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了,调整调整状态,这一个月都萎靡不振,从身体到精神上都很颓废,新的一个月希望能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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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迦兰给许多的感觉十分怪异。
兰巴斯教廷的城镇中弥漫的气息如同在深渊位面中部大陆的萨摩,许多发觉这种感觉随着自己越往城内走而感觉越发强烈。
虔诚,卑微。
信徒们如同神祇脚下的蚂蚁一般——许多不知为什么,这种从未有过的想法占据了他的脑海,贝琪在自己的身后默默地跟随着,沿路的信徒们逐一跪拜,甚至在整个军队离开很久之后都没有直起身来,级别高一些的牧师甚至可以说与贝琪同级甚至更高的主教们都弯下了腰,未敢有任何逾越。
敬畏,这种力量究竟来源于对力量的崇拜还是心底的那抹恐惧?
或许这个问题太过深奥,许多没有妄下定论,他的内心此刻安定至极,姿态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却没有人知道他所信仰的究竟是何物。
圣地迦兰,这个无数信徒心目中的“神祇居住之地”自然不仅仅因为其是教皇居住之地而著名。
拉米厄尔四世,这位已经继任了五年教皇之位的新任教皇今年五十八岁,对于一位施法者来说这或许并不代表着身体状态的巅峰,却往往是权利地位走到终点的一个年龄。
高龄?称不上,裁判所的那位老头子已经一百二十七岁了,寿命对于强大的施法者而言推迟几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在面对这支享受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信徒们所崇拜敬仰的队伍时,教皇是否还会如平时那般和蔼而平静?
迦兰是兰巴斯城内围出来的一片净土,一片唯有虔诚才能浇灌出的纯净之地。
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戒备森严的守卫,大理石地面是这里最显眼的一个特征——洁白的耀眼,在阳光下让人几乎睁不开双眼。
“阳光直射你的身体,正视你的罪恶,方能救赎。”
贝琪主教轻轻的在一旁念诵着那来自于黑暗典籍的词句——对于这个或许大多数信徒都终生不可踏足的区域,她并不陌生。
“来自圣兰斯帝国克里姆特的伯爵许多。”
许多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四位美女一字排开,却不像选美比赛那般仅仅带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神态各异的几位顶阶强者渐渐收敛了气息,但是那股难言的气场仍在,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后方,巨魔军队的脚步几乎在同一时间停顿,伽罗在马车旁边静静地候着,对于身旁的那些建筑和眼前这洁白刺眼的“圣地”仿佛没有丝毫兴趣,而是十三位女仆此刻从马车上走下,如同仪仗队一样在前方五人的身后排成两列。
十三,这个数字代表的意义在这样的地方尤为特殊。
地面上原本的青石路有着一个显眼的分层,许多轻轻迈步,踏上了那有着洁白大理石的地面,向着前方走去。
眼前没有高耸的教堂,没有夸张的雕塑,只有一栋看起来平凡至极的白色房屋,风格古朴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四周的哥特式建筑格格不入。
用来当地板的大理石没有一丝杂色,纯白而晶莹,仿佛信徒们应当透彻无比的内心。
许多的步伐缓慢,却始终没有低头的动作,黑色的袍子划过这光洁如镜的地面,毫无拖泥带水之感,清晰的脚步声回响着,在进入这栋白色的房间之时,身后的十三位女仆停住了脚步,如同信徒那般恭敬地低头不语。
白色的房屋内没有多余的人,许多也不用去寻找什么,走近圆形的大厅,那个身穿白色法袍的身影已经在等待着自己了。
洁白,与地面仿佛融为一体——这景象让许多不得不回想着那位身穿黑袍却姿态极为相似的阿斯顿伯爵。
黑暗信使,魔神加隆在深渊的代言人。
而眼前的,则是教皇——手持权杖,光明神在世间的代言人。
“神恩永在。”
声音低沉,却不沙哑,略有磁性的中音。
许多一身漆黑如夜的袍子在这情景下与教皇拉米厄尔的白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可以说,他与这象征着光明神的圣地都有着非常明显的对立感。
不光是颜色所带来的视觉差异,更是那种格格不入的气势。
行礼,这是教皇面前近乎所有人都需要做的动作——而且必须是虔诚的匍匐跪拜之礼。
不过今日,走进迦兰的五个人没有一人会那样做。
出乎意料的,拉米厄尔四世,这位权杖一挥甚至让维纶国险些直接沦陷的教皇竟然转过身,微微抚胸...对着五位来客做出了行礼的姿势。
谁也不曾想到,这位几乎没有向任何凡人低过头的老人会率先表态。
危急存亡之刻,或许有些东西必然会改变。
“收到了您的信件,我如约而至。”
许多双臂展开,轻轻弯腰,替身后的女人们行了礼——他的身后可不是女仆,桑迪娜兰的地位在精灵的历史上来说不弱于所谓的教皇,而瓦萨琪夫人和潘朵拉更是对光明神是谁毫无兴趣。
至于贝琪——天使之尊,会向凡人低头?
或许贝琪唯一会低头的,只有眼前的许多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把教皇置于了一个尴尬的地位上,因为眼下的几个人显然并没有多么重视他的意思。
或者说,他并没有将自己可以被重视的砝码拿出来,许多不过是在等待而已。
“或许我应该表示由衷的感谢,但是我想前线那些光明神的子民们需要的不是我这个老人的几句客套话。”
拉米厄尔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双眼平静无波,但是许多却能从中看到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藏得很深。
不能说走到这个位置上的老人如同查纳克大帝当年一般满手血腥,但是任何事物一旦掺杂了政治二字,那便如同被搅浑的清水,即使再怎么洗,那细微的泥土依旧会残留。
手中的权杖着实华丽,但是在贝琪手中的那柄光辉权杖的对比下早已黯然失色。
“我想,远道而来,打个招呼还是必要的。”
许多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随意,仿佛面对的是街边的陌生人,那种带着调侃而不是商议的语气让拉米厄尔的白色胡子有微微地颤抖,不过他的表情永远安详如同随时准备聆听忏悔的智者,并无意外的样子。
“兰巴斯需要你——圣兰斯帝国的脊梁,我想这个称呼并不为过吧?”拉米厄尔与语气一变,没有了那种死板的说教,却和许多之前的问候有着惊人的相似,“我想我不会是一个溜须拍马之徒,至少在光明神的面前,我可以这么说。”
圆形的大厅中央有头顶镂空穹顶投下的阳光,温暖,明亮。
“我接受您的赞美。”
许多淡然一笑,此刻的他,没有任何卑躬屈膝。
能走到这样的位置,过多的语言已经没有必要,几句随意的交谈之后,拉米厄尔四世便表示兰巴斯教廷会在这一次支援过后对奥迪托雷做出足够的支援建设——稀有物资什么的自然会算清楚,许多同样不会做亏本儿买卖,教皇这个世人眼中神圣而不得用言语亵渎的老人就在许多这种无形的逼迫下如同商人一样与许多达成了协议。
终究只是人间的代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