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的拉开车门,硬生生挤入车子内,项涛搂着妙觉寺崇惠的肩膀,亲热的仿佛亲兄弟见面,“大师,昨日作客禅堂,今日街头偶遇,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不如由我做东,请大师去庆祝一下吧。”说完敲敲司机肩膀,平静但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去万豪酒店。”
一转头,当面对崇惠和尚时候,他的脸上又出现了和煦的笑容:“大和尚,既然是出来享受,就要找最好的,名古屋是个小地方,我觉得只有万豪才配得上你我的身份。”
名古屋是个小地方?妙觉寺崇惠真想伸手掐死眼前的项涛,一个有两百万人口的城市,竟然被说成是小地方,那东京在这人眼中是否也不过是个乡下城市?倒是一边的小女生兴奋的拍起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接下来的一句话,真真让崇惠要吐血了:“名古屋算什么,东京也不过是乡里人住的地方,要说流行,当然要去大阪和神户!”
拍拍崇惠那一阵白一阵红的脸,项涛戏谑的道:“看来你平日里把精神都放在和女学生交流心声上了,真的不关心流行趋势啊。”
那司机分不清两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听到项涛极有派头的命令,稍稍犹豫下还是了发动宾利车。
拉着崇惠去办理了入住登记,项涛很自然的选择了位于酒店顶层的超豪华总统套房。一个和尚,一个衣着破烂的年轻男子,一个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美貌女郎,一起入住同一间套房,酒店大堂的女迎宾竟似毫不希奇,麻利的办好手续,立时有侍者将几人送入房间。
说是房间,当房门打开的时候,名叫武井熙子的高中女生情不自禁惊呼出声:原来房门后面是一座高达十余米的巨大建筑,通过全部木制楼梯分成上下四层,站在既是天井又是客厅的底层,仰起头,透过玻璃可以享受到阳光的抚摸,不仅如此,站在十余米高的落地窗前,能够将整个名古屋尽收眼底,还没有计算在房间四处布置的天然盆栽藤蔓,意大利的布沙发,薄如纸片的细瓷咖啡杯,热那亚手工制作的玻璃吊灯……
还好温*就在菲利普城堡,对这些极其奢侈的布置司空见惯,并未如武井熙子一般。项涛更是从小就生活在这些品牌中间,甚至说,这里的布置比起他在巴黎的外公家还差了许多。怎么说呢,这里的布置虽然非常高档,而且应该出自一流设计师的精巧设计布局,在他看来,房间中还是充满着一股匠气,远没有达到自然如心的地步,更不要说与天地沟通的完美境界。
随意的招呼妙觉寺崇惠坐下,项涛指着楼上的房间对温*道:“海伦,你现在应该尽快去休息,我能够感觉到你体内的灵气已经非常空乏。”
正在说笑的温*悄悄与武井熙子耳语几句,就面带微笑的走上二层卧室。看着没有一丝一毫不自然的项涛,胖和尚崇惠脸上现出一丝异色,忽然也打发女高中生去洗澡。
看着熙子摇晃着蜂腰走进浴室,项涛笑嘻嘻的看着胖和尚:“闲杂人都打发走了,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吧,我不想多耽误你的休闲时间。”
饶是胖和尚脸上堆满脂肪,这种时候也少有的现出郝然之色,急忙岔开话题:“施主不是早间离开了贫僧的小庙么,为何不到两个小时竟然又重逢在名古屋市中心?”
微微一笑,项涛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崇惠和尚也发觉自己问的唐突,人家离开自然是有自己的去处,至于在名古屋相逢,除非是跟踪,否则只能说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比较的有缘分。以想到缘分,胖和尚脑袋上就开始见汗了,两个男人之间有缘分,怎么想都会想到那座叫做断背的山啊……
想到如此禁忌话题,崇惠和尚的小心肝忍不住扑哧扑哧乱跳,慌得他急忙转过话题,有些不知所云的道:“看施主进入房间后如履平地,视房内一切如平常凡品,想来施主也是出身富贵之家,敢问施主贵姓?”
“菲利普。”
“飞——利浦?”崇惠微微吃惊,“施主不是姓项么?这飞利——”说着他诧异的抬头:“难道施主竟然是尼德兰人氏?”
