余,王龛、丁析也顾不得理会,就地将降兵拘押起来,待中军赶到,他们和石青招呼一声,率领本部继续向前追赶。

三四千俘虏不能丢在这里不管,石青无奈,只得留下诸葛羽和一千五百名士卒拘押整肃,等候诸葛攸接收。他自己率五百士卒继续向西。

午后,石青来到官渡,算是正式进入了枋头控制的河南区域。站在官渡向大河北岸眺望,也许因为阴雨浇熄了火焰,对岸已看不见烟火升腾的景象。

对很多人来说,这场雨可谓之幸运之雨了。。。石青遗憾地收回目光,转而眺望大河南岸。南岸的原野上,狼奔狗豸;不仅有溃逃的枋头军,还有许多拖家带口的平民,这些平民应该是附近的农庄住户,他们许是得知己方大败,害怕跟着遭殃因而冒险出逃。

石青没有理会这些平民,甚至没有理会其中夹杂的小股小股的溃兵,他的目标在前方,前方还有近万敌骑和一万多步卒,那才是枋头军的根本。

顶着毛毛细雨急速追赶,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来到管城(今郑州)地界,追上了以锋锐营为主的左翼和以跳荡营为主的右翼人马。

两翼新义军已是筋疲力尽,截下了三千多名逃兵后在此休整。王龛、丁析前来偈见石青,随后招呼一声,传令部众,作势要连夜追击。

石青叫住了暗自较劲的两位校尉。调侃道:“二位眼光不差,怎么看不出来本帅身边只有五百人,哪有多余人手拘押降兵?两位莫不成要让本帅亲自当牢头?”

王龛、丁析这才注意到石青身边没有多少人了;两人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石青问道:“骑兵呢?追到哪里去了?”

王龛、丁析面面相觑,随即都摇了摇头;骑兵早就没影了,他们没有派人回来联系,具体方位两人怎么会知道?

“骑兵过去差不多两三个时辰了,看留下来的痕迹,他们没走驰道,而是顺着黄河堤岸径直向西。如果一直这样跑下去,这时只怕进了邙山了。”

丁析猎户出身,观察很仔细,解说之后,末了补充了一句。“枋头军步卒同样没有顺着驰道向南逃,他们跟着骑兵,顺着河岸向西去,似乎有意借邙山脱身,”

“知道方向就好!只要能盯住敌人大部,漏网之鱼不用理会。”石青想了想,吩咐道:“破符。你和锋锐营留下看管俘虏吧,左翼其他两部随大队一起,连夜追赶。”

听到这个命令,王龛高兴地笑了起来,丁析没有在意,凛然应诺。

“我们累,敌人因为害怕会更加的累;只要我们坚持下来,敌人就无处可逃!大家打起精神,再坚持一段时间;这可是难得的打狗良机啊,我们要趁这个机会将枋头军这只落水狗打痛、打残;让它再也无法威吓我们。出发吧——”

石青简单地动员了一下,将王龛的右翼、左翼两部以及五百中军合在一处,集结出四千多步卒后,连夜向前追击。子时左右,他们抵达邙山东部边缘;此时天黑路滑,再难行进,石青命令各部士卒就地休憩。

四千多人在树荫下草丛中散开坐下,成什成伍地聚拢吃着干粮休整,因为是轻装追击,新义军没有携带帐篷皮毡之物;石青吃了几口炒麦后,抱着蝎尾枪倚在一棵小树上呼呼大睡起来;其他士卒见到,有样学样,各自找些依靠之物,睡觉休息;有累的狠的,干脆坐在泥泞里,两两相互抵靠着瞌睡。风雨依旧飘飘洒洒,可对于这一行人来说,休息睡觉更为重要;些许风雨泥泞算不得什么。

二月二十七凌晨时分,天色微亮。

石青一骨碌从泥泞里蹦起来,没等他开口,王龛、戴洛、薛瓒等几位围着他休憩的将校睁开眼,一双双黑瞳瞪着溜圆,先后问道:“石帅!是要出发么?”敢情这些人挂念着石青的安危,都没有睡死,一有动静,立时醒了过来。

“出发——”石青揉了揉冰凉发木的脸,截然道:“把大伙叫醒!我们边吃边赶路。”

随着一声声呼喝,临时营地从沉寂中苏醒过来;一队队士卒抄起兵刃,匆匆忙忙地归建列队,随后在将校的引领下依序向西开拔,循着枋头军留下的痕迹,进入管、洛之间的群山之中。

黄河南岸,管、洛之间的山势既不陡峭,也不高耸;最高处海拔不过三百多米;尽管如此,与之前的平原地带以及驰道相比,依旧难行了许多。

四千多人在细雨浇洒的山路上艰难跋涉,逶迤向西;越是向前,他们距离溃逃枋头军步卒大部越近,时不时的,会在路上遇上一股股的逃军;逃军见到新义军,有的一哄而散,往山野里钻,有的累的跑不动了,干脆偎在泥水里,引颈待戮。

石青没有理会小股的逃军,只将遇上的成百成屯的降兵裹入军中,若又抵抗,一律格杀。如此下来,越往前行,队伍越是膨胀,待黄昏抵达洛口之时,四千多人的队伍已经变成一支万余人的臃肿大军。

待渡过洛口,石青遇到了侗图遣回来传讯的一队轻骑营骑士。

这队骑士禀报道:“枋头骑兵大约还有八千余骑,在我新义军各部骑兵追赶下逃进洛阳,依据金镛城据守;轻骑营以及其他两部骑兵按照石帅不得让对手有机会渡河的指令,抢占了孟津渡口,沿河岸线戒备。另外,我军斥候探知,对方曾派遣了一些死士泅渡黄河,试图向对岸求救,不知对岸敌军是否会渡河接应?”

“哈哈。好啊——”

石青听说八千多敌骑被困金镛城,兴奋地大笑起来,新义军一旦将这股敌骑解决,枋头军等于彻底玩完,蒲氏也将成为历史的尘埃,再不可能有任何作为了。

“接应?对岸的老蒲洪还能派遣人马接应吗?呵呵,他若真能再召集一支人马渡河接应,也是有来无回!”

石青信心十足,握拳向虚空狠狠一挥,老蒲洪的接应人马似乎在他这一挥之下,烟消云散了一般。“王龛!薛瓒!戴洛!命令全军就地休整,即刻将降兵编入建制,明日一早,我们赶赴洛阳,攻打金镛城。本帅要将蒲洪最后的一点家底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