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心计

第608章 程叔叔何许人也

万般无奈之下,那姑娘只得拿出了一张银联卡,让一个年轻汉子到饭店斜对面的自动柜员机里取出了两千块钱交给了郝祥林,算是赔偿饭店的损失。

看着那姑娘在四名年轻汉子的陪同下快步离开了郝祥林的饭店,谢天成拍了拍厉中河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中河,你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厉中河笑道:“你刚才不是想息事宁人么?怎么现在……”

“你有没有打过猎?”谢天成道:“真正的猎手,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地放枪,只有等到猎物放松了警惕的时候,才能一击得手!”

厉中河一听,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立即对葛斌说道:“老葛,你照顾谢叔回家,我去跟踪他们,看看他们究竟什么来头。”

谢天成摆了摆手,道:“让葛斌和你一道去吧,没准会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

厉中河笑道:“放心吧,谢叔,我没事,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呢?”

谢天成笑了:“我没事的,在这鸡鸣县的土地上,没有什么人能把我怎么样。”

说这话时,谢天成的声音很低,很沉,但却有一股浓浓的霸气与豪气,厉中河似乎听出了谢天成的弦外之音:我是鸡鸣县的县长,鸡鸣县这一亩三分地儿,就是我谢某人的天下!

见谢天成执意要一个人走,厉中河和葛斌唯恐那姑娘走远了,厉中河对郝祥林说道:“你送送县长回去,顺便增加一下跟县长的感情。”

郝祥林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同时心里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曾几何时,他身为桃花沟的村支书,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镇长,哪像现在,他竟然可以跟县长大人并肩而行,而且是护送县长回去,放眼整个鸡鸣县,又有几个人能够像他这样?

很显然,郝祥林乐颠颠地陪着谢天成沿着朱雀大街曲曲折折的小道回家去也。由于刚才有厉中河和葛斌在场,郝祥林就算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他也不会冷场,可现在,他独自和县长大人走在一起,身边没有了厉中河和葛斌,他的心里自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起来。

谢天成也是官场过来人,自然明白郝祥林的心里慌乱异常,这是一种正常人都有的心理现象,这种现象,说明了一个颠倒不破的真理:职位的巨大差距,注定使人心理上产生极为严重的落差感!从村长到县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种强烈的落差感,使得郝祥林的心理上出现了严重压抑,这份压抑,使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无法摆脱!

然而,郝祥林的心情很快便释然了,因为,谢天成跟他并肩走在一起,保持着合理的距离,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官架子,很温和,很平易,让人感觉到他不是一名领导干部,而是一位能够促膝谈心的知心朋友,谢天成以桃花沟为中心话题,谈了很多东西,郝祥林感动之余,也对谢天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对桃花沟的了解对谢大人托盘而出。

此刻,谢天成的欣慰的,因为,他对桃花沟的情况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也下了最后的决心,一定要把桃花沟从贫穷的环境里拉出来,让桃花沟的群众们一个个都过上富裕的日子。如果能够实现这一愿望,这也许是他在鸡鸣县任职的最大政绩!

却说今晚前来郝祥林饭店里闹事的小姑娘和她带来的四个大小伙子,沿着朱雀大街快步前行,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三十米开外有两个令她们闻风丧胆的身影正在暗中留意着他们。

“哼,程叔叔也太不够意思了!”那姑娘满心的郁闷无以言表,望着黑沉沉的天空恨恨地说道。

一名青年汉子道:“三小姐,那个厉中河,真的很厉害的,我们这几个人联手都打不过他。”

另一名青年汉子道:“真没想到,他那么年轻,又是领导干部,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如果程叔知道了,一定会对他十分感兴趣的。”

那姑娘言道:“我这就去找程叔,让程叔叔去找那个什么厉中河的,好好教训教训他。”

“嗯,程叔叔上次跟海中市跆拳道的那个姓龙的家伙比武,那个姓龙的竟然接不下程叔的三招。”一名小伙子不无自豪地说道。

“是啊,程叔上次把那个姓龙的副馆长揍得不轻!”

那姑娘说道:“那个姓龙的馆长,太狂了,总觉得跆拳道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功夫,传统的中国功夫在跆拳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程叔叔也是一个热血之人,他一般情况下是不跟人家出手的,他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忍,但那个龙什么的馆长污辱中国功夫,程叔叔绝对不容忍的。”

“是啊,形意拳可以说是咱们中国的传统国学,程叔叔作为北派形意拳的领军人物之一,他自然不能容忍那个姓龙的牛叉!”一名年轻小伙子义愤填膺地道。

跟在他们身后的厉中河和葛斌,将前方诸人所说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朵里,不由得有些奇怪,前面这些人,显然对那位奇怪的“程叔叔”很是崇拜,据他们的说,这位程叔叔是什么形意拳的北派领军人物!

此时此刻,厉中河有些迷惘,他真的不想继续对他们跟踪下去了,因为,他不想跟那些武术界的人物搭上关系,那些人,说得好听一些是武术界,说得不好听一点,他们就是江湖人士,跟他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对自己的前程未必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厉中河放慢了脚步。

葛斌拍拍厉中河的胳膊,小声道:“怎么了?害怕了?呵呵呵,不就是什么形意拳的什么北派领军人物嘛,有什么可怕的?”

厉中河缓缓摇了摇头,道:“老哥,我怎么会怕呢,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跟他们这些人掺和在一起。”

葛斌笑道:“先不管他们什么狗屁形意门,他们今晚来给你找事,我觉得决不是空穴来风……”