险些将嘴里的咖啡喷出来,项涛怎么都没想到,胖和尚会将他认作那个低地国家的著名品牌,虽然那个牌子也是很有历史的姓氏,但论起历史悠久以及出身高贵,那个牌子可是拍马都比不上菲利普这个姓氏。不过,也难怪胖和尚会不清楚,菲利普家族的势力在图兰说一不二,在法兰西可以掌控整个国家的命脉,在欧洲也是跺跺脚足以让那块次大陆震撼。可是,放在亚洲,尤其东瀛这个岛国,能知道菲利普的人,还真的是少得可怜。
也正是这个夸张的动作,让项涛忽略了妙觉寺崇惠眼中一晃即逝的惊诧之色,拍打着坐在一边的胖和尚,他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忍耐了好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道:“我是法兰西人,不是尼德兰人,我的姓氏叫做菲利普,不是那个制造电动剃须刀的飞利浦。”
崇惠和尚立即现出茫然的表情,随即,面带愁容的道:“能在土御门宗会上出现的人物,怎么都不是普通人吧,再说了,你力压土御门三宗,成为土御门内第一高手,嗯,或许说,你现在就是东瀛第一高手。”
东瀛第一高手么?项涛心中苦笑,看来这个和尚的眼界不过如此,或许只是能够观摩土御门宗会,但是东瀛的高手却是知道很少。以今天遇到的和服女人,项涛敢打包票,再来一个项涛也打不过她!
似乎不愿继续关于第一高手的话题,崇惠乘着项涛微微发愣的功夫,继续开口道:“菲利普先生,你是否知道土御门的起源?”
“难道不是起源于东瀛历史上的一位皇帝么?”
看着项涛诧异的表情,崇惠和尚开心的笑了,“见到施主现在的表情,崇惠终于发现,原来施主还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摸摸鼻子,项涛在肚子里暗骂,难道老子以前表现的就不像个普通人么?胖秃驴,敢戏耍你家二将军——
不等项涛握紧拳头狠狠砸向崇惠的胖脸,这胖和尚立即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戾气,急忙摆手道:“施主莫着急,其实呢,说土御门出身皇室,这件事虽然皇室没有否认,土御门更是极力宣扬,可惜,根据和尚我的考证,土御门早年或许与皇室有关系,但绝非如源平两家一般出身皇子,更不要说与天皇陛下搭上关系了。”
听到崇惠的话,项涛大吃一惊,已经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耐心的等着胖和尚的下文。
看到危机解除,崇惠心中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继续道:“要说土御门与皇室没有关系,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为什么土御门宣扬出身皇室的时候,皇室从来没人站出来否认呢。据我推测,土御门当年或许是皇室的亲近仆从创立,目的呢,就是为了维护皇室三宝,八咫镜,八咫勾玉,天丛云剑,防止这三件象征东瀛皇室出身神族的宝物落入野心家手中。”
“东瀛皇室出身神族?”项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言论,世界真的有神族么?还能与人媾和生子?别看他是修习雷剑两宗的高手,对于所谓的神族也是半信半疑,要说是麒麟,龙这般的上古神兽,他倒是一百个相信。
看出项涛的狐疑,妙觉寺崇惠和尚嘿嘿嗤笑道:“神族么,我们是没看出来的,倒是东瀛皇族玩的这手李代桃僵真的是出神入化。若是没有土御门千余年来的忠心守护,三神器早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只怕连赝品的赝品都算不得。”
一拍巴掌,项涛开心的道:“这样说来,土御门对于东瀛皇室,乃是有大功了——”
“是么?不见得吧。”很不客气的打断他,谈到了自己熟悉的掌故,刚刚的猥琐渐渐消失,胖和尚带着一种权威的气势斜睨了一眼,慢声道:“无论土御门以前有多少功劳,它现在都是东瀛皇室的罪臣!”见项涛诧异的长大嘴巴,崇惠冷冷道:“三神器那是皇室象征,长期脱离皇室控制已属不应该,现在竟然还一股脑传给了一个外国人,更被这个外国人带到国外招摇,想来日后回归东瀛的机会更是渺茫。菲利普先生,你以为东瀛皇室会善罢甘休么?”
“那个,那个,是皇室将三神器交给土御门的吧。”
很不客气的将手臂挥动,崇惠有些不耐烦的道:“皇室只是将三神器交由土御门保管,不是要土御门私授他人。再说了,土御门出身东瀛神道教,菲利普先生可知道,东瀛神道教的最高祭司是哪个?”说着,将脸慢慢凑到项涛眼前,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就是天皇陛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