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经过去,天空中乌云渐渐的散去,居然露出了耀眼的太阳,钱晓星吩咐着大家救治伤员,对于刀枪的创伤,云白药的治疗效果是最好不过了。
军医在忙碌着给伤员包扎着,钱晓星走过去看了下,不由的皱了下眉头,原来军医只是在伤口敷上了云白药后,将伤口包裹起来,治疗非常简单。
伤口很大很深,血还不时的冒出来,钱晓星对军医说道:“这个伤口为什么不缝合以后再包扎?”
“缝合?”军医非常不解,以前包扎伤口都是这样做的,于是问道:“参谋长,什么是缝合。”
钱晓星解释道:“就是用丝线把伤口两边缝合一起,这样就容易愈合,你去找些丝线,然后用沸水煮透,将伤口用针缝合起来。”
“还可以这样……”军医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按钱晓星的吩咐去做了。
钱晓星视察过一个个的伤员,如果是皮外伤,倒是没什么麻烦,但是如果腹腔受伤,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只有听天由命了。
钱晓星不由一阵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学点现代的医术,这个时候也能用上,如果能有一个懂医术的人穿越来帮自己,那有多好。
战场打扫完毕,司军队伍聚集一起,钱晓星听着各个将领的战损报告。
杨清上前说道:“参谋长,伏陵一战,我纵横骑兵团牺牲士兵一千三百余人,暗黑骑士团损失八百余人。”
一共六千的骑兵,损失二千多,战损超过三分之一,钱晓星虽然痛心,不过对比战前预料死伤过半的情况,现在的成绩还出乎预料以外了。
纵横步兵团汇报,一万二千步兵损失三千多,超过四分之一。
伏陵一战司军共损失五千多人,或许对于其他大国没什么关系,但是对于司军来说,原本就只有二万人,算起来就是重大损伤了。
钱晓星虽然做好了觉悟,但是实实在在听到牺牲的人数后,还是心中悲痛,胡索元见钱晓星黯然的表情,上前说道:“参谋长,坏消息过去了,我们可以听下好消息了。”
杨清立刻接口说道:“是啊,参谋长,此战我们剿灭了胡军武王师万余人,以这个损失能消灭武王师,在华夏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熊一潭上前说道:“我军还消灭了胡军步兵一万余人,以三千对一万,也是骄人的战绩,是一场大胜。”
这些消息确实让钱晓星开怀了许多,一场艰苦的战争最终结果是胜利,而且是大胜,是应该开心才对。
“好,回去论功行赏,”钱晓星看着这些士兵用生命在打拼着胜利,和他们的生命比起来,感觉给他们的奖赏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司军撤退回到大营,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消灭了胡军的武王师,余下还有二万五千胡军步兵就构不成威胁,钱晓星派了侦察兵密切注意胡军步兵的动向后,就和士兵们一起欢庆胜利。
在胡军营寨里,彭光益心中焦急,在军营大帐内不停的来回踱步,看看桌子上的茶杯,早已经喝光,不由的冒火狠狠的摔了下去,茶杯立刻被摔的粉碎。
“彭将军!”小兵走了进来禀告:“刚收到消息,武王师已经全军覆没。”
“什么!”彭光益不敢相信,瞒以为多少点武王师总能回来一些人,居然是全军覆没,急问道:“孟将军如何?”
小兵呜咽的说道:“孟将军也光荣战死了。”
彭光益一屁股坐了下来,不是说孟忠战的死给他有多少打击,问题是现在只有二万五千步兵,没有孟忠战的武王师配合,根本打不过司军,想到这些,彭光益几乎绝望。
用计打不过钱晓星,就算硬碰硬的列阵对杀,还是打不过钱晓星,现在彭光益才感觉到,钱晓星就像一个无法打败的巨人,和他对抗就是找死,心底对钱晓星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
怎么办?彭光益在思索着,还有二万五千的步兵,不能就死在这里了,退回胡国的路已经被钱晓星封锁,看来只能前进了。
想到自己身上担负着这么多的生命,彭光益让自己振作了起来,铺开地图细细查看了起来。
前面还有个城池,是五角城,距离目前的位置也只有一天多的路程,如果能抢得城池严加防守,另一方面派兵回胡国去寻求援军,或许还可以有希望率领这些步兵回到胡国。
想到这里,彭光益立刻草书一封,叫来心腹让他送信回到胡国请求援军。另一方面,即刻拔营启程,赶往五角城。
大雨过后,道路泥泞,胡兵趁着夜色开始行军,彭光益为了摆脱钱晓星的追兵,命令部队轻装前进,丢掉了辎重,粮草也只携带了三天的量,快速往五角城进发。
胡军的动向立刻被侦察兵汇报到钱晓星处,钱晓星还以为胡军起码到了天亮的时候再跑路,没有到连夜就转移了,而且连粮草辎重都不要了,看来为活命真的逃的很快。
打完伏陵一仗,钱晓星并没有派兵前去骚扰胡兵的营寨,目的就是想让他们多留一下,怕一去骚扰他们立刻跑路。因为陆胜忠去五角城安排部署,还不知道是否已经搞定了,不由的担心起来。
“报!”有小兵快速的跑进军帐,说道:“参谋长,陆旅长派人送信来了。”
钱晓星正想知道陆胜忠的消息,就立刻就有人来汇报,喜道:“太好了,快带进来。”
不多会,进来一个小兵,满身湿透肮脏不堪,钱晓星疑惑的问道:“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小兵俯身答道:“参谋长,我是抄小路回来的,天黑看不清楚路,摔到了很多次,旅长叫我带信回来,这是信。”
说罢小兵从胸口掏出一个竹筒,拔开盖子将信纸拿了出来,钱晓星料想陆胜忠应该安排好了五角城的防御,派人来通知一下而已,看了信却大吃一惊,只见信上写道:
七弟,见字如面,因暴雨引发了泥石流,道路被堵,苍穹关所运出的武器无法到达五角城,请七弟尽力拖住胡军,否则五角城及城内郑畅所部,都会被胡军所占有。
下面的署名是陆胜忠。
钱晓星无奈的感叹,这个雨下的还真及时,明明算好从苍穹关运送武器到五角城,时间是足够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端端的路忽然被堵了。
钱晓星叠好信纸,对小兵说道:“好,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换身干净的衣服。”
小兵走后,钱晓星思索着对策,五角城被胡军占领去,倒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里面还驻扎着郑畅的部队,那可是一万二千多人,好不容易投靠了过来,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事。
可是郑畅所部没有武器,想要守城也力不从心,如果让胡军进城来个大屠杀,那后果不可想象。
“怎么办?”钱晓星自问了起来,让郑畅所部撤退到苍穹关,这个风险太大,目前还不清楚郑畅是否真心投靠,万一反水,那就不可收拾。
思索了好久,钱晓星终于做出决定,写好了一封长信,叫来了小兵将信交给他,怕时间赶不及,让小兵乘坐热气球返回五角城。
另一方面,钱晓星叫来了杨清,命其率领可以战斗的二千五百骑兵,立刻赶往五角城。
第二天一早,钱晓星也率领司军其他部队,往五角城开拔。
彭光益率领部队急行军一天一夜后,终于来到了五角城附近,此刻士兵都已经是疲惫之极,很多已经坐在地上走不动了。彭光益叫嚷道:“大家坚持下,进了五角城后我们再休息。”
士兵们无奈的站了起来,坚持着往前走去,彭光益策马骑到了最前面,远远的看着五角城城门大开,城墙上也没有士兵驻守,看来没什么异常。
“进城!”彭光益挥了下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果能占得五角城,起码有个安身的地方,就算钱晓星要攻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忽然有小兵叫喊起来:“彭将军,你快看!”
彭光益顺着小兵所指看去,见前面城门上忽然展开了一个大大的横幅,不一会横幅摊开,上面写着:“欢迎彭将军率部来五角城驻扎!”
“这是怎么回事!”彭光益非常吃惊,立刻命令道:“全军原地待命!”
部队立刻停了下来,彭光益骑着马看着那横幅,莫非司军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了?即便知道,挂出这样的横幅又是什么目的?顿时让彭光益百思不得其解。
边上的千夫长上来说道:“彭将军,这个会不会是司军的诱敌之计,他们在城里埋伏好想对我军不利?”
彭光益摇摇头说道:“司军如果要埋伏,何必拉出这样的横幅呢,而且司军的主力是在我们后面,就算他要进行埋伏,又用什么兵来埋伏?”
千夫长点点头说道:“彭将军说的有理,那我看是司军故意吓唬我们而已。”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进城看看,告诉大家小心行事。”彭光益拉起了马缰,正想命令部队前进,忽然有小兵快速过来禀告:“彭将军,北边发现大量敌军。”
“啊!”彭光益回头看了下,见远处黄尘滚滚,战鼓咚咚之声夹杂着冲杀声隐约的传了过来,见其规模应该是一支大部队正快速的过来。
又有小兵过来禀告:“将军,西边发现大量敌军。”
另一边有小兵单腿跪下汇报:“将军,司军的骑兵即将追到。”
“啊!啊!啊!”彭光益连着吃惊,看那烟尘滚滚,没想到司军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部队,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进城,要么逃跑。
千夫长见彭光益犹豫不决,急忙催道:“将军,快进城防守吧,我军人员疲惫,如果在此开战,定会损失极大。”
“不行!”彭光益立刻反驳说道:“不要忘记我们是和谁在打仗,是钱晓星!他既然派兵来围堵我们,还会让我们进城来防守吗?”
彭光益显然对钱晓星十分的忌讳,和钱晓星的几次交战,都是落得下风,惨败而回。这些用士兵鲜血换来的教训,彭光益当然非常的重视。
千夫长朝五角城望望,诺诺的说道:“可是,看不出五角城有什么古怪啊。”
彭光益不禁气道:“没见那横幅吗,就说明司军已经有准备,要是让我们这样就看出古怪,那还有什么用!”
“那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千夫长无奈的问道。
“撤,往五角城边上的黑墨城撤退。”彭光益命令道。
千夫长为难的说道:“可是,士兵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
“走不动也要走,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别废话,快撤!”彭光益催道。
胡兵士兵迈着沉重的双腿,咬牙坚持着往黑墨城撤退。黑墨城是在五角城的右边,也是在苍穹关的右上方,距离五角城大约四十里路,城市不大,人口也不多,先前被司军的部队占领过,不过目前城市中没有部队驻扎。
看着撤退而去的胡军,陆胜忠放下了手中的鼓槌,不由叹道:“七弟真是料事如神,彭光益果然不敢进城。”
边上的郑畅也嘿嘿笑道:“彭光益被参谋长是耍的团团转,活该!”
陆胜忠感叹道:“这个,估计就是兵书里写的攻心计,也只有七弟能用的出来。”
“是啊,看来我们跟着参谋长,再也不会打败仗了。”郑畅赞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